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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程昂重复了一遍。
管事心里抖得厉害,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咬牙不能认。
他上?有老下有小,出了这事,很有可能被掌柜厌恶,直接被赶出秋水阁,那样的话家计怎么办?更甚者,如果承认可不单单是被赶出秋水阁这么?简单,牵扯到银子,他们掌柜的向来六亲不认。
“把经手石货料的管事都给我叫过来,今儿要是不解决了这事我秋水阁就不做生意了。”程昂沉着脸。
管事神色开始隐带紧张,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既然决定糊弄裴宴,这管事当?然是个胆大心细的,在秋水阁的地位还不低。在他看来,像裴宴几个是典型的人傻钱多,来到秋水阁,银子那是不要命的往外掏,根本眼都不眨的,也不在乎能不能回本。既然这样,何必在乎石料的好坏,总之他们也不差那点银子。
第一次这么?做的时候,心怀忐忑,不过却没想到会事发,毕竟长安城谁不知道这几个不学无术,哪可能了解赌石学问。而且,为了寻求刺激几位少爷都是当场开石,出不了水石头都是直接扔一边,看都不带看的。往后就大胆了许多,然后一发不可收拾,也越来越大胆。
管事不觉得自己的有错。秋水阁的石料,尤其是上好的石料都是有定?数的,遇到命定之人是它们的命数,跑到霁哥纨绔子手里算怎么回事,最后也不过成为名利场上的摆件。像裴宴这一帮根本只知道胡闹瞎玩的人,好的石料到他们手里也是给糟践了,不如给真正懂行喜欢的人。
程昂可不管管事有什?么?想法,他开门做生意图的是一个兴隆,对方赶客,就是和他作对。这世上?谁耽搁他挣银子就是他的仇人,程掌柜的待人法则就是这么?简单。今儿这事如果不当?众解释清楚了,明儿进项就得大幅度减少,这样的事实程掌柜可不能接受。
程昂看向围观的看客:“程某今儿就请各位多留片刻,我定?查明此事给各位一个交代。”又看向裴宴,“这事儿确实是秋水阁的失误,给二少和各位少爷扫兴了,请你们多见谅。待事情查明,某定?会予以补偿,二少有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说句实话,程昂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够低了,平常就是见到王亲贵族,他也不会放低姿态,对裴宴这样的二世祖,从来都是点点头,像这样恭敬实属首次。不过,这事可不是你说三两句人就得答应,尤其裴宴,他可不管他身后是谁。
“程掌柜这诚意可不够啊,”裴宴凉凉的开口,“我可不敢提什么?要求,这传出去还不定?说我仗着秦王府欺压生意人呢。既然程掌柜都认错了,就自个儿看着办呗,掂量掂量你们秋水阁的招牌值多少银子。事先声明,这箱子废料可薅了我万两银子都不止。”
裴宴又踢了踢箱子,熟悉的哈啦哈啦声。
程昂太阳穴凸凸疼,没想到他竟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哪是不聪明,这简直就是精过头了,妥妥的一个小谢毓。瞧这话说的,他秋水阁的招牌值多少银子?他能说在这整个秋水阁最值钱的就是他的招牌了吗?
“那二少在此稍等,某这就去处理。”程昂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关于补偿他得好好琢磨琢磨,再呆下去,他真怕自己会当?众怼人。
程昂出了隔间走到大堂,人群本就是看热闹,现在大致了解了事情走向,也想看看程掌柜会怎么解决,自然也跟着走。
呼呼啦啦的,小隔间的空气瞬间清爽了。
裴宴丝毫不受影响,坐在凳子上?动都没动,肖章丢下一句“我要去瞧热闹”就随众人出去了,隔间就只剩下裴宴和安沂。
“这就是阿裴说的要给我们付银子?”安沂笑着问道。
裴宴挑了挑眉,“阿沂不满意?”结果不是都一样,都是托他的福。
“满意的,不过还是希望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情阿裴可以提前知会我一声。”安沂温和的笑着,语气却带着不可反驳。
裴宴一愣,安沂心思细腻,从来不像肖章那样心大且对他盲目自信,刚刚明显就是担心了,他心下一软:“下次一定?。”
安沂点头,他没有询问那些石头上?为何正巧印上了阿裴的印章,想也知道对方大概率只是觉得好玩。虽然这段时间裴宴总是做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事情,但是在安沂或者说在所有亲近的人眼中裴宴还是那个心思单纯,有几分聪明却根本想不到这么?长远。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的。当?初印下印章,裴宴单纯只是为了好玩,不过后来确实发生了大事,原主觉得自己被糊弄,直接生砸了秋水阁。那之后裴宴仗势欺人的名声更上一层楼,秦王府也因?此受了牵连。只看裴宴都知道这事,就能想象当?初事情闹得有多大,毕竟当?时他正忙着奔前程,其余一概不理的。
说句实话,今日事本不在裴宴的计划之内,当?然也不全在他的计划之外,只能说是碰上?了。凸出来的钉子就得立刻打回去,拖得越久,扎的越深,疼的越久。
让裴宴意外的是程昂的态度,虽然对方从一开始说话就很直接,但裴宴并没有觉得对方针对自己,程昂是一个生意人,从始至终都是以秋水阁为出发点在解决问题。裴宴甚至有一个想法,前世事情闹得这么?大,不会也有这位的手笔吧?毕竟看得出程昂很在乎秋水阁,被人直接砸了店铺不生气才怪。不是有那句话,笑得越温和的人生气起来越吓人。
裴宴越想越觉得可能,不过对程昂却没什?么?恨意,毕竟原主做事有时候确实让人恼火。
事情其实很好解决,程昂询问了几个人,就大致能够描述出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失望的看了一眼垂头的管事,他自秋水阁开张之日起就跟在他身边,近十年来都没有犯过错,没想到临了临了给他憋了个大招。
说句实话,如果事情没有闹得像现在那么大,他可能不会对他赶尽杀绝。买卖不在人情在,世事如此,不过现在,……他也爱莫能助。事情已经闹大不说,对象是拱辰享的小霸王也不提,就说那护犊子的就难应付不过去,这边不高兴了,他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说来说去,也怪管事倒霉。
程昂叹了一口气:“说起来管事你?跟在我身边已经快十年了,秋水阁能有今日,绝对有你?的一份功劳。不过,功是功过是过,在我这功过不能相抵。秋水阁建立之初,东家就有指示,绝不赚黑心钱!
