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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还在,只是今日外头风大,帐子?里竟是有丝丝细微的风,吹得那盏烛火摇摇曳曳…
凌墨只见床榻上那人,朝着床里侧躺着的?肩头,如一座耸起来的小山。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劝她,便只好吹熄了烛火,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他也侧着身,却是朝着床榻外的?方向。
那丝丝细风,正往两人脊背中间的缝隙里直钻。他怕她着凉,往那小脊背上靠了过去,贴合上那道缝隙给她暖着。刚一会儿,那小背又朝着床里挪进去了一步…
她在躲着他…
那道缝隙又敞了开来,被褥里灌着风。他直一把翻身过来,扶上了她肩头,借着帐外微弱的?火光,隐约见得那双眉头是蹙着的?,唇上被牙齿咬出来一道儿印…他几分紧张起来,“不舒服?”
他寻着被褥里摸索过去,却发现那双手紧紧捂着腹部。“到底怎么了?”
他的?话出去了半晌,也未换得应声。他等不了,一把翻身起来。对帐外传许太医来请脉…
许太医入来帐子?,却见得殿下一身内里衣物,自己都没顾,将姑娘抱在怀里,等着他来。他也忙着紧几分,怕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却见得姑娘唇上没什么血色,他忙探去了早摆在床榻边的?脉上。
凌墨捂着怀里的?人,她一直没睁眼,也不知是气他还是真的?疼没了气力。倒是那手一直紧紧捂着小腹…他思绪林乱,想起来诸多梦境之相,上辈子?她腹中那个孩子便没能平安落地…
见得许太医神色凝重,他轻声问道,“到底如何?”
许太医收了脉诊,愁容不展,“脉象有些?乱…可是动了什么气了?”
凌墨一时无言,压下一口重气,对太医道,“该是动了气,伤到胎儿了?”
“姑娘之前伤过元气,这胎儿和母体…”许太医却忽的?欲言又止了。
凌墨急问,“怎么说?”
许太医叹了声气,说话的?声音十分低沉着,似是怕惊扰到床榻上的?人:“怕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凌墨听得此话怔了一怔,随之愁容难散,却暗自念念有词,“果真是命数…”
“殿下说什么?”许太医没太听到,或是听到了,没听明白。太子殿下可是洞悉了什么命数?
“没什么。”凌墨淡淡回了声,又问道,“眼下可有什么法子??”
许太医道:“臣与姑娘先施针,稳住气脉。”
“你来。”凌墨将怀里人扶着躺回去了床榻里,让出身位来给许太医诊治。却见得那张小脸眉间紧蹙,他方才发现自己后悔了…
什么皇家血脉,什么清白,比不上她和孩子的?平安…不知何时起,他的?心竟是沦陷到了如此地步,软如一摊烂泥。再想起梦中那些情境,又想起许太医方才那番话,他忽的害怕起来…害怕她真的?失了孩子,如梦中那般活着…那他便会陷入另一个困境,一个到底是帮她爽快来个了结,还是让她留存着一口气苟延残喘的?困境…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看着许太医一一给她施针,又见那张小脸上眉心紧蹙,他似是感受那腹中的?心脉跳动,便再也无法想象失去的?那一刻的心痛…
他这才发现,她腹中的?血脉,早已经紧紧和他也联系在一起了,不论它真正的父亲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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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卿醒来的时候,帐子?外头的天色已经光亮了。她心口气息还有些?虚,却下意识地将手伸向小腹,她记得昨日夜里那里还有些?疼…可她腰身还暖着,孩子该还在的。她淡淡舒了一口气。
明英从帐子?外头进来,手里端着碗热乎乎的东西。“姑娘醒了?快将许太医的药粥喝了吧。”
长卿见得明英坐来床边,那碗里的?药粥颜色漆黑,她分辨不明那是什么。她想起来昨日殿下那般神色,该不会是想对她腹中孩子下手了…这药她不能喝!
明英将她扶了起来,靠去床头上。正舀了一勺药粥送来她嘴边。她反应得快,直将明英手中的碗都打翻去了地上。那药粥黑乎乎地洒了一地。
明英收拾了粥碗的?碎瓷片儿从帐子?里出来的时候,正见得殿下背手回来。
凌墨见得明英手里端着那些碎瓷片儿,拧眉问道:“怎么回事?”
“姑娘她…说不吃殿下给的?药。”
凌墨叹了一声气,直又吩咐明英道,“再去煮一碗端来。”说完,他方才继续往帐子?里去,可行至门口却又顿住了脚步。转去了帐子?后头,寻杜玉恒去了…
长卿捂着肚子?,将自己拢着被褥里好一阵子,方见明英又回来了,手里端着另一碗粥药。“我不喝,你拿走吧。”
“姑娘…”长卿却听得声音不是明英的,是世子?爷…身后还跟着许太医。
“……”她帐子?里来了两个大男人,她、她还一身白花花的内里亵衣,裹着被褥里哪里敢起身。
杜玉恒也是几分局促,方才被帐子?外被太子?捉来劝人喝药。他也尚未娶妻生子?,如今只好硬着头皮,立着帐子?门边上不敢靠近,让许太医先进去了。
杜玉恒先开口问道,“姑娘…怎不肯吃药?身子要紧,腹中小皇孙要紧。”
“……”要紧什么呢?在某人眼里,她肚子?里还不知是哪儿来的野种呢…“你是那狗贼找来的说客?”
杜玉恒顿时无言以对,许太医面上都怔了一怔。明英昨日夜里一直在帐子?外头,第一个反应过来了长卿口中的?“狗贼”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捂着嘴又不敢笑出声来…
许太医听得明英的笑声,顿时也醒了醒,忙清了清嗓子?,“这,我、我们都没听到。”
杜玉恒被人抓壮丁地过来劝药,猛地也反应了过来,“对,没听到、没听到。”说完,又语重心长,“不过,那药粥是许太医亲手精选的?药材,护着胎儿气脉的?…”
长卿心念着孩子,望着门口的杜玉恒眨巴了眨巴眼睛。世子?爷和她是打小的交情,为人诚恳,大概也不可能是来给那“狗贼”当打手的?。长卿方又问了问一旁许太医,“真是?”
许太医忙是拱手一拜,一一将十四味药材一一复述了一通与她听,而后方劝道,“都是保着母子?气脉的?,绝不会伤到小皇孙。臣以行医二十年的医德保证…”“……”长卿听得许太医这番话,方才松了口气儿。许太医救了她许多回了,在她这里的?口风还是颇好的。让许太医用自己医德做保证,那便也不可能有什么猫腻了。看来是那狗贼没下得去手。她这才半撑起来自己的?身子,被窝里支出一只手对明英道,“药粥拿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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