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一生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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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自山洞中走出的时候，天色已经转阴，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下来，大有叫人一夜白头的架势。

墨燃看到楚晚宁正抱着踏仙君，什么法术都不施的淋着雪。

一如前世楚晚宁在最后那场决战身陨后，踏仙君近乎失去神智的模样。

他药石罔极，他锥心刺骨。

原来重活一世，这样的悲剧竟然还是不得幸免。

他们之间，总会有一个人目睹着另一个人的离开。

“师尊……”墨燃赶忙在楚晚宁头上撑开了一个结界，“师尊……其实，踏仙君，他十年前就已经……”

楚晚宁看到墨燃来到眼前，抬起头来看着他道：“墨燃……为什么……这两辈子，该被种下八苦长恨花的人其实都是我……可是为什么……”

即使已经活了两世，墨燃也从没见过楚晚宁这般哭到语无伦次的模样，簌簌白雪落了楚晚宁满身，他那么怕冷，此刻却好像浑然不觉，他的眼睛红肿着，不知已经流了多少眼泪。

“师尊，其实前世……”墨燃言至于此，却不知该怎么往下说，只好倏然顿住。

“踏仙君本就，不属于这个尘世。”墨燃凝滞片刻后继续道，“师尊，你不如打开时空生死门，带他回到他的尘世吧。前世的师尊……会在那里等着他……”

楚晚宁沉默了半晌，最终，他还是采纳了墨燃的意见。

其实无论是墨宗师，还是踏仙帝君，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带踏仙君回到那个属于他的尘世，也是墨燃自己的选择，楚晚宁自然遵从他的意思。

楚晚宁问墨燃道：“那你……”

“我就不和师尊一起去了……”墨燃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身后，华碧楠已死，这里的人也都已经恢复了神智，但是他们毕竟还不知道楚晚宁修炼禁术的真正缘由，还有华碧楠想要带回魔界的那些蝶骨族，他们毕竟是墨燃的同族，墨燃做不到撇下他们不管。

这个尘世的事情太多了，墨燃只能一点点去做。

他要让世人知道，他的师尊只不过是被华碧楠和师明净操控的一把刀，修炼禁术并非楚晚宁的本意。

他还要赶到魔界，把蝶骨族带回家。

楚晚宁点了点头：“墨燃，你万事小心……”

“我会的，”墨燃把楚晚宁从雪地里扶起，“师尊也不要太难过，我还在的。”

“好。”楚晚宁没有再多言，他再次以九歌之力撕开时空生死门，带着踏仙君回到了那个尘世。

楚晚宁就那么抱着没有体温和半丝气息的踏仙君，用自己的灵力支撑着他，使他不至于作烟雾散。

楚晚宁带他回到了巫山殿，红莲水榭。

在龙血山融魂拔花时，楚晚宁已经想起了前世所有记忆，并且因为他自己的另一半地魂在墨燃身上，因此他也拥有了墨燃的记忆。

楚晚宁清晰地感知到，前世的踏仙帝君，就是在这空无一人的红莲水榭，守着前世的自己的尸骨，浑浑噩噩地过了整整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