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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班编排的这个节目质量还是很高的。
如果这可以拍成影片,光追在苏戈身上,一镜到底,跟随“主人公”苏戈的视线记录这“普通一天”里的所见所闻,一定非常漂亮。
正因为不是影片,所以在编排上?特意换了种?更容易现场观众欣赏和理解的方式。舞台的追光晃过一个个单元故事,4~6个人演的一个十几秒的简短情景剧,在付啾啾功不可没地不断修改下,这一块精炼而特色,囊括了每个同学的才艺与特点,其中用到的流行梗引得观众爆笑。
“糖糖和新同学相处的很不错。”观众席后门的位置,裴敬颂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懒洋洋地将胳膊搭在池彻肩膀上?,漫不经心地说。
池彻偏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便望向舞台,语气平静:“她一直很真诚热情。”
裴敬颂努嘴,不置可否。
裴敬颂看了会,幸灾乐祸地撞撞他的肩膀:“你刚刚表演时看他台下了吗?”
“怎么了?”
“灯牌啊!”裴敬颂一摆头,示意池彻现在看观众席学生见到池彻在这手中又挥起的手机,“你猜糖糖有没有看到。”
“……”
舞台上短暂的单元剧表演结束,由拥有芭蕾舞功底苏戈一个漂亮的空中一字马动作作为转折点,在观众掀翻棚顶的惊呼声中,舞台的灯光从中央往两侧次第亮起。
方才演出的全体学生都有,造型各异,却扬起同样具有感染力的笑容。
洗脑而魔性的海草舞的音乐打断了苏戈高雅的表演,嬉闹间,苏戈在经过茫然、疑惑、沉默后,被左右人拉入了海草舞的阵营。
表演渐入佳境,高一六班三十七位同学,动作整齐划一,笑容灿烂极具感染力,在舞台上玩得不亦乐乎。
不少观众也被带动,在欢呼声中摆动着胳膊。这是苏铖的主意,效果意外地好。
但苏戈的心情却不好。池彻好端端地在笔记本上写她的名字做什?么?,还搞得全校都知道了,这跟苏戈拿着喇叭站在校门口告诉每一个经过的学生“池彻是个大傻逼”有什?么?区别。
拳头硬了。
苏戈藏着一肚子的愤懑,直到演出结束才发泄出来。
演出结束后,六班的学生还没从方才热烈而振奋的体验中回过神?来,耳朵嗡嗡得只觉自己还能再跳上三天三夜。
后台,冬绥正和付啾啾复盘刚刚的演出:“咱们演的肯定是今晚最牛的,你没听观众席的欢呼声要把耳膜震破了。你说是吧,苏戈?”
话?题自然地转到苏戈身上,冬绥偏头才发现苏戈的脸色有些难看,苦大仇深的样子。
“你还好吧……”冬绥找了个由头把旁边的同学支开,才如是问道。
冬绥奇怪地打量着她。
苏戈紧紧攥着拳头,浑身紧绷,做好了时刻上阵杀敌的准备。
苏戈自我约束力很强,从不缺天真,常以笑脸示人。冬绥不安地盯着她的动作,大脑飞速转着,回忆上?次苏戈出现这样的状态是什么?时候。
那时候又是怎么解决的来着?冬绥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便瞧着苏戈朝旁边墙壁一转身,猛吸一口气,克制地压抑着怒气,不住地吐槽:“池彻太可恶了!真是太可恶了!”
“……”
冬绥刚准备说点什么?,便见苏戈已经发泄好了:“走吧,我们回教室。班上说还要开个小会。”
“……”虽说上?了高中就是个大孩子了,要学会懂事。但她这也太懂事了吧。
既然苏戈不想说,冬绥也没问。
两人一直回到教室,班长林焘年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星星纸,正一张张发给进来同学。
“班长,这是做什?么??”
“在上面写个愿望折起来。”他一指讲桌中央的星星瓶,“大家在上面写个愿望或者?立个目标,我会将叠好的星星收集起来装到这个星星瓶里,交由江总保管,等咱高三时再拆开,纪念大家拥有一个有意义的生涯。”
“有意义!”
冬绥从班长那领了两张星星纸。
林焘年看了看一副垂头丧气而不自知的苏戈一眼,问冬绥:“她怎么了?”
这个问题真把冬绥难住了,她想了想:“对自己方才的表演不满意,觉得那个一字马还能做的再完美些。”
“已经很漂亮了!”陈平从走廊里跳进来,手舞足蹈,“你不知道方才表演结束后有多?少中学的同学跟我打听苏戈的手机号。”
冬绥好奇:“那你给了吗?”
“当然!……没给。”陈平还抑扬顿挫地吊大家胃口,“苏戈可是我们六班的小女神,不能被歹人盯上。”
苏戈一回到座位,便唉声叹气地往桌子上?一趴,胳膊直直地伸开,两手无力地搭到桌子前面。
池彻真的好令人讨厌。
前排的付啾啾转头,托着下巴眨着星星眼,迫不及待地表明立场:“我宣布,我是你和池彻的cp粉。”
“……”苏戈盯着她看了会,诚挚地建议,“啾啾,我觉得人活着要努力的追寻幸福。”
付啾啾茫然地啊了声:“比如?”
苏戈郑重其事,道?:“比如不要去粉一些注定BE的CP。”
“?”
苏戈:“说的再明白一点便是。我和池彻不共戴天。”
“你别听她胡说啦,她在和你开玩笑的。”瞧着付啾啾满脸疑惑的样子,冬绥忙站出来解释,“苏戈讨厌所有比她学习好的人。”
付啾啾眨眨眼,那神情分明是在说:“那苏戈这讨厌的人有点多啊。”
“哎呀,好了好了。不就是觉得表演时那个动作没做完美吗,下次有机会再弥补遗憾就好啦。”冬绥生怕苏戈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顺着方才自己瞎编乱造的理由在人前将苏戈这状态搪塞过去,连忙把空白的星星条塞给她,示意:“写愿望,一会班长就过来收了。”
“我没愿望。”苏戈单纯地说。
这话?说的真是气人。
苏戈没有活在家长的溺爱中,却也是一帆风顺的。苏叔叔和裴阿姨几乎给了两个孩子最自由的成长环境,苏戈从小衣食无忧,这句“没愿望”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那就写想考什?么?大学,或者?你不是要参加芭蕾舞比赛吗,立一个名次。”苏戈:“我没想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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