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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大屿刮了场台风,一连下了好几天的暴雨,整座城市像糊了层湿透的纸巾,潮湿得透不过气来,连日不见光,屋子里物件似乎都透着霉味,阴天让人的情绪也很?消沉。
苏新七回?到租屋,脱下被雨打湿的外套,换了鞋,先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这周孟芜的男友来大屿,她晚上不回?来,房子里只有苏新七一个人,她洗了个热水澡,换上睡衣吹好头发从浴室出来,给自己煮了碗鱼丸面,简单把晚饭解决了。
吃完饭,她抱着笔记本窝在沙发?里处理文件,外面下着大雨,雨珠敲窗的声音显得室内更加安静。
九点钟的时候,苏新七接到了陈沅的视频电话,才接通,陈沅上来就抱怨最近天气不好,潮了吧唧的,每天下雨,都没办法出门玩。
陈沅高考后去了一个高职校读护理专业,但她志不在医,在校的时候就喜欢捯饬美妆,毕了业后就签了一家网红公司,成了一个美妆博主,时常开直播分享美妆教?程。
苏新七早已习惯她咋咋呼呼的,笑了下说:“你今天不用直播啊。”
“休息,本来想去找你的,下暴雨。”陈沅嘟了下嘴,她瞥到苏新七手?边放着几份文件,惊叹道:“你还在忙啊。”
“过两天要出远门,一些工作想尽早处理掉。”
“出远门,去哪啊?”
“青海,法援。”
“啊,这么远啊,多久才回?来啊?”
苏新七想了下,说:“四五天吧。”
“好吧,律师就是忙,等?你回?来告诉我,我找你去。”陈沅又叮嘱了句,“青海海拔还挺高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提前吃点红景天,别高反了。”
“嗯。”苏新七点了下头。
“我们有阵子没聊天了,你有没有新情况啊?”陈沅摘下美瞳,看了眼镜头问:“你那个同学,检察院的,最近约你了没?还有之前的警察小哥哥,还联系着吗?还有给你送花的同行,有几个吧,有进展吗?”
苏新七听她这么说好像自己是个广撒网多捞鱼的海女,她无奈道:“都只是工作上的联系。”
“是你单方面和人只保持工作上的联系吧。”陈沅一脸了然,她一只眼睛敷着卸妆棉,用另一只眼睛看着镜头说:“我敢保证,只要你朝任何一个方向主动迈出一小步,甚至不用迈步,给个眼神就行,他们立刻就会朝你飞奔而来。”
苏新七被逗笑了,陈沅看着她的笑靥,尽管相识多年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你长这样就当不了美妆博主,显得化妆品鸡肋,容易引人嫉妒……女神,赶紧垂怜下那些爱慕你的男人吧,别老看法律条文研究案子啦。”
苏新七抿着浅淡的笑听她瞎侃。
“说真的,小七,你别总拒人千里之外。”
苏新七垂下眼,忽然轻声说了句:“我见到陈鲟了。”
“什么?”陈沅惊得差点把卸妆水给洒了,“你见到陈鲟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最近,他回?国了,现在在大屿,接下来这段时间可能会在大屿训练。”
陈沅瞪着眼睛好不容易才把这个消息消化了,她凑近屏幕,看着苏新七问:“你们……见面了?”
苏新七点头,抬手理了下鬓角的头发,笑着说:“他不太想见到我。”
陈沅见她笑着说这句话都心疼了,“小七。”
“我没事,意料之中。”
苏新七和陈鲟之间的事陈沅都知道,这会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
“小七,你还喜欢陈鲟吗?”陈沅沉默了几秒后问道。
苏新七回?想起和陈鲟近两次的碰面,一见到他,她就难以自已。
“我忘不了他。”她很认真地说:“我很?想他。”
“既然这样……”陈沅说:“那你就A上去,求复合,或许他心里还有你呢。”
苏新七哑然,片刻后摇了摇头,“不现实,他……现在挺好的,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我的出现会让他总想起曾经不被信任、被背叛的回?忆。”
陈沅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十七八岁时总觉得无疾而终的爱情才深刻,现在才知那时是多么天真,这样的爱情背后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痛苦和遗憾。
“那你也放过自己吧,你要他往前走,你也别困在过去了。”陈沅叹口气说。
苏新七缄默。
大约雨天真的会让人变得忧郁,苏新七挂断视频后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回?到房间,她坐在床上看着窗玻璃上的雨珠放空许久,外面狂风呼啸,她想起了陈鲟骑着车来海堤找她的那个晚上,亦是风雨交加。
她探身打开床头桌的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护腕和一个对讲机,还有形形色色的贝壳,那是她和陈鲟在海边赶海时捡的。
苏新七看着一屉的回?忆想,她把自己的骑士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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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新七和王峥申请去青海参加法援活动,她本以为王峥会反对,没想到他直接批准了,他没批评也没建议,只是让她调整好状态回?来。
临行前,苏新七挑了个周末去了永安古厝,那天多云,但假日的古厝还是人烟辏集十分热闹,她特地错开饭点,午后去了面馆。
她到时,面馆里没什么人,李父李母正坐着和人说话?,苏新七走进去,朝他们颔首打了个招呼,本想坐在一旁等?他们聊完,李父却招呼她过去。
“小七,过来,来见见校长。”
苏新七走近,转过头才认出背对着她的中年男人是以前沙岛中学的校长朱建豪,没记错的话?,她读初二的时候他从大陆调了过来,等?她高中毕业,他就被调回?去了。
在面馆见到他,苏新七很?意外,赶忙致意:“您好。”
李父搬了把椅子让苏新七坐下,抬头笑着和朱建豪说:“苏新七……和祉舟同届的,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朱建豪戴着副方框眼镜,穿着较为正式,不太茂密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打量了眼苏新七,立刻说:“记得记得,他们那届考上大学的我都记得,除了祉舟,她考得最好是不是?”
“对对对。”李父应道。
朱建豪看向?苏新七,问道:“你现在是继续读书还是出来工作了?”
“我工作了。”苏新七回?道。
“在大屿?做的什么工作?”
“律师助理。”
朱建豪笑着点点头,“律师是个好工作啊,以后有能力了还能为家乡做贡献。”
苏新七看着他,忽记起当年警方调查冯赟时,他说朱建豪是他的不在场证明人,他们两个都是大陆人,在岛上工作,端午节那晚冯赟邀请朱建豪到他的住处吃饭,因为高考结束高兴,他们喝了酒,最后双双醉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起,关于此事,冯赟的前妻也是这么说的,警方由此排除了冯赟的嫌疑。
苏新七恍了下神,忽而笑笑说:“为家乡做贡献说不上,能把祉舟的事查清楚我就算学有所?成了。”
她观察着朱建豪的表情,只见他微微怔了下,随后就低下头惋惜地叹口气,说:“祉舟真的……唉,可惜了。”
李母忍不住哽咽了声,红了眼。
苏新七心头浮着一层云翳,她与朱建豪对视着,问道:“校长和冯赟还有联系吗?”
朱建豪明显愣了下,他清了下嗓说:“冯老师啊,我到教育局工作后就没再和他联系了,听以前的同事说他现在开了家教育机构……怎么,你们现在还怀疑祉舟的事和他有关?”
“就是他害的祉舟!”
李母的情绪一时失控,李父忙安抚她,聊到祉舟的事,他也是一脸悲痛。
朱建豪表情为难,他小心措辞道:“祉舟的事我也很?心痛,但是没有证据的事……”
苏新七看了李父李母一眼,心头不甘又愤恨,她抬眼看着朱建豪,眼神坚定,“我会找到证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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