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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又是半个时辰，前面的疼痛还未完全过去，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痛苦，即便董文咬紧了牙关，也还是没能避免从牙缝中溢出的哀鸣，他整个人都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浑身又黏又腻，很是不舒服，一波波痛感直击大脑，震得他眼前发黑，跪都跪不住了。
“本王有的是时间同你耗，砍完了手指头，不也还有脚趾头么，你，又或是他们何时开口，本王就何时住手。”
看着被五花大绑躺在地上，不住抽搐的人，燕无归摇头叹息。
“原还想着给你留个全尸，哪曾想你这般不识趣，董大人是不是以为整个江南都已经尽在何擎之手了，既然注定要死，本王就让你死个明白。”
董文掀了掀沉重的眼皮，脑子飞速转动，琢磨着他这话是何意，总感觉，不会是好事。
“董大人不是很关心戎狄大军攻打南部边境的问题么，本王就勉为其难为你解答一番。”
燕无归接过身旁人递来的茶喝了口，润好嗓子才继续道。
“西南原是卫家世世代代镇守之地，奈何皇上被奸佞蒙蔽，硬是让曹家占为己有，现如今曹家覆灭，又落到了何擎手中，辗转来回多次，也是时候物归原主，各归其位了，何擎野心大，胃口也大，想要一举吞下燕国，也要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
物归原主，各归其位。
短短八个字，惊的董文脑瓜子嗡嗡直响，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用力睁开眼，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董大人果然聪明，一点就透。”燕无归笑，“也怪本王，应该给董大人个搞清楚的机会，再让人把你扣下的，董大人以为的不错，同本王一道入城的红衣女子，便是镇南王府卫家长房长女，卫老爷子，包括整个卫家的希望所在，卫子鸢，卫姑娘。”
董文目瞪口呆，彻底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竟然真的是她，竟然真的是卫家人！
“卫老爷子征战沙场多年，卫姑娘又自幼跟他习武，不说学到个十成十，七七八八总是有的，卫家战无不胜，所向披靡的佳话，终究要被重启，尔等，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董文依旧在张惶无措的寻找，可往往就是这样，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董大人不必白费力气了，早在本王收到戎狄聚集大军，意图进攻燕国南部边境时，卫姑娘就已秘密开拔，朝着西南方向去了，你猜，是何擎的人更厉害，还是卫家人更胜一筹？”
似是被人抽去力气，董文垮下了挺了许久的脊背，翻了个身软趴趴躺在地上。
“完了，哈哈哈，完了，一切都完了！”
两行血泪顺着他眼角滑落，董文哑着嗓子大喊出声，“老爷，属下辜负了您的信任，辜负了您的重托啊！”
燕无归面无表情看着他绝望崩溃，大喊大叫，起身离开了满是脏污的院子，朝外走去。
“把他们的嘴撬开，实在撬不开的，便直接了结了，让她们到地下和曹家一家团聚。”
“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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