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二十四条猫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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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大的卫衣兜帽因刻意垂首遮去半张脸，偶尔有散碎的长发随着走动从帽檐下漏出，过长且材质花纹奇怪的拖地长裙下赤足若隐若现，不合时宜的难看装扮并没有引来过路人好奇的目光，更无一人敢上前搭话。

这便是东京了，随处都繁华热闹，只有人心各个冷漠。

但这反而更合月岛杏的意，从路边小巷子拐出来的她径直奔向名为“猫の目”的梦情店，推开门耳畔响起清脆的风铃声，以及女孩子甜美的声线：“欢迎光临猫眼咖啡厅。”

似乎完全不在意月岛杏的古怪。

又也许是见识过太多怪异，所以见怪不怪。

“欢迎光临，桌上未放立牌的空位可以随意就坐，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呼叫‘大大的猫咪’和‘小小的猫咪’。”站在吧台后的金发帅哥手指向自己和女服务生，看似温柔实则没什么温度的营业笑容让猫心安，至少比毫无缘由的施予来的安全，“需要注意的是，店内的猫猫是不可以抚摸投喂的，请不要烦扰他们哦。”

“大大的猫咪……君？”

“在~就是在下哟！”金发帅哥毫不吝啬地送上闪亮的wink。

没有去大堂找空座，而是选择距离大大的猫咪最近的吧台位坐下，月岛杏目光从可爱的大概是叫“小小的猫咪”的女服务生身上掠过，发现今天她的头上并没有戴猫耳，兜帽掩护下的大眼睛眨了又眨：“请问，这里不是猫咖吗？上次路过的时候看到有人在摸猫猫，当时小小的猫咪还有猫耳朵。”

“有猫耳朵的话……嗯，应该是上个周末？”

“是的，是周日！”

“那个啊，是庆祝店里的小蓝白被成功领养，举行了猫猫日的活动。”大大的猫咪倒了一杯柠檬水，连同湿毛巾一起放在她面前，周到服务的同时解释道：“我们是普通的咖啡厅啦，只不过我家的孩子们都很受小动物欢迎，不知不觉来蹭吃蹭喝的小猫咪就变多了呢。”

蹭吃蹭喝的小猫咪……感觉心思被戳破的月岛杏有些窘迫，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请问店长在吗？抱歉，我是来询问这里是否招收兼职的猫或者人……”

“居然是猫在人之前吗？”

听到大大的猫咪惊讶的声音，月岛杏更窘迫了，她忙从卫衣下掏出刚分离出来的分.身黑猫猫，举在面前将自己的脸完全挡住：“小黑很乖可以随便摸，从不咬人抓人，有健康证明和接种记录(其实是月岛杏的)。我的话可以招待、打扫卫生、修理大部分电器，还会做意大利菜……拜托了，我们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没有自我意识的黑猫猫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在月岛杏的影响下眨了眨眼睛，确实表现出了像她说的那样乖巧。

“可以是可以啦，最近人气很高，只有我和Saku……小小的猫咪确实忙不太过来了。”大大的猫咪竖起一根手指，一直笑眯了的双眼突然睁开，露出清澈却如同深潭般沉静的蓝色，“但是，就算你和它同时在店里工作，也只能拿一人份的薪资，能接受吗？”

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延展开来，冷汗从颊边流下，仿佛回到了时刻被五条悟锁定的时候，非常想转头就跑但不敢挪动一步的月岛杏声音颤抖着，小心翼翼的轻声试探：“如果我无法接受的话？”

大大的猫咪眯上眼睛，也收回了刚才的威压，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答非所问，直接说起了工资待遇：“时薪2000円，工作时间从上午十点到晚上七点，中间有一小时休息时间。”

夜久卫辅的作息是七点前出门，一般晚上八.九点才能到家，但仅限于周一到周五，有合宿时的良好表现打底，音驹的猫又教练和直井领队都默许了非上学日可以把猫带去学校，所以周末月岛杏要去音驹排球馆营业。

“每周……”

“当然是七天啦。”

月岛杏瞳孔地震，怀里的黑猫猫都吓掉了。要求猫猫八小时工作制就算了，居然无休！！！这是什么黑心店家？天性反超了求生欲帮她顶住压力，几乎是尖叫着拒绝：“怎么这样，周末我要陪小卫玩，出来打工只是兼职，绝对不能占用主业的时间！”

“哦呀~原来小猫咪之前是有全职工作的？”

“不用搭理这家伙，如果你能干，没必要非在这里工作。”

身后传来说话声，月岛杏扭头去看，发现那是个比五条悟还要高的黑发男人，他穿着宽大的对襟和服与裙裤，手扶着后颈，满脸写着不耐烦，鲜红的瞳仁盯得猫猫拼命压制自己炸毛的冲动。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强得可怕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

“呀，大大的狗狗终于起床了，快来看，这孩子是不是很像，你们说不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哦~”大大的猫咪指着已经溜达到窗前的猫爬架上，和其他猫咪们一起享受阳光的黑猫猫。

大大的狗狗脑门上青筋跳动的欢快，大概是碍于外人在场才没有发作，只把吧台锤得砰砰作响，然而店里还有其他的客人，再生气也无法做出更出格的举动：“你起的什么破名字，老子叫黑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