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chapter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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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昭昭正停在岔口，不知在考虑什么，约莫两三秒，她未往家里走，拐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高牧心眼儿顿生，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尾随其后。

目的地竟是何萍落水溺亡的河边。

河边的警戒线还留着，没撤。

不过就算撤了，估计短期内也不会有人往这附近来。即便大城市，刚死过人的地方也会叫人避讳，何况封建迷信顽固残留的乡下地方。因着这点缘由，警戒线才留着，帮大家圈出个晦气的范围，远远避开。

这女人胆子倒是大。虽然现下不过七点半，算不得半夜三更，天气更和夜黑风高打不着边，但这个位置恰好处于上一盏路灯和下一盏路灯的中间地段，光线昏暗，她一单薄的女人身影半晌一动不动那儿，风拂动她那不合身的宽松又轻薄的旧衣服，远远瞧着宛若女鬼，误会成昨夜的何萍回魂恐怕都不为过。

高牧微微眯起眼盯住她，寻思着他这会儿从身后吓她一吓，她将作何反应？

然未及他步子迈出，但见任昭昭忽然撂开警戒线走进去，从岸边往河里跨。

这副架势意欲为何显而易见，高牧面色一凛，飞似的冲过去，将半个身子已没入水中的人拦腰捞回。

任昭昭发出像是被人捂住嘴从而叫唤艰难般的“呜呜呜”声，奋力挣扎。

高牧火冒三丈，狠狠一把掼倒她在地上，手脚并用牵制住她的四肢，恶言相向：“再动一下看老子怎么把你先奸后杀！反正你也想死，不如死之前先给老子快活快活！”

威胁十分管用，任昭昭应言打个激灵，陡然未再动弹，直愣愣看着此时伏在她上方的高牧，眼泪不住地涌。

高牧顾不及怜香惜玉，只觉心烦意乱，掐住她下颌：“再哭老子一样干死你！”

实话讲，任他平日多么狐假虎威，碍于协警的身份，对待普通民众，他一般不爆粗，否则影响整个派出所的光辉正面形象，除非遇到穷凶极恶之徒。而在桂县，他从业至今能面对的穷凶极恶之徒，最多就是不肯乖乖就范害他追着跑了三条街的小偷，或者不肯老实认罪的惯犯。

再者，下|流|淫|秽的字眼，要么他们大老爷们私底下沟通交流时百无禁忌，要么和小凤仙床笫私事时他用作调情。

任昭昭今天“逼”得他嘴巴没遮拦，怪有本事的。

当然，能肆无忌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也是够爽的。高牧承认，老李头比他还看得透他自己，他对任昭昭确实存有龌蹉的念想。谁让她是个漂亮女人？所以他的威胁之语其实是他的心里话。既然她要死，干嘛不便宜他之后再死？多浪费？

任昭昭似乎还是怕他的，眼里透露出高牧曾经见过的那分骇意，看得出她竭力欲图控制她的眼泪，可并未成功。

高牧的心烦意乱这会儿稍歇，被任昭昭起伏的胸口夺去大半心思。

由于她的双手遭他按压于两侧，罩在她身上那宽松的布帛经舒展的拉扯变得紧绷，显露出她两座山丘真实的耸立高度，较之小凤仙一点不大，但也确实不小。

且就当下的视觉效果来讲，形状比小凤仙的要养眼。高牧记得那日她洗澡被他撞见的模样，彼时虽有所遮掩，但足以他认知，她脱掉衣服后能再胜小凤仙一筹。他同样记得下午通过门缝看到的她床上的那件内|衣，旧得边缘褪色起毛，肩带又松垮，目测和她的旧衣服一样，是穿的别人不要的。

任昭昭的一只手挡至胸前来。

高牧的目光挪回她脸上，任昭昭眼底除了方才便有的骇意，还多了分哀求。

无疑，他在她的胸口看得太久，她并非瞎子，自然察觉他的不怀好意。

既如此，高牧也不欲盖弥彰，从她的下颌松开手，转而抓在她挡在胸前的那只腕，重新桎梏到一旁，同时他的身体往下压近了她。

任昭昭瑟缩，再次挣扎起来。

“想我放了你？”高牧提着嘴角兴味满满。

任昭昭点头。来自她身体的颤抖清楚地通过两人的肢体接触传递过来。

“还想不想死了？”高牧又问。

任昭昭摇头，摇得格外用力。

嗅到她头发间夹杂橄榄油味道的香气，和她屋里飄出来的香味一样，高牧心猿意马，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她：“你不想死了，却出动我这个警力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感激我？”

任昭昭点头，左顾右盼了一下，迫于依旧被他压制，冲他打哑语。

“谢谢”这个词常用，且她怕他不明白说得刻意，他从她的口型轻易能辨认，也因此盯着她掀动的两片嘴唇满脑子邪念。

“就这样？”高牧轻嘲，“是你的命太廉价，还是我的救命之恩在你心里根本不值得一提？”

似被他问住，任昭昭呆滞数秒才摇头，焦急想和他说什么，张开的嘴却一个字也讲不出来，她又朝他的手看了看，意思好像是要他先放开她，她打算慢慢写给他看。

高牧均无视，径自碰上她的嘴唇。

任昭昭整个人被点了穴一般定住，似因遭受突如其来的意外一时没给出反应。

行动前，高牧想的就是无法先奸后杀那就先强吻她。他给得出充分且正当的理由：遇到点事就想不开、轻生，他身为警务人员有必要给她点私人惩戒，让她以后别再随随便便给派出所添麻烦。

当真亲上去后，可能出于良心未泯，可能协警干久了难免被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洗脑，于是他战胜邪念，到底没再怎样，浅尝辄止，一下离开。

“以后还敢不敢寻死了？”义正言辞冠冕堂皇的问话本能出口，高牧打心底敬佩自己的虚伪。也许他的演技还能进军娱乐圈角逐奥斯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