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帮我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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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守城将军，也想做大隋的主儿？这是突厥的国书，是要送给你们大隋的皇帝的，拿着它交给你们的皇帝，你们说的话没资格帮着你们大隋的皇帝做决定。”

应着这位将军的话音落下，立刻有人拿着所谓的突厥国书骑着马跑到城门前，李昭吩咐道：“开城门，将国书拿上来。”

他们敢送来国书，李昭还不敢看不成？

城门打开，立刻有人骑着马出来接过，随后折回送到李昭的手里，李昭打开看到上面写的汉字，倒是挺惊奇的。

城下的突厥的将军道：“李昭将军，我们这五万的兵马不过是先驱者，若是大隋不愿意让襄国长公主来突厥做客，迎接大隋的将是突厥的数十万的兵马压境，小小的一座赤城，万万守不住。”

说到此甚是得意，李昭道：“突厥，东突厥来了，西突厥还会远吗？”

这提起的一句，引得突厥的将军带着恼怒地看向李昭，李昭却不将他的目光放在心上。

“国书我会交给陛下的，你要是没什么其他的事，也不想现在就动手的话就请回。若是想动手的，我可以奉陪一二。”

李昭这是不管他们想打还是不想打都可以如他们所愿，突厥将军一口气堵住了，没见过像李昭这般的人，明明是剑拔弩张的局面，偏偏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却是随意极了，这是没把他们突厥放在眼里。

“李将军，我们等你大隋的回复。”突厥将军总还是记得自己此来的目的，不能急，也不能跟李昭动怒，真要是吵起来，最后他们先开战，倒是让他们落于下风，毕竟兵马还没来齐，虽说赤城的守兵不多，却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当初要不是李昭诱杀了突厥守城近半的兵马，又是在突厥与西突厥交战时吃定东突厥没办法派兵来援，用最快的速度不要命的打法攻下此城，绝没有李昭现在站在城上指挥的机会。

李昭道：“那么我就不送了。”

虽然兵马好像来了不少，李昭却一点都不着急，说来也是风轻云淡着，突厥将军吃不准李昭，却也牢牢地记得今天，现在并不是动手的好时候，因此还是掉转了马头，带着兵马回撤。

“将军。”李昭与突厥的将军说的话他们全都听见了，眼下各有想法。

“没事没事，突厥来了再多的人也没关系，他们不敢进来，只要他们不出击，我们只管过着，让人巡逻的时候注意点，防着他们夜袭就行。”李昭看出他们的担心，却无所谓的安抚着他们，告诉他们不必担心。

“将军，他说了这来的是先头部队，后面还会有兵马前来。”

“那又如何？”李昭也听见了，却不认为那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反问。

“若是突厥的兵马再聚集前来，我们赤城才多少兵马，我们没有援军，如何跟突厥对抗？”

“谁说我们没有援军？”听到他们担心着急的问起，李昭反而问了他们，想知道他们从哪里听说了他们不会有援军？

“可是之前将军说过我们不会有援军的？”先前李昭自己说过的话，她不记得可是他们都记得。

李昭道：“那是之前，现在要是打起来就会有了。”

突厥打起襄国长公主的主意来，就凭那位的脾气要是能答应才怪。

再说了，因为你喜欢我，我就得嫁给你？就算是堂堂一国的可汗又怎么样，可汗了不起？可汗就可以为所欲为？

襄国长公主那样的女人，要是肯随便找个人嫁了，她会单身到现在？始毕算是踢到铁板了，等着吧，这一回，襄国长公主怕是没时间也没精力来管她了。

“将军好像很开心。”注意到李昭的神情有变，皆是好奇地看向李昭，李昭道：“以后我们不必再孤军奋战，这样的好事不值得我高兴？”

高兴的理由尽可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也是让他们都明白，往后的路长着，却不再需要他们孤单的前行，会有人陪着他们一起走了，当他们被围攻的时候，也会有人来帮他们。

“那自然极好。”知道只能靠他们城中的人，每一个人都绷紧了一根弦，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不仅仅是把自己害了，也害了身边的人。

李昭道：“注意突厥的动向，要是他们敢有任何的异动，不必手下留情，杀！”

敢进赤城的突厥人，不杀他们等什么，虽然来的时候没想这么快回府，可是关系襄国长公主，还有突厥要送上杨广的国书，还是先赶紧告诉襄国长公主去吧。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傅臻和襄国长公主竟然没打架了，得知她们在傅臻的院里下棋，李昭微微一顿还是得过去，把东西也给他们送过去。

