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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我校高二七班的冰密同学,获得市长女儿赠予的感谢锦旗一面!”
校长浑厚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学校的每一个角落。
升旗台下三千多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望着台上接过锦旗的冰密,鼓起了掌,掌声响彻整个校园。
有的学生眼里露出羡慕之色,女生更是崇拜了,只有绝少数人是妒忌的。
掌声一毕。
校长的脸笑成太阳花了,冰密倒是一贯的冷静克制,双手拿着锦旗面不改色,礼貌又疏离地说:“谢谢。”
只见锦旗上的烫金大字是:人帅心善,舍己救人!
随后冰密面向全体台下全体师生,淡淡地说:“谢谢大家。”
说完又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冰密依旧没什么情绪起伏,因为对他来说,获得荣誉已经是家常便饭,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是获得锦旗,以往都是代表学校出去比赛拿大奖。
不过他觉得性质都一样,不在乎,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只是既然送到手上了,那就接吧。在他的内心,掀不起一点波澜,好像都与他无关。
高二七班的班主任马军德手掌都拍烂了,一个劲儿地跟旁边的老师们炫耀,说这是他们班的扛把子、顶梁柱云云。
在复南区一中,冰密就是学校的传奇,不仅为学校多次在市上取得竞赛一等金奖,还是学校的颜值担当。
因为又是校草又是学霸,学生们给他取的称呼就是“冰神”。
本来已经是光环满满,升旗台上的常客,这次国庆假期回来,竟然解锁了“锦旗男孩”!
试问谁还能出其左右?
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要靠才华。
能不让人羡慕嫉妒恨?
唐语就在班主任身旁不远,自然听到马军德夸冰密的话,撇了撇嘴。马军德就是个“炫生狂魔”,生怕别人不知道冰密是他教的学生。
此时掌声慢慢停下,升旗台下密密麻麻三千多人,冰密望着正对方向,高一后方的高二七班方队,视线下意识地寻找唐语,目光轻描淡写地在唐语脸上扫过,仅一秒的时间,视线已经转移。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冰密的视线刚才看了谁,然而唐语却看到了,心里顿时生起一团火。
这眼神他熟悉,是挑衅,一定是挑衅。
只见冰密对全校微笑了一下,然后下台。
说是笑,其实也就是嘴角勾了一下而已。他知道怎样才能让某个傻子生气。
此时唐语扭头对身后的基友说:“冰渣渣刚才是不是睨了我一眼?”
柯都见唐语一副“如果是,爸爸就neng死他”的表情,说:“没有啊,人家领奖呢,放眼望去三千多‘蓝精灵’,哪会专门分你一个眼神?你是自作多情,还是被迫害妄想症?”
“你年纪轻轻眼睛就瞎了?他明明就有睨我,他就是在我面前炫耀呢,我看见了。”唐语说。
柯都一副“我儿子是智障”的同情表情,他不跟杠精儿子杠。
忽然唐语脑袋被一个爆栗,他扭头,一看马军德站在旁边,只听马军德说:“干什么呢,跟个炸毛鸟儿似的叽叽喳喳?”
柯都一本正经:“老马,别问,问就是挑事儿。”
此时升旗仪式已经到了尾声,全校有序疏散回教室。唐语就是觉得冰密刚才睨了他一眼。
故意的。
上上周放国庆那天回家的路上,冰密救人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看到了全部。
他认为,冰密不就是恰巧路过,然后又顺便踢了一脚,竟然就救了市长的女儿?!
一脚踢出个锦旗,这运气也是绝了。
难道长得帅的人,连运气也爆表吗?
那自己也帅啊,运气呢?
唐语越想心理越不平衡。
七班都走到三楼了,柯都见唐语还一脸“爸爸不高兴”的模样,他两道可爱的眉毛拧巴在一起,肩膀顶了他一下:“儿子,看淡点,你跟冰密结仇这么多年,哪一次不是被完虐,翻不了身的,算了吧。”
唐语瞥了他一眼,确认过眼神,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人。
柯都毫无眼力见儿,继续贱言贱语:“你好歹也是颗班草,咱能别和校草刚吗?”
“雨女无瓜!”唐语快步往教室走,却不料在门口遇见了最不想见的人。
两颗七班最帅的草在门口站着,谁也没有往前一步,谁也没有退后一步,明明这门过两人完全可以,但两人偏就等着对方让。
此时柯都在后面,惊恐状,大嘴吃手。然后拦住要进班的同学,真正做到了“千年难遇”的“好朋友”本友。
唐语见冰密的锦旗不在手上,讽了句:“烫手吧?”
冰密的锦旗一拿下来,就被“炫生狂魔”班主任拿去办公室炫耀了,此时当然不在手上,他也觉得拿着太刺激人,也就随了去了。
冰密眼皮一撩,扫了他一眼,那清高又冷漠的气质展现得淋漓尽致,说:“你眼红了?”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awsl——!
唐语气得眉毛差点跳霹雳舞。
心里一万个mmp弹幕式滑过,我眼红你煤?
“我就问你配吗?”唐语总觉得冰密这个锦旗得来太轻松容易。
冰密面不改色:“不好意思,我会找有能力的师傅配钥匙。”
柯都噗嗤一身,碍着儿子的面子,只能闷声笑,肩膀抖得如触电,他只想说一句:卧槽无情……
同学们只觉得空气中有无形的火花在呲啦呲啦地响,女生们只得叹息一声:恐怕毕业都无缘见两颗草“和和睦睦”了。
唉,真是操碎了心。
当然大家都知道,两人的梁子不是现在才结的,而是高一军训时结的。
教室门外不知是哪个大嗓门嗷了一嗓子:“老马来了,快撤退!”
然后猴子们也不管两颗草了,直接蜂拥而入,把两颗草挤进了教室,柯都经过唐语时,贱贱地说:“儿子,爷爷尽力了。”
走廊处,马军德左手拿泡着枸杞的保温杯,右手拿红底金字的锦旗,大喇喇地走过来。
他一双交叉拖鞋“霸气侧漏”,穿了N年舍不得扔的泛旧牛仔裤,透着他的朴实无华(抠门),上身穿着纯灰色体恤。
这是他一贯的穿衣风格,用他的话来说:人到了一定年龄,骚不起来了。
每当这个时候,唐语总会接嘴:男人四十一枝花。
有同学再接嘴:什么花?
唐语:浪花。
然后不出意外,粉笔头就会扔到唐语头上。
不过今天,这锦旗拿在手上,衬得老马整个人都“bulinbulin”的。比浪花还浪。
前一刻教室还鸡飞狗跳,下一刻老马的交叉拖鞋踏入教室后,安静如鸡。
“那个,老班,把锦旗挂这儿。”老马指着教室后面,黑板旁边的一处空位。
这面墙是班级奖状墙,黑板顶上放着奖杯,大部分是冰密为班级夺得的,如今墙面又挂上一面锦旗,简直就是锦上添花。
班长裴堇和唐语目前是同桌,他从最后一排走上来,接过锦旗就开始挂。
班长一走,唐语和冰密中间就没东西挡了,唐语余光又忍不住瞥向右边的冰密。
两人都是最后一排,隔了一条走道,以及裴堇的位置。
本以为锦旗挂了就该上数学课了,谁知老马又来了一波骚操作,唐语只想说:还说骚不起来,这不骚得比哪个老师都厉害吗?
老马掏出手机,打开相机:“老班到讲台上来,给我们合影,一定要拍到锦旗,把冰密放C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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