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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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倍老实地站在了一旁，眼睛不眨地看着她们过招，傅臻的本事李昭最是清楚，就现在李昭要是跟傅臻打起来，李昭也是打不过傅臻的。

至于襄国长公主嘛，上回只打过一次，她还不能确定襄国长公主是不是用了全力，现在看起来，明摆着就没有使全力。

啧啧，她身边的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可怕的呢？

“娘子，你真不上去拦着点，万一要是打出什么事来怎么办？”飞云看到李昭被喝着退了回来，还是小声地询问，劝着李昭要不还是上去再拦着点。

“这么两位哪一个都不是我能惹得起的，她们想打我怎么拦？让她们打吧，由着她们打得天翻地覆也没关系，还能把人打死？”李昭相信这两位都是有分寸的人，不管怎么打都会手下留情，不会把人打死的。

而且看人家高手过招，于李昭来说也是长见识的事，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前头。

倒是襄国长公主的人在她们打得不可开交时，却是将李昭团团围住。

李昭看到他们的举动不以为然，只是看了半响想起一个问题，他们怕她想不开，让人杀襄国长公主？

打啊打，两人打得天昏地暗，李昭看得津津有味，可是天要黑了，这里闹出来的动静挺大的，却又是因为打架的一个是襄国长公主，另一个是李昭的先生，就算想看，也没人敢像李昭一样冒出头来看个正着。

打就打，不管他们打成什么样子，他们都只管乖乖的看着，不管事，不理事，看着就好。

“娘子，天都黑了。”打架的两位不以为天黑，看人打架偷师的李昭同样不在意时间的流逝，飞云还是小声提醒。

“啊，也是啊，天都黑了，再打下去，看起来难分胜负。先生，长公主，不如吃饱喝足再打？”李昭回来连府门都没能进去，现在还被人团团围着，想进去也进不去，扬声问起打架的两位？

“好。”几乎又是异口同声地回答，李昭暗松一口气，答应了就好，答应了就赶紧进屋去。

“吃食都备好了？”李昭转头问飞云，飞云道：“备好了，只是没有几个菜，城里就这么个情况，奴婢都去寻了最好的。”

小声地嘀咕，而那头一道收手的人往李昭走来，倒是襄国长公主问道：“不是本来要出府的，为何而回？”

“没看到天黑了？有什么事还能去做？”傅臻没有半分畏惧于襄国长公主的身份，反问着。

襄国长公主冷笑地道：“一身好本事，因何看不起李昭？若是看不上，不如到我的麾下？”

没有多少诚意的邀请，而傅臻问道：“你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

“不能。”襄国长公主回得没有半分犹豫，同时也皱起眉头，显得甚是不满。

傅臻道：“可是李昭可以。我为何放着一个可以任我欺负，我说一她不敢说二的人不要，去到你的麾下，受你管制？”

这直白的回答，李昭虽然听了一耳朵，还是不敢吱声的，襄国长公主道：“你只是想找一个人欺负？”

“一个能由着你欺负不敢作声的人，还得供着你，当你是祖宗的人，千金难求。”傅臻再说来。

李昭弱弱地道：“先生，长公主，饭都准备好了，有什么话吃完再说？”

“我有资格与长公主同桌？”要说傅臻不知礼绝无可能，可是要说知礼，听听她的口气，全然没把襄国长公主放在眼里，问是问着有没有资格，却无半分的恭顺，只是寻常的一问。

襄国长公主道：“阁下如此好身手，自然是有资格的。”

说了有资格，傅臻也就上桌了，可是，李昭夹在这么两个人之间，一个人动筷还不成，她得等两个人都动筷，这才能动。

“你是怕她多，还是怕我多？”李昭害怕的啊，话都不敢多说的样子，引得襄国长公主问起，李昭差点给呛着。

然后别说襄国长公主了，就是傅臻都看向李昭，两人都在等着李昭的回答，李昭赶紧的道：“都怕？”

“总有多少之分吧？”襄国长公主再问，这是得不到答案誓不罢休？

李昭道：“一位是昭的先生，自小教昭武艺，昭自敬之畏之；一位是长公主，权势滔天，能主昭之生死，昭亦敬之畏之。”

把两人的身份点明，“这分不清多少，都一样，都一样。”

“我看不然，你还是畏她多于畏我。若不是因为我这长公主的身份，能主你生死前程你是不畏我的。”