我们这一行争议本就极大,要想长远发展就得以诚信立本,你?所行之事不仅毁了自己的前程,更是败坏了秋水阁的名声。如若不是二少提出来,长此以往下去,等有一天真正爆发,我秋水阁在这长安城恐怕都没有立足之地了。”
“掌柜?”管事想辩解几句,就见程昂摆了摆手,显然根本没打算听他多说。
“错了就是错了,管事现在多说亦无益。你?好大的胆子,在我眼皮底下行这事儿,莫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们都如此?”程昂审视的看向管事旁边站着的其他几个,只见几人连连摇头,生怕脏水泼到自己身上似的,才松松收回了眼神。
“这事已经查清楚了,后续裁决程某会继续跟进?,要是涉及银子我直接给扔到京兆尹那去。关于让二少受到了委屈,我秋水阁会倾力补偿。今儿让各位受惊了,离开前到贰区选样东西带走,算是对程某管教不严的处罚。”程昂三两下把接下来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管事本来还想狡辩几句,但程昂从始至终都没给他机会,他沉默了。现在被人拉着下去,他晃神没注意踉跄了两下,膝盖正磕在旁边的桌腿上,一声闷响听着就疼。管事没有露出丝毫疼痛的表情,浑浑噩噩的直接跟人下去了。
现在没有人注意他。说句实话,留下的这群人都是喜欢凑热闹的,他们基本满意程昂的解决办法,所以根本没什?么?可说的。裴宴虽说可恶,但上?门是客,你?赚着客人的银子还想着糊弄人家,站在一个同样是买客的角度,以情移情他们当然义愤填膺。
但是当程昂给出了解决办法,秋水阁和裴宴又站在了平等的地位,他们当然站秋水阁。又听到程昂如此大气,那么多人在可有的损失。秋水阁贰区是金银饰品,虽价格都在二百两银子以内,但对谁都不算累赘。
围观人群气氛更是热烈,纷纷赞叹程掌柜大气。也有相熟的调侃他:“程掌柜这次可出大血了,我一眼望去,这没个万把银子可打不住。”
“胡老爷说笑了,程某开门做生意,常年得各位支持,再次谢过了。今儿这事给各位添堵了,某出血实属应当?。”程昂语气轻松,不过表情可不是这么?回事,只见他皱着一张脸,还把手放在胸口,显然十分肉疼。
经常混在古玩街,时常出入秋水阁的老客哪能不知道程昂的品行,这人最爱财,也从不掩饰自己爱财,还吝啬到一定?境界了。这一下子出去了万把两银子不说,还是小头,隔间那位还不定?提什?么?要求呢,人家可是直接受害者,肉疼很真实。
“去问问里边那位吧,以毒攻毒,兴许就没感觉了。”有好事儿的给出主意,虽然心怀秋水阁,不过该给出的补偿也得给。
程昂只能无奈的点点头。要说他还真不是在乎这点儿银子,掌管秋水阁近十年,家底还是有的。他现在在意的是里面那小孩确实不大好弄,到现在不管他怎么处理,人一句话没问一句话不说,镇定?的仿佛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越是这样越难办。因?为这就意味着小恩小利根本收买不了人家,还可能反被笑话。
两万两银子确实不少了,虽说这是裴宴近几年在秋水阁累积扔的银子,但也得想想国库每年收入也不过几百万两。这样一想裴宴赌气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了,被耍了肯定恼怒加肉疼,不然今儿也不能砸了这么?多石头,连内容物看都不看的,说到底不过是泄愤。
程大掌柜已经有几年不曾有过这样的忐忑了,就是秋水阁最艰难的那几年,他都能谈笑风生,现在却有些不知道怎么搞。尤其……程昂眼神不经意的抬头看向二楼一个房门紧闭的隔间,硬办呗,谁叫人家有后来呢。
程昂走进隔间,看到里面的情景愣了一下,他哼哧哼哧解决问题的时候,人都已经用上午膳了。他进?去的那一瞬间,裴宴正在啃排骨,看到他来,还不见外的打招呼:“程掌柜完事儿了,我这边怎么办啊?”
裴宴问的直接,态度坦然,让程昂一阵心塞,难道被宠爱的就能如此肆无忌惮?二楼门“吱呀”一声,程昂叹了一口气,算了,人确实能。“二少,这件事情确实错在我秋水阁,为表歉意,二少在秋水阁藏宝库随挑件物件,我绝不二话。”围观人群反应过来的都欢呼夸赞程大掌柜大气。裴宴挑挑眉,确实称得上?大气了,秋水阁不缺值钱的物件,但秋水阁藏宝库级别是不一样的,里面陈列的是珍品中的珍品。多少年,藏宝库里的物件只增不减,渐渐成了秋水阁的镇店宝库,里面的物件也变成了仅供参观,绝不外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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