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伦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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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就好。”她说着打算伸手去接歇洛克手里的药，手腕稍稍抬起就发现整条胳膊都在脱力的颤抖。这是潜能爆发的后遗症，如果不是愤怒和痛恨的极限情绪激发之下，单凭格伦的身体素质是无法制住接近两百磅的□□的。歇洛克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他皱紧眉，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格伦足够熟悉因此从中听出了几分软化的意味。“别动，还嫌自己伤的不够重吗？”

于是她就看着侦探先生第一次给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擦药绑绷带，动作不太熟练却足够小心。

歇洛克在紧张——因为我。这个发现像一份意料之外的惊喜礼盒“嘭”的在她心中炸响，格伦甚至因此感到了些许不自在，仿佛在冰冷的黑夜里饥寒交迫许久的旅人突然进入了一间温暖明亮的木屋，里面有热气腾腾的晚餐和干净柔软的床铺——而他最初所能设想的最好的馈赠只是一点火光而已。

这种超出想象的回报让她觉得不太真实，格伦早就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什么回应，她靠近歇洛克，看着他，陪伴他，保护他，这本身足够作为奖赏，得以安抚她心中空虚的野望与贪婪的巨兽。

“下次不要这样做了，我还没有到需要你保护的地步。”歇洛克将喷雾喷在格伦手腕上，冰凉的刺激感让她乖乖点头——她记得歇洛克的每一句话，但偶尔的偶尔，她也不会完全遵循。

侦探半蹲在她身前，抬起眼看她，银灰色的眼睛在冷白的灯光下有一种一样的灼热感，仿佛正在融化的金属。

——虽然爱情是世界上最为愚蠢的事物之一，他曾对华生这样说，并且到现在仍然如此认为。但就像甜食、酒精，烟草乃至毒//品，越是理智所反对的事物越令人沉迷，越是愚蠢的本质越是包裹着甜美的外衣，让人冲昏头脑甘之如饴。

而且如果是和格伦一起，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侦探先生完全忘了自己不久前还想着是否应该拒绝对方。

格伦只能看到歇洛克垂下的眉眼和微微起伏的眉头，以为他还在为自己的擅自行动生气，有些苦恼。想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款式陌生，是她从方才那场战斗里浑水摸鱼捡来的，讨好的递到他眼前。

“维斯帕.林德的手机，里面或许会有你想要的线索。”格伦示意他接过去，维斯帕表现出的异常无疑说明她的手机里有侦探心心念念追查的案件线索。

但没想到他看起来却更生气了。

歇洛克咬牙看着手机下她虎口的血痕：“你现在还在想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