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亲爱的,那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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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的表情显得犹豫而挣扎，芮拉艰难地点了一下头：“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可是……”“可是什么？”首先开口质问的人竟然是从筱原由衣进门到现在都始终冷眸相对的蓝瑄然，原来……她千算万算还是被筱原由衣摆了一道！不，是被筱原由衣跟她妹妹合力扳倒了才对。现在，她在音乐圈所有的作为都遭到了歌迷跟大众媒体的质疑！若要恢复以往在音乐圈的声望，恐怕已经很难再办到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筱原由衣跟芮拉造成的！尤其是芮拉！彻底地背叛了她的信任！简直不可原谅！“难道你想要告诉我们，以前筱原由衣对你的所作所为不是你们联合起来自导自演的戏码？”蓝瑄然浅棕色的眸子透着一抹寒光，刺得芮拉的眼眸生疼。“你让我们发现了你的才华，同情你的遭遇……这些全都是你们事先预谋的！”

呃？蓝瑄然说话的嗓音一瞬间变得跟动听许多，丝毫听不出声带严重受损的沙哑。认真留心着她的言行举止，陈马可狐疑地望着她那张怒火横生的脸。

“当然……”不是了！

嘴快地打断了芮拉的辩解，筱原由衣抬起泪眼，轻轻地啜泣着：“不是的！我妹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替我出一口气，这全都怪我。我……我没有办法劝服她想要报复的决心，我也不想任何人受到伤害。所以我事先暗示你对我妹妹有所防范，只是我没有想到你还是疏忽了，甚至还给了她可以扳倒你的机会。她是我妹妹，我怎么能做出伤害她的行为？所以只能提醒你采取些措施加以防范……”望着蓝瑄然发白的唇瓣，她低垂着头暗暗地擦着眼泪：“不过我没想到的是……为了破坏在你新歌发布会上芮拉作为将要与你合并为一个组合的嘉宾方式出场，你竟然用失声的藉口来阻止芮拉威胁你地位的事件发生……”老实说，这也不能全怪芮拉，毕竟这一步是你亲自跨出来的。是你给了她替唱的事实，阻断了你在音乐圈的后路。筱原由衣默默地在心底补上了这几句话：“我知道是芮拉做错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姑息了她的所作所为，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姐姐，所以，一切的过失都让我来替她承担吧……”筱原由衣唱作具佳的表演着，将一个受尽委屈，惹人心疼的角色饰演得惟妙惟肖。

“哼！看不出来，你还真是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啊……”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般，蓝瑄然嗤笑不已。

“你没有失声？”用力地掰过蓝瑄然细弱的双肩，万俟焰强势地逼迫她的眼正视自己的双眸。左右闪躲的眸子无声地泄露了她此刻所有的心情：“真的是这样？”万俟焰嗤笑着松开了紧握住她双肩的手，下一刻竟粗暴地用力挥开了眼前茶几上的酒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耍得所有人都团团转，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强迫自己努力去望向他幽暗的黑瞳，蓝瑄然紧咬着泛白的下唇，湿润的液体在眼眶打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还不明白？”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任眼泪静静地划过脸颊。“我在害怕……我害怕会被取代……就像赫拉一样！我害怕我也会被她取代！你懂不懂？”修长的手指毫不客气地指向了芮拉。“她太像了……她眼眸中闪烁的光芒、她眉宇中显透的灵气、她才气逼人的张狂、她专注思考的神情、甚至连她偷睡贪吃的模样都一模一样……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可怕而致命的威胁！

愤怒中蕴含着饮恨的眼神令芮拉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威胁！？她的存在竟然会对其他人造成威胁？芮拉难以置信地望着此时此刻怒火中烧的蓝瑄然，她知道蓝瑄然口中与自己相似得惊人的人是谁！是赫拉！如果可以选择，她也不希望这样！她绝对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与赫拉出奇地不同！

“什么威胁什么取代？那完全是你丑陋心理的映射！”万俟焰沉声地吼道，此刻他的火气不见得比蓝瑄然好到哪里去！

忍不住倒退了几步，任眼泪在胸前坠落。丑陋心理的映射？难道这就是她最深爱的人对自己唯一的评价？“或许吧！”转过身不去面对万俟焰，蓝瑄然淡淡道：“你敢否认你是喜欢芮拉的吗？”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到了万俟焰的脸上，仿佛，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回答。“我不需要对你的问题承认或者否认些什么！”万俟焰脸色一沉，冷笑着回答。却不知如此避及问题的回答，无疑也泄露了自己的心意。

