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海棠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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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晓楚晚宁私自修炼禁术，以求能让师明净复活以来，死生之巅的其余长老曾无数次想联手反制楚晚宁，可楚晚宁本就是天下第一宗师，如今又修炼了珍珑棋局这样的禁术，甚至身边还有一个墨燃这样的蝶骨美人席，要想令他收手，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曾一起在死生之巅相处了这么多年，楚晚宁究竟是给这些长老究留了几分颜面，声称只要他们不干涉他修炼禁术并在修真界称帝一事，他们便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无事。

除此之外，楚晚宁还说，只要他们这些做师尊的愿意让步，他也愿意放过几个他们的宝贝徒弟。

众长老们如今别无他法，只得退让一步，各自带着自己座下一名最优秀的亲传弟子退出了死生之巅，顺便也放出了被他软禁了数十日的薛正雍和王夫人。

薛蒙此前并不知晓自己的父母被楚晚宁软禁，薛正雍之前告诉他，现在的事情三言两语解释不清，只是让他去昆仑踏雪宫找梅寒雪，薛蒙拗不过父亲，便离开了死生之巅。

在踏雪宫，梅寒雪没让他离开他那间屋子半步，因此这数十日以来，薛蒙对外界的消息也是一无所知。

可今日楚晚宁突然传书给他，要他回到死生之巅。

薛蒙急匆匆地赶到死生之巅时，楚晚宁正在丹心殿前看着长老们下山。

“师尊……”薛蒙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楚晚宁，还有他身边的墨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又看了看多日不见的父母，“爹、娘……”

楚晚宁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尊主、夫人，你们若是不阻本座大业，本座自会像以前一般对二位以礼相待，本座与令郎，也就还是师徒。”

“楚宗师，”薛正雍并不唤他北斗帝君，但还是保持着面上的平和，沉声道，“我与初晴自会与其余长老离开死生之巅，至于蒙儿，便让他自己选择。”

“那好，”楚晚宁又看向薛蒙，“你是想留在死生之巅，还是与你父母一道离开？”

“我……”薛蒙彼时尚且不明所以，只记得当日自己去山下迎墨燃远游回家，回到死生之巅后便莫名其妙地失去了意识，醒来后见到父母，薛正雍便让他去了踏雪宫。

王初晴没忍住，咬了咬唇道：“蒙儿，你师尊他……”

“夫人大可直言，”楚晚宁满不在乎地又向薛蒙靠近了一步道，“如你所见，如今死生之巅的弟子，全都是本座手里的珍珑棋子了。本座修了禁术，现在是修真界的北斗帝君。至于你那位堂哥……”

楚晚宁冷笑一声，回头乜了墨燃一眼：“他如今便是本座的墨妃了。”

“什么？”楚晚宁这段话给薛蒙的刺激太大，以至于他一时半会儿都没能消化过来，薛蒙怔怔地看向墨燃，“哥，你和师尊……你们？”

墨燃却满是坚定：“无论师尊做什么，我永远都会站在他身边。”

“……”

薛蒙最后还是选择了与父母一起离开。

临行前，薛蒙行三跪大礼拜别楚晚宁，心中五味杂陈。

楚晚宁的心绪亦是不可名状，他记得自己当日灭了儒风门七十二城，最后独独放过了南宫驷与叶忘昔，当时南宫驷也曾如薛蒙一般，行如此大礼与他拜别。师徒一场，最后都是如此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