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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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挥手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别一唱一喝的,够了够了！”

李昭和李玄霸对视一眼，不想听他们就不说呗。

“进宫之后,你们哪一个把事情和父亲说个明白？”李建成还是关心即将发生的事。

“父亲都派人到阿姐的府上了，事情的发展自有父亲的人与父亲说明，不必我们开口。”李玄霸的话接得非是一般的顺。

“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跟阿爹要人,事关自己家的人,要是我们管得太多,做得太多，最后倒成我们的不是。谁生的儿女谁教,所谓的长兄如父,长姐如母，难道不是应该在父母不在的情况下？既然父母都还在，我们多管什么闲事？”李昭的理论一说出来,李建成……

李世民在一旁听着也是嘴角阵阵抽搐,李昭还得再接再厉。

“现在不同往日了，以前的时候阿兄要是多管一些还能被夸,眼下是他们做了坏事，你要管着或是瞒着，万一有心人扣你一顶为保太子之位残害兄弟的罪名，跳黄河你都洗不清！”

完全的有道理，李建成想问问李昭到底是怎么想的，在李建成都不算太适应太子这个位子的时候，李昭倒是帮着他想了诸多的防备,真是完全的让人想不到！

李昭道：“阿兄，没事，你没想到的事我会提醒，只是往后你别嫌我事太多就好！”

丑话要说在前头的，李昭可不想成为一个做好事不留名，还要被人误会的主儿，她没那么无私是吧！

“这是什么话？”李建成还在消化李昭前面说起李渊态度的话来，结果倒好，李昭又提起另一件事，听得李建成都在想啊，他是让李昭多没安全感？

“实话，如同我们要对阿爹的态度，我们对你的态度。”不管是对李渊还是对李建成，李昭都是一样的态度，虽然做事为他们好，丑话得说前头。

李建成指着李昭道：“你有时候想得就是太远了！”

“得亏想远一些，不然早就被人撕得渣都没了！”李昭不以为然，提起于此，李建成无可反驳。

想想李昭在外那么多年委实不容易，家里一点都没敢出手相助，全靠李昭自己一个人打拼，不管是内忧还是外患，样样都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太子，公主，诸位王爷，到了！”高合请着诸位公主和王爷都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一路这就到了宫门前，高合看李昭和李建成说得正欢喜，赶紧的作一揖提醒他们到了，莫要再聊了，要下马了啊！

李建成应一声，李昭利落地下马来。一眼看过去，都是自家的兄弟姐妹，李昭感慨地道：“多子多孙当真就是福？”

“不然呢？”李建成正好走来听到李昭彼是不解地问起，李昭道：“反正我是很难想像让我生养这么多的儿女，操那么多的心是什么感觉。幸亏我是女子。”

男人们啊，三妻四妾的，一个生三个，十个女人加起来就生三十个，妈啊，想想都可怕。再是好的家底，那么生那么养，那么的分，再大的家还剩多少？

“又胡思乱想什么？”李建成知道此刻的李昭必又在那儿胡思乱想，出言相询。

“想起汉武帝时的推恩令。”李昭就是想到了推恩令，让各封地的王啊，把封地尽分于诸子，再让诸子再分给他们的儿子，层层分下来，生生把一个封地的王分成了十数个，乃至上百个，到最后他们还是什么王？

“你那脑子能不能想得正常些的东西？”李建成亦是无力，想让李昭悠着点。

哪知道李昭理所当然地道：“我要是都想些正常的东西，那就肯定不是我了！”

李建成……算了算了，李昭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竟然要求李昭成为一个正常的人，是他变得不正常了。

“走吧走吧。”李建成想让自己变得正常一些，唤着李昭莫要再多言，还是利落地走，往前去，千万别来搞事！

李昭轻轻一叹，“操心，往后阿爹有得操心了！”

听起来怎么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李建成以为自己想岔了。

没想到李昭笑笑地道：“这么多的儿女啊，这才发现一两个没脑子犯蠢，成为旁人棋子的，谁知道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更多！”