“今天是什么日子？家里来了这么多人？”刚打完高尔夫球回来的单亦臣与赫芮推开家门就看到了满屋子的人围在了客厅。

不理会他们的疑问，蓝瑄然继续逼问：“焰，承认吧！为什么不敢承认芮拉早已取代了赫拉在你心目中的地位？”蓝瑄然坚毅的眼神如同芒刺，扎得他的心生疼。“事实上你们所有人都一样……包括单叔叔跟赫阿姨……我相信只要见过芮拉的人，都逃不开地把她当作是赫拉！”

当……当作是赫拉！？望着蓝瑄然近乎诅咒的残酷笑脸，芮拉无法苟同地猛摇头：“不……不会的，然然姐你骗人……”泪眼瞥见了玄关处手提着高尔夫球杆的夫妇俩，芮拉一脸见到救星的神情，立即朝他们飞奔而去：“老爸老妈……你们不会这么想的对不对？你们要我做你们的女儿是因为你们真心地喜欢我，你们没有把我当作是赫拉，对吗？”

“当然……”没有！望着那双似曾相似的冰蓝色眼瞳充满期待的光芒，‘没有’这两个字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哽在了单亦臣的喉咙里。而始终站在他身侧的赫芮也明显沉默了，似乎，想要对芮拉说谎，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所以他们宁愿选择沉默以对！

面对两张犹豫挣扎的脸，平日的疼爱跟宠溺瞬间被陌生的疏离感而取代。连同芮拉，也跟着沉默了……

“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掩饰你所做的一切？”哼！可笑！蓝瑄然冷冷地轻哼。

发红的眼眶望着她冷漠的脸，芮拉反问：“我做什么了？”究竟我做了些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让所有人都针对我？

“看来你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无辜！”转过脸，蓝瑄然一只手伸到了始终站在她身后的陈马克面前。“把东西给我！”犹豫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厚重的信封，但他并没有快速地交到她的手上，似乎，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东西公诸于众！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蓝瑄然一把拿过信封，将一叠照片抽出来，随手扔在了凌乱的茶几上。“不知道看到这些，你还能不能再自圆其说！”

慌张地捡起那一叠照片，快速地翻看着……

这是？

她跟莫妮卡今天在咖啡厅相约见面的照片！“为什么找人偷拍我？”芮拉一脸痛心的望着蓝瑄然，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这些照片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偷拍的效果！

“呵！不偷拍又怎么知道你究竟背着所有人都做了些什么？”仿佛嗤笑她愚蠢的问话，蓝瑄然笑得有些张狂。“消息就是你透露给莫妮卡的对吧……”说到这，蓝瑄然故作恍然大悟地拍拍自己的额头，然后抬起冷冷的眼眸：“我想我问错了，现在证据确凿，这个问题几乎不用去刻意求证了！”

“我们是见了面，但我并没有说什么！”芮拉急忙出声反驳蓝瑄然的话，视线却放在了单胤勋的脸上，她好怕蓝瑄然的话会让他心生误会。

“这样的解释，在座各位有人信吗？”蓝瑄然轻笑道：“单胤勋，怎么不说话？你应该是今天在场所有人里最有发言权的人才对，难道你也想跟焰一样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某些已经发生的事吗？”蓝瑄然嗤之以鼻地嘲笑他默不吭声的态度。

冷眸瞥了她一眼，不理会她无理的叫嚣，单胤勋猝然转身，眼内冒火的瞠视着芮拉：“消息是不是你走漏的？”

“你……什么意思？”芮拉怔怔地望着他冷漠以对的脸，难道单胤勋以为这次替唱的消息是她透露给莫妮卡的？他怎么可以怀疑她？难道她就这么不值得他去放心信任？

“就是你理解到的意思！”精明的黑眸瞥向一旁不请自来的筱原由衣，声音严峻如冰地吐出了几个字。“所有圈内人都应该知道替唱丑闻的揭露就等于是断送了那个人的音乐事业，你不惜用自己的前途作赌注，真的是想为了你姐姐报复我？”最近，单氏企业的股票盘口确实因为芮拉近期的□□影响而遭到跌票！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她真的恨他恨到连单氏企业也想要一起拖下水？

报复？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认为她能下定决心去报复自己最深爱的人？

她怎么舍得……“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芮拉那充满眷恋的目光跌入了单胤勋漆黑深沉的眸光之中，她期待他会对她有着些许的信任，哪怕只有一丁点，也足以支撑她站在他面前的勇气。

“你说呢？”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张妈，帮她收拾东西！”对着新请回来的佣人说话的同时，单胤勋已转过身走到了旋转楼梯处，抬脚跨上了第一步阶梯。

