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只怕你活不到那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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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子骨么？前一阵子，你为了给殿下降温，躺在雪窝里。您是王爷，属下也不敢多说什么。现如今，你竟然要替长孙殿下过毒，你以为你是谁？有几条命够你这么折腾的？”顾铮语气甚平静：“过了年，明舟就十六岁了。萧情打探来的消息，若是过了十八岁，那毒便真的无法可治了。”

慕枫道：“那不是还有两年才发作么？王爷这是着急给自己办身后事呢？”

流萤在一旁拼命给慕枫使眼色，慕枫只当没看见，将药箱重重往桌面上一砸，更怒：“顾公子！您也顾顾自己罢，算属下求您了！顾家现在就只剩下您一个了。当年，您为了东宫太子，披甲上阵。现如今要为了他的儿子，往自己身上过毒！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流萤忙劝道：“慕枫，你快别说了，王爷心里也难受得紧！长孙殿下年纪还小，什么都不知道，若是再步了太子的后尘，这可不是要了我们家王爷的命么？”

慕枫道：“长孙殿下小，谁又有多大？想当初东宫太子像他那么大时，早就独当一面了。也就我们王爷把他从小到大当个宝贝疙瘩，实际上姓李的有几个人是真心爱护他的？”

此话一出，顾铮当即就沉下脸来，冷斥道：“跪下！掌嘴！”

流萤吓得赶紧跪下，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慕枫已经抬手自扇了一下，可仍旧坚持道：“王爷今日即便杀了属下，属下也绝对不会看着王爷损命！”

顾铮冷声道：“是不是本王平日里太过纵容你们了，所以你们一个两个都敢同本王对着干？你既不肯听从本王的命令，那从即日起，你便离开晋王府，回慕家去罢。”

慕枫吓了一跳，咬牙道：“顾亦臣，你是疯魔了不成？我当初要不是看在你父亲同我父亲相交多年的份上。我堂堂慕家少主，何苦要跟随你左右，受你驱使？”

“你现在走，也来得及。”

流萤一听，赶紧拉住慕枫，昂着脸同顾铮道：“王爷，慕枫不是那个意思，他并非顶撞王爷，只不过是担心王爷的身体。王爷征战沙场多年，立下汗马功劳不假，可身上落的病根也是实打实的。那百木枯可是世间至毒，连慕家都毫无办法，王爷怎么敢将毒往自己身上渡？”

慕枫道：“慕家是全天下最有名的医药世家，当年我父亲都对此毒无法，更莫说是我了。王爷若真的心疼殿下，还不如早一点告诉他实情，也好过让他稀里糊涂地来世间走这一遭！”

流萤挠了挠头：“这不太好吧，感觉太残忍了。难不成要王爷跟殿下说，你自小就被人下了毒，命不久矣，赶紧及时行乐，快活几年？”

慕枫低骂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是想看着王爷代替殿下死么？如若不然，你同殿下换身血，把毒过你身上来？”

“那有何不可？”流萤正色道：“当初要不是王爷救我，我早就被狼咬死了。换血就换血，过毒就过毒，谁怕谁！让我上，我就上！”

慕枫毫不客气道：“你想得倒美！若真的可以，我倒是真想拉你去换血！”

两个人就要吵起来，顾铮头疼，捏了捏眉心，忽问：“怎么样才能让他少受点罪？”

慕枫摇头：“从理论上来说，无论是换血者，还是被换血者，痛苦的程度都是相当的，无论是十六岁，还是十八岁，只要没毒|发，就能进行换血。但是王爷……”

他抬起脸来，神色凝重：“这也只是我父亲的一个猜想，从未得到过验证。实在太过冒险了。最起码眼下不行，王爷的身子若是不好好调养，只怕等不到那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