……真是幸灾乐祸呢，结合李昭才说不久的那句儿女不可多生的话，好像，真是因为儿女太多，所以李渊才会操心诸多。

“阿姐，父亲不见得都会操心。”李玄霸适时的提醒李昭，莫把他们的亲爹想得太好了，亲爹不见得那么多的儿子全都放在心上，有的人或许李渊会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不操心那就更麻烦了，要是哪一天他们之中哪一个打算造起反来，与人里应外合，啧啧，好戏就多了！”李昭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李建成听着都要吓死了！

“你，你不许再胡言。”不管怎么样，李建成喝起李昭来，不能再让她没遮没拦地说下去，不然没办法收场了！

李昭耸耸肩地道：“放心吧阿兄，一会儿我一定当着阿爹的面给他提上一句醒，总得让阿爹小心一点，否则真把事情闹大，最后吃亏的可是我们家。”

听到李昭还打算把话说给李渊听，李建成真是想问问李昭，你是觉得事闹得不够大吧，所以才会一闹再闹，非让大家都跟你一样不安心？

“皇上，太子领着诸位王爷和公主来了！”高合其实也听到李昭的话了，心情之复杂不知从何说起。

前头的内侍看到那么大的阵仗都傻了眼，他可记得今天该是李昭在平阳公主府里设宴，眼前的这些人都应该是往平阳公主府去才对，可是平阳公主府没听说出什么事，没什么事这些人能来？赶紧的去禀告！

李渊倒是早叫李昭打过招呼，他还派了人前去盯着，就是为了看清楚他的那些儿子女儿们都有多少怀着其他心思的，结果倒好，真闹出事来了！

“让他们都进来。”事到临头，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难，那就让他们全都进来，一五一十的把话尽说清楚。

李家的人，他的儿女们啊，他倒是想看看，有几个是没脑的，跟着外人算计自己家里的人！

暗暗吸一口气，李渊正坐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李建成为首，儿子们一排排的进来，女儿里，虽说李昭不是长女，却是嫡女，自以之为首，看到李昭面无表情的脸，李渊深觉得牙疼！

儿子，女儿啊，想想他们一个个怎么样的出生，如何一点点的变化长大，以前总以为多子多孙是福，但是看到那么多的儿女站在眼前，就是因为人多，心思都乱，所以才会有诸多的事，多子多孙，是福也是祸。

“怎么？”李渊想到这事，挑起眉头问起下面的儿女们。

“父亲，是四哥，四哥在三姐的府里闹出丑事来了！”总有人先告一状的，连礼都没见着就着急地告状，很是可以。

“父亲！”李建成带着兄弟们与李渊见着礼，唤上一声，李昭面上还是没有表情，李渊看向高合。

作为李渊的眼睛去的李昭府上的人，此时走过去在李渊的耳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尽一五一十道来。

李渊的目光扫过下面的人，眼中闪过的冷意让人看得打从心里直发颤，李昭他们一母同胞兄弟几个倒是面色如常，好像李渊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你们真是好！”李渊指着一个说着这样的话，却是惊得一个个都跪下了，“父亲！”

李昭可不想跪，她又没有做错事，算计人的并不是她，做贼的才会心虚吧！

“跪下！”李建成看到李昭动都没动一下的，赶紧的劝着李昭，李昭回头一看，得了，李世民也好，李玄霸也罢，全都跪着动都不敢动。

李昭倒是拧紧眉头地看向李渊问，“要跪吗？”

如果说得知自己的儿女里那么几个蠢得无药可救，帮着外人算计自家兄弟的人让李渊生气，李昭那么一问李渊是一口气卡着半响没说出话，最终只能问道：“跪你爹我不成？”

“成！哪有什么不成的，但若是阿爹一句话，不管是成还是不成的事，孩儿都给你办。所以孩儿这就问起你来，我要跪吗？”对啊，没错的，李昭就是想从李渊的嘴里得到一句准话，她是要跪还是不跪的呢？

“那么多人都跪了，你说你跪还是不跪？”李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

李昭看着李渊，李渊问道：“如何？”

“没有啦，只是想问问阿爹是生我的气还是生他们的气？”李昭是个心里有问题就会问出来的人，事起之因再没有比李渊更清楚的人，可是李渊要是非要闹，李昭虽然不是特别生气，可是李渊要是想把气都扣到他们的头上，那不能！

李渊道：“你说你没有让我生气的？”