“单胤勋！”面对他那个让自己早已熟悉而温暖的后背，芮拉急忙上前两步叫住了他：“单胤勋……我喜欢你……”真的好喜欢……

“是吗？”习惯性地用手推推鼻梁上的镜框，却发现鼻梁上空空如也。因为芮拉不喜欢他在家里戴眼镜，所以他已经习惯一回到家就摘掉了眼镜，只是几年来推镜框的习惯一时半会儿还改不了。“这声喜欢算不算替姐姐报复我的筹码？我实在没办法区分你的话里哪句真哪句假？”话音刚落，单胤勋继续往楼梯上走了几步……

“全世界什么都可能是假的……”泪水一点一点地模糊了视线，思绪渐渐飘远。似乎，她正在努力地回忆些什么……终于，芮拉忍不住轻喃：“唯独这一句……没什么比这一句话更真实……”

手扶着旋转楼梯的扶手，单胤勋一只手插进了裤袋，脚下也不自觉地停住了前行的步子，静静地，一同陷入了某些回忆中……

目不转睛地望着芮拉那张恍如隔世的侧脸，右手下意识地抓起过长的发尾轻揉着，左手横在腰间，撑起右手手肘，仿佛在回味些什么……

把玩发尾是他手足无措时才有的小习惯！这是蓝瑄然跟在万俟焰身边观察了六年才有的了解！眉眼一敛，蓝瑄然的心一阵抽痛，她已经明显感觉到万俟焰离她越来越远……

她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他远去？

不能……

睇视着所有人各怀心事的模样，筱原由衣那张挂着泪痕的脸上蓦地漾起了奸计得逞的笑容……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抬起手背擦干了脸颊上残余的泪水，唇边勾起了凄美的笑痕：“很动听的说词，单胤勋，你信吗？”抓起茶几上的手工打火机，“嚓嚓”两声，一道蓝青色的火苗迅速蹿起，白皙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火苗上晃动着。“一个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取得了大家的信任却在众人最疏于防范的时候给予了致命一击的人，她说的话……可信吗？”

“然然姐……”用力地摇着头，芮拉有一下没一下地啜泣着：“我……我真的没……没有……”真的不是我……

“我没有那个福气被你叫姐姐……”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说话的同时，蓝瑄然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如果不是你走漏的消息，还会有谁？”

深深地望着她不同以往的冷淡态度，“可以是任何人……为什么你就这么肯定走漏消息的那个人会是我呢？”芮拉说得很委屈，原来她让这么多人都不信任。

冷冷地抬起浅棕色的眸子，“因为……跟筱原由衣有关的一切都不值得信任！”蓝瑄然的每字每句都宛如利刃在她的心里刺上了一个又一个的洞，鲜血汩汩而出……“更何况你是她妹妹！”

蓝瑄然跟筱原由衣的旧仇新恨她怎么会不了解，可是为什么她就是逃不开地成了夹在她们中间的牺牲品？“不……”颓然垂下了头，芮拉过度悲伤地跌坐在地上。如果可以选择，她并不希望跟筱原由衣有任何血液上的瓜葛啊！究竟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能去选择自己的出生而已……“单胤勋！究竟……你有没有喜欢过我！”不敢抬起泛泪的眼睑，芮拉清晰的声音在鸦雀无声的客厅里回响。

“傻瓜，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你？单胤勋这辈子只爱赫拉，除了她，他不会选择去爱任何人！”方才消失的泪痕再次变得清晰，筱原由衣淡淡道，眼神空洞而迷离，恍若此刻正勾起了她心底深处的某些东西。“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单叔叔跟赫阿姨还未结婚以前，赫阿姨跟赫拉的旧居，直到死前，赫拉都一直生活在这里。也许，你还在这里用她喝过的杯子喝水、擦洗她曾经打扫过的厨房、跟单胤勋窝在从前他们待过的沙发看电视……”

“别说了……别说了……”歇斯底里地拼命呼喊着，伸手用力地捂住双耳，芮拉啜泣着。她努力地抗拒着，抗拒着脑子不去想象那些刺痛她的画面。可越是抗拒，脑子里就越是拼命地涌出那些有关赫拉跟单胤勋共同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在她的大脑里用力地翻涌着！

“他有没有警告过你，这栋楼二楼第三间房不准进去？”

