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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瑞怡接了过去,却笑了笑,“这有何难?‘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出自冯延己的《鹊踏枝》。”
长卿自又取从梅花枝头取下来一封诗迷,递去给她,“这个呢?”
张瑞怡将那诗句反推了回来,“阮家小姐既然来了,也没有独让我猜的道理。”
长卿笑着,翻开来装着诗句的信封儿,便也是轻易道出来诗词作者?与出处。“看来这儿诗谜出得简单了,定是让张小姐不够尽兴的。您且听听,可曾听过我说的这首:鸥鹭飞难辨,沙汀望莫分。野桥梅几树,并是白纷纷。”
张瑞怡一时间顿了顿,这却是超过她这连日来进补功课的范畴了…
贵女们一一看在眼里,方才走远了的周绮红也折了回来。周绮红原就憋着一口气,又见得长卿手中持着的扇面儿是太子的,便就知道正是吐一口恶气儿的时候了,周绮红借着势头笑话道,“原还有张小姐也不会的。”
张瑞怡近日来修得心性,竟还能沉住了气,问道,“你这句诗,我未曾见过,也不定是你哪儿胡乱诌出来的。并非典籍,不过说来故意为难罢了。”
长卿缓缓道来:“这词句之中多有大悲悯之意,诗如画,画如诗。这是先高祖皇帝南征路过江州之时所作的。”
周绮红笑出声儿来,“张小姐可是说先皇的诗句,配不上被称为典籍么?”
张瑞怡这下脸面方才涨红了。四下里众人捂嘴笑了起来,却听得周绮红又道,“侯府遗风果存,到底比那些乡野上窜的风范更佳了。”
张瑞怡父亲升迁,不过是一路顺着秦王党羽脉络往上爬,连最初的官位,都是见得空缺,银子捐来的。只是入京时日久了,这些闲话,贵女们之间本已经不大传开了,不想今日又被周绮红提了上来,她自觉脸面难存,却将气儿赖在长卿身上,“安远侯铸币营私,中饱私囊,这可就是侯府遗风么?”张瑞怡望着周绮红,“内阁周大人果真是惜才?、爱才的,方才这么教女儿的么?”
长卿自退了退,与周绮红拉出来几分距离,“今日是诗会,可莫牵连无辜了。”
“孤不曾知道,张家小姐于朝堂上的事?情,颇有见解。”
长卿听得身后的声音,便知道是殿下来了,正往旁侧让了让,却也见得眼前贵女们纷纷行了跪礼。那张瑞怡更是跪得颤颤巍巍。
上回在宝相寺中,张瑞怡对太子便存了惧怕的印象。今日再见这人,虽是未着朝服,一身绛紫竹袍却显得更是威严几分。她刚刚出了禁足,可不想再被父亲锁着小院中了。忙与太子道,“小女、是小女嘴拙,安远侯的案子是朝堂之事?,小女一点儿也不知道,不过是乱说的。求殿下莫要怪罪小女了。”
太子却只是淡淡一声,“还不走?”
张瑞怡怔住了片刻,方明白过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女告退。”
贵女们嬉笑之后,一一与太子行?礼,多告了些金安。凌墨倒也无心寒暄,只与几个幕僚之女微微示意,方领着长卿要走,“孤与秦王下棋,茶盏由你来侍奉。”说完,他咳嗽了两声,是因得早两日的寒病还未曾全退了去。
长卿却正好寻了借口,“殿下的喉含丹还落在车里了,长卿去与你寻来。”说罢,她便兀自往王府外头寻马车去了。凌墨却是没来得及将人留住,只见那背影行得快,不过一晃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了皑皑白雪深处。
长卿走出来那小园子不过几步,路过结冰湖面,走着旁边小道儿,正是隐蔽的位置,眼前却忽的闪来一双玄色金边的官靴来。她警醒来几分,方抬眼看了看来人,忙福了一福,“摄政王…殿下。”
对面的人低沉一声,“随本王来。”
假山深处隐秘的小洞,因?得太过幽深,正是无人问津的地方。摄政王魏沉背手行?入了暗处,方才问起长卿的话来,“本王听闻,你已经入了佑心院了?”
“嗯…”长卿轻声答应。
随之摄政王事?无巨细,问起太子吃食、寒病、读了什?么书、常与什?么人往来等等。她自将见到的一一与摄政王殿下都说了。等得摄政王终是满意几分,长卿方问起来,“我阿爹阿娘的事?情,殿下可有什?么考量了?”