真当长公主眼瞎吗？她还能看不出来李昭对她的畏惧多是装的，只不过是没办法，只能靠装出来的害怕，避过一些李昭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的问题。

只有对傅臻，这份畏惧才是真切的，傅臻不过是一个没家没世的人，除了一身好本事，再也没有其他。可是一身好本事可以随时地要李昭的性命，差别就在这儿，自然也就可以看出高下了。

李昭冲着襄国长公主讨好的笑了，“长公主就是长公主，还能变了？”

只要大隋不亡，襄国长公主就会一直都是长公主，无人能动摇，也就还是可以随时要李昭的命。

冲着李昭笑了笑，襄国长公主道：“往后，唤她在后，我在前。你也知道我是长公主？”

当公主的没有不记仇的，李昭几次与傅臻一起唤人的时候都是先生在前，长公主在后，这就足以表明在她的心中谁人更值得她害怕。

李昭心下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细节决定成败，襄国长公主果然是同类人。

注意到襄国长公主扫过来的眼神，李昭刚要应下，另一道视线已经扫了过来，李昭刚想应下的话戛然而止。

“长公主，不过是一件小事，你怎么说昭就怎么做。”视线交锋，一旁的人看着李昭的目光透着可怜。

碰上这样两个女人，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夹在其中的人最是可怜。

李昭总还分得轻重，得罪自家的先生不过是被揍一顿，得罪襄国长公主妥妥就是要折腾闹事的。

随着她这话音落下，傅臻半眯起眼睛透着危险看着李昭，什么话都不用说却让李昭抹了一把虚汗。

“识时务者为俊杰。”襄国长公主要的就是李昭的一句话，眼下李昭说出口，襄国长公主自然是满意。

所以看着傅臻的眼神透着得意，真的是得意！

“吃饭吃饭。”李昭从来没觉得一顿饭那么难吃过，虽然菜色不多，其实味道还是可以的，却是因为眼前的两位，这两位都是祖宗，哪一个她都不好得罪，生生只能受着，好惨！

“吃啊。”襄国长公主看到桌上的菜，简陋得她从未见过，却还是因为赢了傅臻一记，心情变得极好。

傅臻没说话，只是吃饭的时候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李昭，李昭更是想哭。

一顿饭吃完，吃得开心的人只有一个，襄国长公主啊，而吃完之后，李昭连忙地道：“长公主这几日奔波劳累，不如先回屋休息。飞云，你带长公主回去休息。”

这听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架不住长公主指着傅臻道：“我就住在你们这位傅先生的旁边。”

李昭一口气卡在喉咙，半响没缓过来，本来安排了襄国长公主的住处离得傅臻甚远，保证不会有她们两个碰上的时候。

没想到，没想到襄国长公主却提出如此要求，李昭……

“我喜静，敢扰我清静，谁来都是找死。”没错，傅臻确实喜静，她住的地方除了她自己一个人，再也没有旁的人。

一个李昭和飞云，只能说是有事的时候出去冒个头，没事的时候，连去都不必去。

“你想杀我，你杀得了我？”襄国长公主却不受威胁，反而冲着傅臻挑衅地问起，方才她们过了招，各自都有多少本事各自清楚。

“你的人没有告诉你，我医术不错？”傅臻没头没尾地问起。

襄国长公主却是一凛，“医毒不分家，我的医术能不错，我的毒也用得不错。你长得甚美，可是要是让你的头发全掉光了，你还能美？”

傅臻也不说要杀人，只是看着襄国长公主的头发在那儿沉思，甚是以为这个办法不错，很是可以操办起来。

女子爱美都是天性，天性使然，自然也就分外爱惜自己的三千烦恼丝，要是头发没了，一张脸长得再美，怕是也得打上几分折扣。

说起来尼姑之中有漂亮的吗？大名鼎鼎的武则天就是当过尼姑再回宫的，那是真爱吧？

“放肆！”李昭脑子的思绪早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对面的人却是大声地喝了一声放肆，并非襄国长公主，而是长公主的人。

“要不然拿你来试试，让你的主人睁大眼睛看看，我是不是在说笑。”傅臻是让人喝上一句就怂的人？

连襄国长公主都敢威胁的人，旁的人哪能入她的眼，冷冷地瞥过眼前的人，傅臻很是想试试。

“先生。”怎么说也是当着李昭的面放话威胁，要是李昭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落得一个与傅臻同流合污的罪名？

