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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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的表情变得微妙了起来，他上下打量了宫野明美一番，说实话，来医院的时候他完全没有想到负责检查的医生会是这个女人，也就是见到宫野明美的时候，他才想起猫咪小真还没有接回家。

甚尔又看向了电脑屏幕上那张图片以及站在旁边的真人，他从这个角度看不清真人的表情，而从刚刚开始，真人就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这时候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目光才微微侧过头。

“我尊重甚尔的意见。”

真人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不安和忐忑的样子。甚尔看不见他的眼睛，也看不清他的表情，说实话，虽然宫野明美说摘除掉那个器官会有危险，但禅院甚尔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自信，退一步说，即便情况有差错，他也完全可以通过孔时雨联系会反转术式的咒术师。

所以，摘除掉那个器官根本就没有任何阻碍，甚至b超图片上那个胚胎都不知道是如何形成的，自己完全没有必要留下这个小东西。

禅院甚尔不自觉攥紧了手，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向宫野明美问道:“有更具体的报告吗？”

宫野明美直接将b超图片下拉，那下边就是具体数据了。

妊娠囊内见胎芽，长径0.6cm，胎心搏动可见......

这已然是一个努力活着的生命，禅院甚尔盯着那几行小小的字，手掌微微有些发汗。禅院家那样古板的家族向来重男轻女，甚尔也不免受到了一些影响，在他的概念里生育从来都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他很清楚其实选择把那个器官连带里边现在只是一团阴影的小东西摘掉才是最好的选择，但...

真人说过，他也是自己的，虽然他刚刚说让自己来做选择，但真人刚刚的反应似乎是想要这个小东西诞生的。而且禅院家那些规矩老早就是自己不屑并且要远离的不是吗？

......

“就按照宫野小姐的建议吧。”

禅院甚尔做出了决定，他的手又恢复了放松的姿势，就好像尘埃终于落定了一样。他轻轻呼出一口浊气，恍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确实是不一样了。

“甚尔，这样会很辛苦吧......”真人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如果你不想的话一定有办法的吧...”

他指的自然是咒术师之类的办法，禅院甚尔很清楚这一点，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忽然想到了这个小东西，也继承了禅院家的血脉，也就是说，他必然不会是一个普通人，哪怕真人是普通人，这个孩子也不会是普通人，而且还是以这样奇怪的状态存在。

这个闪念让禅院甚尔刚刚稍微放下的心隐隐有了不安的感觉，即便他缺少对咒术知识的了解，但在禅院家那样的环境耳濡目染之下，一些基本的常识还是了然的，这样不同寻常的孕育方式从某种程度上也就意味着现在这张图片里边只是一团阴影的小东西很可能有非同凡响的天赋。

天赋，咒力，家传咒术，甚尔脑海中浮现出了那个五条家的六眼，他是第一个能察觉出自己在身后的人，旋即他又哑然，那样等级的天赋大概也不是随便就能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