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上京赶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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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闱越来越近，柳絮然就像家里有孩子将要高考的家长一样紧张，火锅店也不去了，每日里就是给俞晗霁做各种各样补身体补脑的餐食。系统里有用的补品食谱，都快要被柳絮然兑换一空了。

距离春闱还有十几日的时间，平水镇离京城路程短，俞晗霁想着临近考试再上京也来得及。只是张先生却连着几日到家里耳提面命。

张林丰坐在柳絮然家院子的石桌边上喝茶，他最近几乎是日日都要报到。“晗霁啊，你的学问自是一顶一的好，但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咱们不能闭门造车，只有多多跟人交流，才能集百家之所长不是？”

“先生说的对啊。”俞晗霁还没回应，柳絮然倒是先一步点头称是。

“先生，您是知道我的，最是不爱跟人交流，我自己怕是还能多学上一些。”

“晗霁说得有理。”柳絮然站在一边看着师徒两个说话，在学习这方面倒是个没主见的，觉得张林丰也好俞晗霁也好都有各自的道理，左右摇摆，不知道听谁的好。

最后还是俞晗霁想着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违背先生，不过就是早进京十几日，顺着也无所谓。况且，自己要是再在家里呆下去，只怕柳絮然要先把自己紧张死。不如早早去了京城，让柳絮然落个轻松。

定下了出发的日子，柳絮然跑前跑后的帮着俞晗霁收拾了行李，又雇马车，准备路上的干粮，春寒料峭的天气还跑了个满头大汗。

等俞晗霁坐上马车，柳絮然还忍不住一遍遍的叮嘱，“老大啊，到了那边注意身体，别光顾着读书，身体才是本钱，听见没？”

俞晗霁心里十分熨帖，面上却假装严肃，“然然，我不是小孩子了。”说完，自己忍不住先笑了出来。

柳絮然伸手，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俞晗霁的额头，“嘿，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的，青春期的小孩子就是叛逆。”说着，突然伸手抱了抱俞晗霁，轻轻拍了拍少年日渐结实的后背，“行了，出发吧，加油！”

直到马车咕噜噜的出发，俞晗霁还没能从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中回过神，一时间心绪难平。揣着柳絮然的关心，孤身一人上了路。

早起出发，天黑也就进了京，打发了马车，住进了考生最常住的思敏客栈。这家客栈虽然价格比较昂贵，但因为名字取得讨巧，一般条件不错的考生进京都奔着这个客栈。慢慢的，客栈老板也专门做起了考生的生意，在应考期间，将一楼原本留给客人吃饭的地方，开放给考生交流学习。

这一日，俞晗霁自己占了角落上的一张桌子读书，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了他，“敢问，阁下可是恒河县解元俞晗霁俞公子？”

“兄台是？”俞晗霁被打断了思路有些不耐，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对面的人。来人并不面熟，看起来约莫25岁左右，脸长的敦厚老实，穿着考生中最流行的月白长衫，只是手臂肌肉鼓胀，不像读书的，倒像是练武的出身。

“在下苏尔，也是恒河县的考生，听说俞解元在此处候考，特来拜会。”

俞晗霁淡淡的应了一声，惦记着老师的话就无可无不可的应付着来人。苏尔也不在意对方冷淡的态度，自来熟一样，不用人请，大马金刀的往俞晗霁的桌边一坐，倒了碗茶水，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俞贤弟你有所不知，我先生跟张林丰先生曾是同窗好友，两人攀比了一辈子，听说他的学生中了解元，差点把我的耳朵念出茧子。”

听说是自家先生同窗的学生，俞晗霁抬眼看着来人，心里这个自称苏尔的人不免亲近上了一两分，态度倒是不像开始时那么冷淡疏远了。

苏尔也是个人精，这细微的态度转变也看在了眼里，看对方看书就识趣的闭嘴，休息就凑上去聊上几句。他这个人的脸皮得有城墙拐角那么厚，看到点台阶就顺着爬上去，端茶递水伺候人伺候的不亦乐乎，连房间都开在了人隔壁，差点把小二哥的活都接手。

苏尔俞晗霁两人就这样渐渐熟识起来，确切来说是苏尔单方面的熟络。不过日日被人嘘寒问暖，伺候周到，俞晗霁就算铁石心肠，也被捂热乎了几分。这日一大早，苏尔一手捂着眼睛，唉声叹气的坐在两人惯常学习的桌边。

“苏兄你这是？”

“哎，别提了。昨日午后，我睡起了午觉不想读书，就去街上转了转。见一女子不小心丢了荷包，我好心好意的替她拾了，她竟诬陷我对她图谋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