暗处的人面色不甚明朗,“莫急,你先办好本王让你办的事?情。”
“太后有意与太子立妃,正妃人选是首辅家的女儿。本王不想看到他娶了纪家女儿,你知道了怎么做了么?”
长卿几分迟疑,“这亲事可是早就定下的?长卿如何能拆散得了呢?”
阳光从假山缝隙之中投落在魏沉的面上,长卿抬眸,却望见得他微微勾起的嘴角,那片狭窄的光线之中,摄政王缓缓抬起袖子,手中持着一本书卷,与她递送了过来,“你且看看,便该知道了。”
她接过来那书卷,方发现是一卷锦帛,借着仅有的一线光明,长卿缓缓展开来。锦帛里一张张图案,看得她面上羞臊滚烫,无地自容。她这才?见得那书画之间的三个字:“避火图”…
从假山之中再出来,长卿只觉自己脚步有些虚浮,失魂落魄走去太子车辇旁的一路,还好无人在侧能注意到她的神色。她去了车里取了那喉含丹来,方收敛了收敛情致,展了展面容,再?往王府中去了。
凌墨正与秦王在阁楼中下棋。
这阁楼位于王府高处,屋子里升着炭火,暖意几许。落地窗格却是大敞,二人对弈窗前,边赏着松雪,楼下有琴姬抚乐,小调儿清幽而来。
凌墨手旁茶盏已然现了底,几回内侍要?来添茶,却被他问起长卿。不一会儿苏公公方持着那喉含丹给他送来。凌墨见得那小药瓶接了过来,却不见长卿回来,眉间不悦一闪而过,问起苏公公,“人呢?”
苏公公方才侍奉在旁,观得太子神色,自知道他是在等着长卿来侍奉。“人在阁楼下,让奴才?与殿下您送了药来。”
凌墨压下一口气,方草草吩咐苏公公退下。继续与秦王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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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长卿方见得太子殿下从阁楼上下来。苏公公张罗着仪仗,寻着王府小道儿领着主子往外去。她立着阁楼下整整一下午候着,眼前全是晌午在假山后头那些场面,心绪林乱,此下自也不敢看殿下。
可她手中持着那黑羽斗篷,临出门前,沈嬷嬷特地交代过的,不可再让殿下着凉。她自垂着眸过去,拿着斗篷要与他披上。殿下却抬手将她挡开了,“大可不必。”
长卿原脚下就虚浮着,便就被他推开了,差些跌倒。却是苏公公扶住了人。凌墨手中动作忙收了回来,眉间一拧,方吩咐苏吉祥,“回东宫。”
长卿只捧着那斗篷,小心跟着他身后。殿下看似心情不佳,脚步很快,一行?人都差些跟不上。她自也紧了些神志,与摄政王说过的那些话暂且方先放下了。眼见殿下行?去了车辇旁要?上车了,她方松了口气。外头天凉,可马车中该早升了炭火了。殿下若要再?发寒,沈嬷嬷定罚她的。
殿下行?去了车里,却对车外吩咐道,“长卿上来侍奉。”
“……”长卿正犹豫。苏公公却一旁督促着,“殿下喊你,快上去,车门还开着,莫让主子着凉。”
马车缓缓行?开,长卿将自己窝着门边角落里坐着。殿下盘膝坐着车中,却也并未说话。二人就这般僵持了一路,马车正入了东宫,外头又飘起来雪花,几丝冷风从车窗帘后飘入进来,长卿不禁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凌墨隐忍一路,听得她的声响,方抬眸看了看。却见那人从袖口里取了帕子出来,给自己捂了捂嘴。他手指头略微颤动,很快便又捏成了拳头。
沈嬷嬷带着冉碧,一早候在了佑心院门前,太子车辇缓缓停下,沈嬷嬷方示意冉碧上前,送了伞来。
车里,长卿推开车门,方要去扶殿下起身下车,她支出去的手却落在半空。殿下已经自己先一步行出去了车外。
苏公公从冉碧手中接了伞来,与殿下撑着,送着主子回了书房。长卿却被沈嬷嬷叫去了一旁,沈嬷嬷自问起来殿下今日起居饮食,长卿一一都如实禀报了。却听得书房中传来殿下声响,是唤着她的名字。
沈嬷嬷听得,与了她一个眼色,“快进去好生伺候。”
长卿垂眸推开书房的门来,又回身将门合好,不免灌入冷风,叫人着凉。她手腕儿却是被人一拉,她整个人都失了些重,却是落入殿下身前,被他一把擒住了手臂。长卿怔怔,抬眸方见那一双长眸也正落在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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