登时，芮拉停住了哽咽的哭声，怔怔地放下了捂住双耳的手，安静地一动不动。明显，筱原由衣的话成功地勾起了她的回忆……

“二楼第三间房不能进去，听懂了没？”单胤勋厉声警告。

“为什么？那里面有什么？”芮拉兴奋地嬉笑道，潜藏的好奇心明显地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给撩拨了起来。

“多事！”冷眼瞪着她，“没听过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只猫？”

望着他阴沉的俊脸，芮拉忍不住咽咽口水：“好、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那间房私藏了什么宝贝不成？不去就不去嘛，做什么那么严肃地警告她……

犹记得当初在她无家可归的时候，单胤勋肯收留她，带她回家时对她的特别警告。以至于她从来都没有擅自进入过二楼神秘的第三间房，可是为什么不能进入，单胤勋从来不曾跟她提及过。

美丽的双瞳不留痕迹地扫过单胤勋毫无表情的俊脸，筱原由衣垂首思索着什么，许久，才幽幽地出声：“那是赫拉到死都住着的房间，赫拉死后，除了单胤勋，没有第二个人再进过那间房……只除了他……”如果不是这样，也许，她跟单胤勋正幸福地过着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也正是因为他撇不开对赫拉的想念，放不下那些跟她有关的一切，才注定了他们分手的局面。所以，这一切都是赫拉的错！她不该出现，不该打断他们的幸福，即使她死了，也不该去霸占单胤勋的心……

除了单胤勋，没有第二个人再进过那间房……

也许，就像单胤勋的心，那里有专属于赫拉跟他的感情。除了赫拉，没有第二个人再进过他的心里……

用力地咬着发干的唇瓣，“单胤勋……我只问最后一次……你有没有喜欢过我……”问话的时候，芮拉的嗓音忍不住轻颤。她很想听到单胤勋亲口承认有喜欢过她，哪怕只是某一瞬间萌生了这样的念头都行。至少，在那一瞬，他是喜欢过她的，那她所为他努力过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良久，单胤勋才转过身，低头望向坐在地上的芮拉。她始终都低垂着头，仿佛等着审判的囚犯，匍匐在审判者的脚下，等待决定她生死的最终判决。额前蓄长的刘海垂直地掉在她的眼前，让他无法看清她此刻的模样。“没有……从来没有！”

“哈哈哈……”忍不住地，芮拉突然放声大笑，然后再慢慢地抬起头，冰蓝色眸子静静地望着他那双幽暗的黑瞳：“你骗人！为什么你连自己都要欺骗？为什么不敢坦诚你是喜欢我的？为什么……”自欺欺人有用吗？逃避的无非是自己不受控制的心罢了！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需要承认一些没有发生过的事！”芮拉不经修饰的话，硬生生地撕掉了他努力伪装的面具。单胤勋甚至有些恼怒地冷笑道：“我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让你如此地自以为是？如果你的记忆够好，那就请你试着回想一下，曾几何时，我有说过喜欢你的话？”

没有！

没有！！

真的一次也没有！！！

记忆中有的，只是她如何对单胤勋坦白喜欢他的心情，而他？只是默不吭声地听着！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应该是喜欢她才对啊……似乎心有不甘，芮拉努力地在记忆的大床上翻找着一些足以推翻单胤勋那番说辞的证据。冰蓝色的眼眸不甘地再次望向单胤勋的黑眸：“如果真的不喜欢我，为什么看到我受伤你会觉得害怕？为什么对我承诺说要我跟在你的身后，不让我受伤？”为什么总是一次次地伸出手来牵着我一起回家……

单胤勋错愕地愣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芮拉已经成功地用斧头劈断了紧锁着记忆库的那把大锁，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向他蔓延过来……

用力地抱紧怀里娇小的身躯：“以后不要在这样了……我会怕……”

怕！？靠在他温暖的怀里，芮拉愣在了那里，任他宠爱地抚摸着自己细碎的短发……

“单胤勋，我喜欢你！”不知道芮拉哪里来的勇气，才能让她如此自然地说出这句内心深处的剖白。

没有回应她的告白，单胤勋只是用下巴抵住她的头顶，怔怔道：“傻丫头，以后跟在我后面，就不会再受伤了！”以后只能跟在我的身后，不准再离开！于是，拥住她的手又下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望着单胤勋脸上越来越不自然的神色，芮拉知道，她的话已经成功地勾起了让单胤勋无法躲闪的记忆。瞥过筱原由衣脸上那副旁观者的表情，单胤勋撇嘴轻哼道：“想知道为什么是吧？因为你让我想起了赫拉丫头，蓝瑄然说的没错，你太像她了，只要见过你一次的人没有一个能忽视那样惊人的相似。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在场所有的人，大家都是对赫拉并不陌生的人，问问他们有没有过跟我同样的念头？”

