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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溱璠赶紧接住。“今天由海哥来给大家做培训。”龚也说完,拉了把椅子在隔壁桌坐了下来,把主位让给一个同样西装革履,打着红褐色领带的男人。
徐溱璠对这个能让龚也开口叫哥的人感到好奇,一抬眸,便望见了这个修长又温润的男人。
大概三十几岁的模样,比龚狗看上去要老些,但是单从面相上来说,这人可讨人喜欢太多了,身高在185的样子,不明显的高低肩,面色温和,睫毛很长。
右边胸口上窄小的名片上分两行写着:李海,Lawrence.
他坐下来,摊开了一本酒店礼仪类的书,一边说:“今天的培训会持续一个小时左右,大家撑一撑,不要睡着了,这个本子将来你们实习结束可以带走的,兴许以后你们开饭店了还能用得上,到时候我来吃饭,可得免单啊。”
他整个人都由两个字组成:温柔。
徐溱璠总算明白,为什么老有人说:温柔这一味,是人间良药。
“好了,基本理论讲完了,我们现在来实操一下。”
“海哥。”这时,一个女主管端了个圆托盘过来递给他。
“好。”海哥单手将圆圆的小托盘接过去,五指全部张开,手掌却又没有完全摊平,“注意这个手势,手板心不要完全贴上去,你的手和托盘之间是应该能放下一个鸡蛋的,就像这样。”
他一手撑着托盘放在桌子的正中央让实习生们看清楚,“要是整个巴掌贴上去,托盘就会不稳,手上再有汗的话,客人可能会吃你一托盘。”
“西月,咱们过期的红酒还有多少?”他问刚才的主管。
“放心,管够。”
“行,再多拿几瓶出来。”海哥说着,将一只盛了半杯红酒的高脚杯放在托盘上,起身走动起来,一边走着,手上还跟着大幅度晃,“看,只要你的手足够稳,里面的酒怎么也撒不出来。”
“好了,崽子们,来试试看。”
圆托盘管够,徐溱璠自然也分到一个。
饭餐厅的高脚杯是从德国进口来的,哪能拿来让他们这么糟蹋,所以,到了他们手上,就换成了整瓶整瓶的红酒。
小姑娘都端个一两瓶,徐溱璠托上则直接被主管直接放了五瓶法国教皇歪脖子。
他左手以前受过伤,手劲儿自然比不过右手,但……酒店餐厅里端托盘,就是用的左手,人站在右侧做服务。
那会儿龚也正打连连看打得开心,忽听得一声玻璃在地毯上砸碎,酒液迸射而出的声音。
地毯不是很厚,从一米几的高度落下来,怎么也得碎。
徐溱璠将已经空了的托盘拎在手上,看着地上的残骸,终于知道刚才主管说的“管够”是什么意思了。
他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意袭来,龚也将手机往裤袋里一揣,“我来教你。”
徐溱璠想说:能不能让那味良药来教。
但转头一看,良药已经被一群“病入膏肓”的小姑娘围住了……
行吧,看来她们比他更需要治病。
“手抬起来。”龚也一边指挥着,从旁边的地上拎了一瓶大瓶雪碧放在托盘的中心,“胳膊不要伸那么直,稍微收着些,不要夹着胳膊!”
徐溱璠看着他又连续拿了两瓶大瓶饮料放上来,手都要抽筋了,最后实在撑不住,手腕一翻。
雪碧也掉地上了。
泡沫在瓶子中聚集,好在不是玻璃瓶……
龚也紧紧蹙着眉头表达不满,从后面罩住了他,左手握着他手腕朝身体的方向往回拉,热乎气息全都喷在他耳朵边儿。
“端重的东西时,胳膊靠着点腰,就不会那么累了。”
徐溱璠只觉得手要残了,还觉得自己脖子窝那儿痒。
兴许是空调开得太足。
直到看见齐齐朝他俩投过来的复杂目光。
徐溱璠笑盈盈地往身后宽阔的胸膛上一靠,流氓属性尽显。
“经理,您要再这么抱着我,我可能一整天都学不会了。”
龚也被开水烫了似的拉开距离,脸色倏然沉下来,径直向着结账后台旁边的小门出去了。
因为脸色实在难看,没有人注意到,他耳朵红通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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