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阴郁人偶师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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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卿所在的工作地点是个私人/会馆，这种会馆偶尔也提供一些私人/服务。

倒没什么强迫性，都是群愿意挣这份钱的漂亮人偶。

但人偶头牌苏默最近有个烦恼。

会馆近日来了个财大气粗的金主，一开始人偶们都争着抢着要接这笔生意，最后让苏默抢了先。

一开始，苏默别提有多得意了。

但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个金主有点特殊的癖好，这让苏默每晚都叫苦不迭。

接待了几次后，苏默开始打退堂鼓，偏偏这件事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非但帮不上忙，肯定还得在私底下被人笑话。

苏默思来想去，最后把主意打到了应侍者辞卿的身上。

原因无他，只因为辞卿是个特别的人偶——他的脸颊上有一大片的褐色斑痕。

辞卿平日里只做些收拾房间和洗扫打杂一类的工作，到了晚间就下班。

苏默为着这个计划，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才和辞卿打好关系。

这天上午，苏默又接到主管的消息，说那个金主指名要他晚上过去伺候。

苏默心里厌恶极了，面上却不显露，装作欢天喜地地答应了主管的要求，惹得身旁的人偶们一阵艳羡目光。

临近傍晚，苏默在休息室找到了辞卿。

他凑上前，拍了拍辞卿的肩膀，“准备回家呀？”

辞卿回过神，见到是苏默，黑曜石般的眸子弯起来，他点点头，“对。”

“你每天都那么准时回家，难不成是家里有人在等你？”苏默促狭道。

谁知一听这话，辞卿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底有了光，“嗯。”

苏默的心下微微惊异，原以为是个无依无靠的老式人偶，不曾想竟还有家人，是主人吗？

苏默自个儿先否定了。

先不说这种老式的人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在用了，单说辞卿脸上这块疤痕，丑得要命，谁会把这样一只碍眼的人偶留在家里添堵呢？

定了定心神，苏默挽住辞卿的臂膀，央求道：“辞卿呀，晚上我有两个大单子，但我一个人实在接应不过来，你能不能先帮我招呼下其中一边？”

“这...”辞卿犹豫了。

“就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就坐着陪他聊聊天，横竖我也不可能让你做太复杂的事情，等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就回来接手，我们是朋友啊，难道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忙？”苏默皱起眉头，略带嗔怪地看着辞卿。

辞卿看着眼前的苏默，这是整个会馆里唯一不嫌弃他的容貌，和他做朋友的人。

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打个电话。”辞卿说完就拿着手机跑到里屋去了。

搞定了一件大事，苏默仰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远远地，透过休息室玻璃反射的光，苏默瞧见辞卿靠在一面墙上，抱着手机同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辞卿的声音太小，苏默听不见谈话的内容，不过休息室的玻璃明亮，很容易就能看清楚辞卿的神态变化。

那个一贯待人温文有礼，却总带着浅浅疏离感的人偶，此时微微翘起嘴角，漂亮的眸子眯起来，完好的小半边脸颊上泛了桃花似的粉。

有那么一瞬间，苏默觉得，当年还没有毁容的辞卿定是十分好看的，胜过这里所有的人偶。

电话的另一头，一定是个对他非常重要的人吧，究竟是谁呢？

苏默还在愣神，辞卿已经挂了电话走出来。

“苏默，这个忙，我会帮你的。”

得了准信的苏默开心极了，他拍拍辞卿的肩膀，“好兄弟。”

待到苏默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门，辞卿的神色慢慢冷了下来。

000的声音自脑中响起，【宿主，这个叫苏默的人偶他不怀好意！】

辞卿叹气，【傻孩子，我能看不出来吗？】

000被这个新称呼噎了一下，直觉宿主又要搞事情，它警惕道：【你怎么不直接拒绝他？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只想搞事情~

仓平看似不怎么管辞卿，实则还是放心不下小人偶的安全，在他身边悄咪咪安插了个保镖，这个保镖神出鬼没，平日里根本不在辞卿眼皮子底下晃。

温柔又善良的小人偶自然不知道啦~所以辞卿只能装作不知道。

不过既然有了旁观者，又有了想搞事情的人，辞卿乐于陪着演出戏，而且...

辞卿抬头，仰望天边赤红如朱墨重抹的云霞。

春天来了，是时候重温一下云霄飞车的感觉了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辞卿待在休息室耍手机，时不时回回仓先生的微信。

休息室的墙上挂着一面老式的时钟，指针才刚过八点，苏默如约而至。

他把辞卿带到一间VIP室里，这间房间很大，BigSize的大床，复古的沙发，电视一应俱全，冰箱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水饮料。

苏默从里面取出一瓶橙子汽水，熟练地撬开瓶盖递给辞卿。

他把辞卿按在床边，随即把汽水递给他，“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就手机call我，客人一会儿就到，我先去忙啦。”

辞卿接过汽水，点点头，“你去吧。”苏默刚关上门，辞卿就随手把整瓶汽水倒在了旁边的花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