“这么快就回来了？”李昭进去的时候傅臻背对着她，却是襄国长公主看到她，颇觉得诧异。

李昭道：“突厥兴兵来犯只为请长公主往东突厥去做客，还送来了国书，让昭送呈陛下。”

谁也没想到襄国长公主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到的赤城，反而成了旁人想要邀请她去做客的理由。

“始毕。”襄国长公主微顿，还是伸手接过李昭递上来的国书，瞧完之后喃语始毕这个名字。

完了抬起头看向李昭，襄国长公主道：“以我一人换得边境太平，你认为如何？”

“不换？今天能舍一人换太平，将来是否能舍一城换太平？大隋，不换一城一人，不容他们犯大隋分毫。”李昭当着外人的面都能拒绝得干脆利落，在襄国长公主的面前，说的还是关系襄国长公主的事，李昭更是坦言。

“好。”一个好字满是赞赏，襄国长公主觉得不管李昭有多少的算计，可是在这个时候，李昭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这个人，她养得对，太对了！

李昭道：“只是长公主，此事非昭说了算，朝中的人只怕大半都会同意用长公主换得边境太平的。而且这还只是请长公主去做客罢了，又不是让长公主和亲。”

“你说一个被大隋压制许久，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反击的突厥可汗，用着请客之名，却行不轨之事，得了一个女子的身子，还不想娶这个女人，会不会比和亲更能辱及大隋？”襄国长公主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尽是冷意。

听得李昭很想问问，公主殿下，你到底跟始毕可汗有什么恩怨，竟然会认为一个可汗会对你使这样的手段？

“此事你不必管，只管守好赤城，突厥不犯也就罢了，他要是敢来，你要多少兵我就给你多少兵，你只要将他们尽数击退，就算你立下大功。”襄国长公主却没想与李昭细说她与始毕恩怨的意思。

一如李昭所料，襄国长公主只会将兵马交给李昭，由李昭作为统帅，打退突厥。

“长公主此来有何人知道？我们昨天才刚到赤城，就是我在没见到长公主，没有听到长公主说起想往赤城来之前，我都不知道长公主会想来赤城。”李昭提醒着，襄国长公主的行踪定是保密的，至少李昭不知道。

“你不知道是对的，知道的那些人，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处理，不必放在心上。”襄国长公主那么说着，李昭……

襄国长公主道：“正好，陛下也想来北巡，这一下的理由够充足了。你为陛下打一场胜仗如何？”

一会儿的功夫不知襄国长公主转了多少的想法，又有多少的打算，但是吧，李昭认为打仗这种事……

“打突厥，不管怎么做，昭无二话。”端是肯定地告诉襄国长公主，襄国长公主闻之笑了，“好，要的就是你这话。”

李昭用兵诡异，也确实非同一般，所以襄国长公主就想发挥她的专长，兵给她，在相对不知有多少心思的老将面前，就该让李昭这样聪明又识趣的人来崭露头角。

“长公主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无二话。”李昭保证，襄国长公主道：“冲着你说的那句话，我定会让你成为大隋最年轻的将军，从此，没有人能对你颐指气使。”

这个，好像话里有话，李昭一眼看向旁边的傅臻，傅臻道：“那又如何？”

果然，话就是说给傅臻听，也正是因为如此，李昭颤颤地道：“两位继续下棋，我去巡防。”

她走她的，两人本就在下棋斗得不可开交，要不是李昭回来，还带回这么重要的消息，襄国长公主都不想理。

“将国书八百里加急送到陛下手里。查查是谁泄露我的行踪，杀了。”话都传到突厥了，性质不同，襄国长公主也懒得多问，把人杀了干净，也就用不着费心。

“诺。”本来空无一人的地方闪过一道身影，应一声接过国书又消失了。

傅臻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只管下她的棋。

李昭跑得快，却也在想这件事到底是谁给捅出来的，这又是想干什么？

“我记得有位义成公主原嫁于启民可汗，依着突厥习俗，眼下也应该是始毕的妻。”

“义成公主，娘子想怎么样？”不愧是跟着李昭的人，闻弦而知雅意，立刻接话地问起，想知道李昭打起什么主意来？

李昭道：“有襄国长公主在，哪里需要我动手，要说姐妹，这才是真正的亲姐妹，我能想到的事，聪明如襄国长公主更能。”