李昭求生欲极强的开口，没想到傅臻朝着李昭道：“还是你想试试？”

识趣的闭上嘴，李昭想试才是有鬼，她不管了，就让这两位闹吧，随便她们闹，她哪一个都惹不起。

“你若敢动手，你走得了。李昭，李家却是一个都逃不掉？”襄国长公主相信傅臻说出口的话必能做到，因此冲着傅臻提出威胁，指的却是李昭和李家的人。

“他们死啊活的，与我何干。要不然我在临走前帮你一把？”眼中尽是冷意地看向李昭，李昭差点给跪了。

“先生，我一向听话懂事，有气你也别朝我身上撒。不是，就是你想撒气，也别让我死。长公主你也是，先生惹着你，我没惹你，傅先生跟我们家就这样，你别拿我们家威胁傅先生，她真能在你出手前先动手把我们家都解决的。”

“李家的人就这点本事，连个人都对付不了？”襄国长公主没想到李昭竟然这么怕傅臻，完全就是认怂求放过的态度。

瞪大眼睛看向李昭，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来真假。

“我父亲见着傅先生都是敬三分畏七分，在我们家，傅先生能横着走，没一个人敢得罪。”李昭虽然不想说起自家没出息的亲爹，却也是不得不说。

李昭道：“要不长公主你试试？”

最后这提议引得襄国长公主一眼瞪过来，李昭缩起脖子低下头，两个神仙打架，你们打你们的，别把她拉上就成。

“给我安排的房间在哪儿？”最终，襄国长公主还是担心傅臻用毒，她的身边虽然也有懂这方面的人，却未必能比得上傅臻，养一头长发不容易，若是没了，那得几年不出门才能养得好吧？

襄国长公主退让了，李昭高兴地松一口气，“飞云，赶紧带长公主去休息。”

总算有一个后退，说来说去襄国长公主会退让的理由跟李昭之所以会怕傅臻的理由是一样的，都是因为傅臻武艺高强，而且不辨喜怒，一言不合就动手，她还能直接了当跑了。

要是傅臻能在乎一点李昭，为着李昭要顾及李家，就等于傅臻有了软肋，襄国长公主就能用之。

可是襄国长公主出言威胁，傅臻还问上一句需要她帮忙吗？

这就可以看出来，傅臻根本没把李昭放在心上，想用李昭威胁傅臻不可能，那么像傅臻这样的危险人物能不惹就不要惹。

李昭送走襄国长公主，而傅臻怒扫李昭一眼，“跟我来！”

唤得李昭腿软，却不敢不跟上去，灵韵缩着个脖子，这府里上上下下，又多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襄国长公主！未来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吧。

飞云领着襄国长公主回了院里，襄国长公主道：“不必你留下，退下去吧。”

本来就没想要留下的飞云听到襄国长公主的话暗松一口气，连连与襄国长公主福福身，“奴婢告退。”

等飞云一走，襄国长公主道：“去盯着傅臻和李昭，看她们是不是在一起！”

李昭和傅臻确实在一起，李昭此时有些惨，惨是真惨，傅臻正让李昭在那儿扎着马步，也不是单纯的扎，双手各举着书，头顶上还悬着剑，要是她敢动，或是站起来，剑是会刺下来的。

“襄国长公主，她说的话你倒是听得很，比我都要听。”傅臻坐在一旁声音虽然平静却透着寒意的问。

李昭道：“先生的话我也听，从来不敢不听。”

表忠心，力证自己万万不敢不把傅臻说过的话放在心上，请自家的先生明鉴。

“倒是说得好听。”傅臻哪里是好哄的，凭李昭几句话就想哄得傅臻放过李昭，傅臻还算是喜怒无常？

李昭赶紧的道：“说得好听，做得就更好了。”

傅臻看向李昭，“那么你去把她杀了？”

方才说了好话想证明自己这个徒弟还是好徒弟的李昭，终还是怂怂道：“先生，不能随便杀人的。更别说那是长公主，大隋的长公主，要是她在赤城出了事，别说我一个人得偿命，就是整个赤城的百姓都讨不了好。”

听着李昭坚持着，傅臻道：“你若是不去杀她，那我就杀了你。”

“昭不是先生的对手，惹怒了先生是昭的不是，先生要打要骂都由先生，要杀，也由着先生。”李昭还是不退，让她去杀人，不仅最后她得死，还得让满城的人都给她陪葬，不如让她自己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