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录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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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试一次。”甚尔一下来了兴致，挑眉看向真人。

‘约会’，这个词本身就是特殊而带点浪漫意味的，所以哪怕只是普通地一起走在街上，仅仅是想到这是在约会当中，那约会自带的仪式感也就已经使得原本平凡的漫步变得不同寻常了起来。

如果这种感觉就是约会的话，那确实也很不错，但他没想到的是，真人选择的约会第一站确实极不同寻常。

假如心情能够用符号弹幕具象化出来的话，那站在录像带店铺前面的禅院甚尔的脑袋上就应该盘满问号了。

和甚尔脸上不易察觉的茫然相比，真人就显得从容得多了，直接牵住甚尔的手朝着店铺里边走，等他们两人走到柜台处的时候，录像带店铺老板的表情跟活见鬼没有两样，有些发黄的脸上骤然失却了血色，整个颤抖了起来，真人却笑嘻嘻地微微俯身，用他那双异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已经因为甚尔的到来而面色煞白的录像带店铺老板。

“就算做了黑心生意你也大可不必这副样子，所以，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

原本脸色就难看极的录像带店铺老板这下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上下嘴唇颤颤巍巍哆哆嗦嗦了半天没有挤出半句话，平时冒着独属于奸商的精光的眼睛也失了神采，只呆呆地看着真人：“你...你......”

“当然是，开玩笑的啦！”真人几乎是立刻划拉出一个得意且充满恶趣味的笑，指着柜子里边摆放的那些全新未拆封的录像带，故意做出了感兴趣的样子，“甚尔，你不觉得这些录像带很有趣吗？”

甚尔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只怕这个老板当初是故意将那盘有问题的录像带交给自己的，说实话，这比真人一开始说的看电影要更能挑起他兴致，或者说，报复心。

“啊，确实很有趣。”

虽然真人口口声声说是开玩笑，脸上又确凿带着笑意，但录像带店铺的老板脸色却不见任何好转，因为他记得甚尔的脸，他实在太有辨识度了。

“你...你们不要过来！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啊！顶多就是卖点盗版录像带维持生计！”他哆嗦了半天，嘴里终于颤颤巍巍地挤出几句破碎不连贯的话来，说完便颤抖着伸手试图拿起桌上的手机。

“砰——”

在录像带店铺老板伸手的同时，一盘录像带狠狠摔在了他的手上，疼得他一时忘记了缩回深处的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甚尔已经一脚踢翻了柜台。

“铃木裕太，爱好是恐怖电影，似乎是因为这个爱好而开了一家录像带店，只不过，你卖的录像带好像很危险啊，说起来，怎么会频频有购买你店里录像带的人因为心脏骤停而去世呢？”真人漫不经心地掏出手机，似乎是真的在研究什么资料一样。

录像带店铺的老板，也就是铃木裕太没有吭声，刚刚被甚尔踢翻的柜台并没有砸到他的身上，但是玻璃破碎之后的碎渣却溅了一地，以至于铃木裕太刚伸手去撑地面好站起来逃跑就被玻璃渣扎破了手，鲜血从伤口汩汩地流出。

因为是晚上的缘故，录像带并不像是白天那样有不少客人，所以铃木裕太即便想要找求助也毫无办法，刚跑到门口自觉可以松一口气，便被甚尔提溜着领口举了起来：“没有要你的命，只是过来逛逛，大惊小怪什么？”

他的语气很平淡，但任谁被这样提溜着都免不了浑身寒颤，更何况铃木裕太才做了亏心的事情，明明是晚春的时节，天气已经彻底转暖，铃木裕太还是如坠冰窟。

不过甚尔显然对他没有什么兴趣，见他被吓住便倍感无趣地松开了手，铃木裕太因为骤然失衡，整个摔倒在了地上，却也不敢再跑了。

“啧，胆子好小。”甚尔嘴里这样说着，最近心里的烦躁和不安却缓解了不少。

真人这时候正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店铺里边的录像带，一只手里是塑料袋，另一只手则在商品展示区翻找着感兴趣的录像带，听到旁边的声音，便知道是甚尔算是出完了火气：“怎么样，还算满意吗？”

“好像还不错，勉勉强强。”甚尔双手抱胸倚靠在墙边，很有种抽烟的冲动，只不过之前买的那盒万宝路并打火机早都被真人收掉了。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的真人，肆意妄为的同时又好像无所不能，但他却没有任何陌生或者不应的感觉，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也接受了真人的所有。

这个想法让甚尔不由勾了勾唇角，这家录像带店因为两人的闹腾已经不成样了，木制镶玻璃的柜台在被自己一脚踢翻之后木屑和玻璃渣子便飞溅了一地，其他的货架也因为真人的大扫荡而变得乱七八糟，看起来有如龙卷风过境，但甚尔还是不由哼起了歌，有人天生就适合混乱以及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