僵硬地转过头，环顾着客厅里的一干人等。此刻，竟然没有一个人肯站出身来反驳他的话，芮拉的身体忍不住晃动了一下。别过脸不去看芮拉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单胤勋接着冷冷道：“之所以害怕，是因为你为我带来了赫拉过世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时的遗憾感，也让我清晰地记得找不到她时的恐惧！我的害怕并不是因为你本身，那句承诺……我只对赫拉丫头说过，如果……她能够活着待在我身边，我一定会亲自实现对她的承诺！只是我已经没有那样的机会再对她说了……所有人都喜欢叫她丫头，每次叫你丫头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地想起她。因为只要每次一想起她……站在我眼前的你就会不自觉地跟她的影像重叠在一起，让我觉得她又回来我身边……再也不会离开我了……”

眷恋地望着他泪水模糊的黑眸，在这一刻，芮拉是真的愿意去相信单胤勋的话里，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够了、够了……”真的够了……够了……芮拉忍不住喃喃自语。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真的有这么像赫拉吗？像到没有人记得她是谁？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芮拉的脸始终低垂着不敢看向任何人。因为她知道此刻，所有的人正看着她……或者说，在看着赫拉！其实这整出戏里，从头到尾她都只是一个替身的角色，每个人看在眼里的全都是赫拉。原来……到现在……她都始终不是在为自己而活的……“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要让我更恨你……”怔怔地望着单胤勋那张让她最深爱的俊脸，芮拉艰难地说出了让自己心痛难当的话，眼泪顺着抬起的头颅划落到下巴。曾经她以为的幸福画面为何在这一刻回想起来，竟刺得她的心这么地痛？

“你已经很恨我了，我不介意让你更恨我！”魅人的笑容立即隐没，单胤勋的勾魂眼中迸射出凌厉的光芒，狠狠地朝芮拉刺去。“不管你是为了姐姐报复我，还是因为你恨我，你大可以冲我跟单氏企业来，没必要把所有的人都一并拖下水。”因为她？单氏企业的股票跌价，整个企业现在仍在做最大的挽救。SK在音乐界的信誉也在所难免地大打折扣。蓝瑄然？甚至很有可能会被迫退出音乐圈。

“是吗？”单胤勋的话令芮拉眼瞳结霜，浑身因愤怒而轻颤着。“单胤勋……我为你感到悲哀，更为赫拉感到悲哀……自始至终你都没有相信过你身边的人，你不相信爱你的人，到死你都不会有真爱！”

你不相信爱你的人，到死你都不会有真爱……

芮拉的话近乎毒咒一般让单胤勋心惊，是的，曾经，因为没有相信过赫拉的感情跟用心，所以他彻彻底底地失去了她。如今，芮拉的喜欢跟付出更是遭到了他的全盘质疑跟否定，难道他也会失去她？不，不是失去，他对她的不是感情，而是同情，她不过是他捡回来的可怜虫，仅此而已！“张妈，我要你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了没？”站在旋转楼梯上的单胤勋怒气横生地低吼道。

“已经收拾好了，少爷！”张妈提着几箱打包好的行李匆忙地从楼上走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眼前属于她的行李物品，芮拉抬起头瞪视着单胤勋冷冷地问。

不理会她的问话，单胤勋视线一转，冷眸睥睨着筱原由衣：“麻烦你离开的时候，顺便把你妹妹也一并带走！”语毕，转身往楼上走去，忽然，他顿住了脚步，右手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间的那枚曾经由芮拉为他戴上的戒指。然后用力地拔下来，头也不回地往身后的她扔去。“所有你的东西，全都带走！”

亲眼看着戒指如抛物线般地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望着单胤勋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芮拉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待。静静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戒指，回头望着早已不见单胤勋踪影的旋转楼梯。单胤勋，你还是选择了走出这一步，像曾经妈妈背叛爸爸一样。最终，你还是选择了放弃我……

紧紧地将戒指用力地握在掌心，拖着自己的行李。空洞的眸子没有看向在场的其他人，芮拉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去。正如当日，她怎样来的，还是怎样离开了……

撇开唇角的那抹笑，筱原由衣焦急地出声轻唤道：“妹妹！你等等我！”

始终不发一言的Sam见状，微微地扬起唇角：“我也先走一步了！”然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玄关处走去！

“妹妹，走那么快做什么？你有很要紧的事吗……”刚走出门外的筱原由衣不疾不徐地冲不远处疾步离去的芮拉轻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