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指白为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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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资历最老的，皇上还没说啥呢，就已经主动说出了他想知道的，之后的几个太医也是同样的说法，唐如珠的脸色越来越白，神情也由震惊到呆滞，每一分都拿捏的刚刚好，不会过犹不及显的夸张虚假，也不会力度不够显的过分虚假，好似为了达到目的在演戏一般。

就连眼泪，也落下的恰如其分，圆滚滚的像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豆子，她这一哭，不止让燕无归猝不及防，也让其他人措手不及，包括皇帝都是愣愣的看着她。

“王爷，我们……我们不会有孩子了，他们是这个意思么？”唐如珠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张嘴就嚎，“我还想着能给王爷留下个孩子作为念想呢，即便我走了，也有孩子陪着你，至少不会太孤单，现在该怎么办啊！”

她在这又卖嗓子又卖眼泪的，这厮却坐在那不动如山的看着她，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打配合啊！

没忍住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燕无归才回过神来，抬手把哭的无法自拔的人揽到怀里，细致的帮她擦着眼泪，冷眼看着给她把过脉的太医，眼底没有丝毫的温度。

“皇上现在满意了？臣好不容易才将此事圆过去，到头来却是皇上亲手揭开，如珠现在的情况受不了惊吓，也受不了刺激，本以为到皇上这来能寻求些安慰，没想到，是臣自作多情了，既然皇上如此不待见臣，直说便是，何必用这种法子赶人。”

说着，起身就要走，皇帝揉了揉发胀的额头，拍桌而起，火气都发在了看眼色行事的太医身上。

“让你们给王妃诊病，谁让你们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惹王妃伤心的！刚才开口的人朕不想再看到，其他人也要引以为戒，都退下！”

他抬手，略显疲惫的对身旁的内侍道：“王妃累了，送王妃去偏殿休息，让人好生照看，不得有误，朕同王爷有事要谈，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

习惯了众星捧月，万事不愁的皇帝，还是第一次行事如此果断，在众人面前摆出了君主的威仪，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感觉他与异母同父的燕王有相似之处。

燕无归亲自把唐如珠送到了偏殿，在她耳边低声道：“自己小心，有事就大声喊我，我就在旁边，听的见。”

唐如珠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王爷放心，我就在这等你过来接我。”

回到正殿的时候，皇帝正背对着他，靠在桌上欣赏墙上的山水画，以此来让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也没有马上开口，存了心思要晾一晾他。

半晌，燕无归撩袍跪了下来，“臣有罪，请皇上降罪。”

皇帝吸了口气，沉声道：“满朝文武，加上皇亲国戚，也就只有你敢在朕面前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你是朕的皇帝，亦是朕最得力的臣子，朕纵着你，宠着你理所应当，可不代表，你的王妃也能为所欲为！”

他转过身，一掌拍在了桌上，“明知太医是朕叫来的，纵使有再多不满，也可等他们离开再同朕说，她刚才那一出是演给谁看的？你也是，口口声声责怪太医乱说话，实际是对朕的安排不满，是也不是！”

“是。”燕无归毫不犹豫吐出一个字。

皇帝愣了愣，面色一沉，抄起桌上的镇纸就扔了过去，“好你个燕无归，真就以为朕不舍得动你了！”

“皇上高看臣了。”燕无归微微侧头避开，“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想要臣的命，随时拿去，但臣不认为方才的话哪里出了错，恕臣无法违心说出皇上想听的答案。”

“你！”皇帝直接被他气笑了，“好好好，你既说你无错，那你现在是在作甚？请的又是哪门子的罪！”

“臣只是顺了皇上的意思，您对臣置之不理，不就是觉得臣有罪，且是大罪么，臣若不做出回应，今日怕出不了皇城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