所以她只需要好好地呆着，等着襄国长公主把要理的事理清楚，在需要她动手打仗的时候动手就好。

就这样，李昭守在城墙上，好几次突厥皆派了小股的骑兵骚扰，李昭本来看着突厥的马就蠢蠢欲动，本着多多益善的出发点，他们来一个，李昭便捉一个，马留下，人可以自便，想回突厥就回突厥，想留下来她也不在意。

就是这么好说话，突厥人后来也意识到李昭对他们的人反而没有多少兴趣，倒是对他们的马，见一匹留一匹，一匹都不让他们带回来。

最后再也没敢派骑兵来骚扰，反而开始让步兵进来骚扰。

可是连骑兵都跑不进来，改派步兵进来，保管就是有来无回的，但是太轻易放人回去突厥好像挺欢喜，李昭干脆捉了人让人去做苦头，做个一两天不给饭吃，饿得差不多才放人，坏得很。。

“将军，捉着突厥人为何不将他们扣起来？”李昭拿人做苦力却不留下，他们都想不明白。

“我们的粮食多？”李昭反问，问出李昭为何放人的人这下没话说了。

“我们的粮食本来就少，留下突厥的人我们还得费粮来养，你们想养？”李昭再问。

“粮食本来就不够吃，怎么可能会想养。”轻声地说起，李昭立刻接话，“都懂这个道理，那就放人。”

“可是将军，就算不能费粮养着他们，那也可以杀了他们，放了他们回去将来不是还让他们来打我们？”没错，本着不能浪费粮食的想法，却也不能轻易放过突厥人，让突厥人再回去，然后再让他们养好了来打他们。

“放人前我让你们做什么了？”李昭问起提问的一个个，想知道她交代他们做的事，他们照做没有。

“将军，你让我们说的话，做的事，我们全都照做了，半点不曾遗漏。”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定没有做出什么遗漏的事，毕竟李昭是他们的将军，自来吩咐的事都有她的道理，他们也就是想着突厥人一再进犯，这才想把突厥人赶尽杀绝，无意让他们都死。

李昭道：“眼下你们不能懂，可是将来你们会懂的。赶尽杀绝的只会激起人无尽的愤怒，换作是你们，与人交战，明知败给人也不会死，你们还会拼死一战？再让你们知道，若是入了隋，将来的日子会过得更好，你们还会一心想跟隋拼死一战？”

她的用意就在这些问题里，能明白的人往后不会再问她为何放了突厥的降兵。

“将军是要击溃突厥的军心。”总还是有人明白李昭的用意何在，高兴地扬声说起。

“军心若乱，溃不成军，早晚有一天我们必与突厥决一死战，与其在战时才准备，不如从现在开始准备起来。”李昭目光变得幽深，突厥，这支兵马的崛起，一直成为中原王朝的北患，所以就得想尽办法的对付他们。

文的武的，杀人的，治人的，样样都得上。

“李将军，襄国长公主有请。”李昭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跟突厥交手，倒是没问起襄国长公主那边把事情安排得怎么样。

襄国长公主让她回去，必是事情都安排好了，让她回去就是想让她做事的。

“你们盯紧了，若是突厥再来，小心再小心，切记不可出城迎战。”李昭高声地提醒，让他们把话都记下了。

“诺。”李昭的吩咐他们不敢不听，而且还是如此正色警告，关乎赤城的存亡，他们断然不敢不听。

李昭看他们应得爽快，应该不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也就回府寻上襄国长公主去。

襄国长公主正在那儿自己下着棋，看着李昭来了招呼道：“坐。你那位傅先生的棋艺甚是不错，你的棋艺如何？”

单纯的问问，李昭道：“学了傅先生一些皮毛，不多下。”

“也是没时间下。下棋费神伤脑，更是费时，想下好一盘棋不容易，再者你以天下为棋盘，可比这死棋还要费心费神。”

襄国长仅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李昭点头附和，襄国长公主又道：“我看你自收到突厥的国书一直没问过朝廷如何反应，只管一心应对突厥不断的兴兵来犯，你倒是稳得住。”

分明是夸赞的话，李昭却听出一股寒意，因此不解地反问，“昭不该？”

“只是你料定了我不会去突厥，准备与突厥开战，让我不得不想你对我是不是太了解了？”襄国长公主明明说的人人都能听懂的话，却不知为何令李昭更加不安，只能再问道：“为臣不知君心，如何使得？”

“可你太懂，也表现得太笃定，这让我并不高兴。”道明自己不满在哪里，想让李昭改变的又在哪里。李昭道：“是，昭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