“先前或许没有，可是现在可能有了！”李昭何等的聪明人，哪里看不出来李渊眼下着急上火的样子。

“那你还不跪下！”李渊拿着李昭算是莫可奈何的了，此时再问着李昭，想让李昭给他跪下！

李昭看了李渊一眼，“阿爹想让我跪多容易的事，何必大动肝火。”

“那你倒是跪啊！”李渊认为李昭就是来气人的，说好的不想惹他生气，都是骗人的，她是何止想惹他生气，完全就是想气死他的吧！

“不跪行不行？”李昭想了想，还是争取一下，李渊再次气得半响说不出话。

“阿爹，腿疼。”李昭可怜巴巴地冲着李渊说明情况，她不是不想跪，而是因为腿痛，痛得厉害！

“怎么腿疼了？”李渊一听李昭竟然腿疼，哪里还能想让李昭给他跪下，关心地询问李昭怎么回事？

“上回去突厥的时候摔了一跤，伤着骨头，没来得及好好养，最近总疼。”李昭话说得半真半假，李渊一听立刻吩咐道：“来啊，拿把椅子来。”

“还是别吧，你看大家都跪着，我不跪就算了，还让我坐着，那多不好！”李昭以为自己绝对是一个讲理的人，她不好太特殊吧，要是太特殊，万一又惹了谁人不高兴，让她不舒服怎么办？

李渊叹一口气，还是让人拿了凳子上来，说是凳子，不过到人膝盖上的圆凳，这是自胡传来的，发现这个东西比坐地上方便，便开始广泛使用。

“阿爹，你有什么话只管训斥，就别让兄长他们一直跪着了。”李昭还是很有良心的，她是不跪，也让人都可以起来。

李渊看着李昭，李昭走上去拉了拉李渊的衣袖，李渊想到李昭在这个时候并非只念着自己，还想到她的兄弟姐妹们，心下其实还是高兴的，这才是他李家的孩子！

“都起来吧。”只能说，李渊这高兴生气的，一会儿的功夫尽让李昭给哄得团团转。

“谢父亲。”李建成等人为首，总是要谢一谢李渊的，因此全都站起来。

李昭冲着李建成一眨眼睛，李建成哪里会不懂，从小到大，李昭就是一个不喜跪的人，她不想跪吧，要是李建成他们挨罚得跪的时候，也是李昭想法子让李渊换一个方式罚人，总而言之就是不能跪！

现在都成大人，就要出嫁了，还是跟以前一样！

虽然无奈，但李建成心里还是高兴的，高兴着李昭保持初心！

李渊问起李玄霸道：“玄霸，此事你看怎么办？”

“孩儿都听父亲的，父亲要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孩儿无异。”李玄霸答之，李渊看向李元吉，那叫一个不喜，“元吉从明天开始，不许出府一步，你这个齐王的爵位，削了！”

哎哟，没想到啊没想到，李渊竟然罚得那么重，李元吉听完赶紧上诉，“父亲，我都是为了三哥，也是为了我们家！”

“不管你为了谁，你的作为上不了台面，也是不念兄弟的情份。为了玄霸，为了李家，李家不需要你这样为之，玄霸更不需要！”明知那是李玄霸或许可能会娶的女郎，不说护着些人也就罢了，还做出这样的事来，李渊气不打一处来。

“父亲，难道你能接受这样来历不明的异族女子成为你的儿媳，三哥的正妻？”李元吉着急地问起，还是想说服李渊。

李渊抄起桌上的东西往李元吉的脸上砸过去，“说你蠢你却喜欢自作聪明，说你聪明，你却犯蠢。”

李元吉一脸的不解，李渊道：“你该庆幸这个人并非是玄霸真正心之所喜的人，若是，你别想在李家呆下去！”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看向李玄霸，李玄霸面色平静，毫无波澜，李元吉道：“什么意思？”

“若是此人是玄霸心所喜的女郎，早就带来让我们当父母的见见了，会放到你阿姐的府里？放着，由着你们只管闹是因为什么？那是饵，诱饵明白吗？就是想看看有多少人动歪心思，想要做出什么事来。你们呐，你们呐！”

那么多的人参与其中，李渊是想起来便觉得头痛，恨不得没生过一个个没脑的人。

不过是带了一个人来罢了，都以为李玄霸心喜于人，迫不及待的出手，都是想做什么？想让李玄霸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