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3-郭老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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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要给郭老拍的照片没几张，但全都弄完还是下午三点多了，期间还包括了一顿午饭。

午饭是由从疗养院跟过来的保姆临时张罗的，只准备了郭老和谢晓晖两个人的，其余人等包括严峻以及出版社的人全都由陈世杰带出去解决。

饭桌上，郭老问谢晓晖：“晓晖啊，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的，今年该二十出头了吧？”

“梁端。”谢晓晖微笑着道：“今年二十二，是个大小伙子了。”

“哦对对，梁端，我记得他，长得挺好的一个孩子。”郭书记点点头。

谢晓晖微微一愣，想不起来郭老是何时见过梁端的，不过她也没在意，或许是老人家在帮她办领养手续的时候在档案里看到过他的照片。梁端小时候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眼睛会说话，很容易被人记住。

她掏出手机翻出一张梁端现在的照片，放大后给郭老看。“您看，已经这么大了，越长越好看了。”

郭老接过手机拉得远远的仔细看了看，点头道：“哎哟，真是大小伙子了，长得这么帅肯定有女朋友了吧？”

“没。”谢晓晖接过手机，撇了撇嘴道：“大学还没毕业呢，谈什么朋友？”她想到了孙颖，心里有点堵。

“嘿嘿，你呀！”郭老虚点了她两下笑着摇头道：“我记得你爸跟我说过，你高中的时候就有男朋友了，还好几个是吧？怎么换到小辈身上你就这么不开明了？”

“我高中的时候哪儿有好几个男朋友？”谢晓晖两颊生火，但话一出口就发现不对，急忙道：“不是不是，我高中的时候全部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一个男朋友都没交过。郭老您知道的，我是个学霸，否则哪儿来那么多文凭啊？”

“嗯，这倒是。”郭老赞赏地点头道：“论起好学来，你是我见过的最爱读书的姑娘。别人拿读书当任务，你拿读书当爱好，一会儿考这个证一会儿又拿那个文凭的。你爸不爱读书，你哥哥也是，倒是把所有读书的灵气都留给你了。”

谢晓晖嘿嘿一笑，心想：我也不是爱读书而是没法子啊。就好比手语吧，当初要跟还不会说话的小梁端沟通，她不学手语怎么沟通，于是一不留神就考了个高级手语翻译出来。又好比刚收养小梁端的时候他有那么严重的心理障碍，别说带他出门看病了，就是出房间门他都抗拒得不得了，那她又能怎么办，只好自己去学儿童心理学，于是就顺便又拿了个儿童心理治疗师的证。总之，她是自从认识梁端以后才充分挖掘出自己的学霸潜力的。

郭老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叹息道：“这些年你辛苦了，晓晖。不过现在你也算是熬出头了，孩子大了，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单着吧？”

谢晓晖不由暗暗苦笑。得，看来除非她把自己嫁出去了，不然这个话题永远都会是她与别人共餐时的佐餐佳品啊。不知道接下来郭老会不会说到谁家的儿子离婚后一直单着，或者他有个不错的属下各方面条件都挺好之类的话题。

幸好郭老没有，而是笑眯眯地指了指房门道：“我看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不错啊，至少在工作上你们就很合拍嘛。”

“……”谢晓晖的下巴差点掉桌上，结结巴巴地道：“郭、郭老，严峻只是我的助理，我们纯粹是工作关系。再说人家才三十岁，比我小整整十岁呢！”

“哎，小你十岁怎么了？”郭老很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你的思想怎么比我这个老头子还僵化？再说我觉得你看起来顶多比他大个一两岁嘛！”

谢晓晖虽然知道这是老人家在安慰她，但还是有点小开心，不过仍旧坚持自己的立场：“郭老您知道吗，就在来您家之前还有个跟严峻差不多大的女人叫我阿姨呢，这么一算我跟严峻就是差着辈儿了。再说人家只是到我这儿学手艺的，学成之后就要自立门户去了。”

郭老忽略掉她所说的差辈的事，而是眼睛一瞪道：“你身上能学到的东西多了，且够他学上好几年的。年轻人就怕心性不定、好高骛远，你得好好教育他们，指导他们，让他们一个个都别毛毛躁躁的，以为学到点皮毛就能自立门户了，将来到社会上肯定要吃亏的。”

“好咧，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谢晓晖赶紧应下，再谈什么合拍不合拍的她恐怕又要心律不齐了。

没想到郭老可不是这么好忽悠的，转个弯就又把话题绕回来了，道：“你大概是没注意，不过我这个老头子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小伙子看你的眼神明明就是很崇拜你的。”

“崇拜？我？”谢晓晖真的傻眼了。严峻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小有声名了，若是继续留在那里好好经营几年肯定会有更大的发展。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抛弃一切回国，但若他把自己在美国的成绩拿出来随便投靠哪个相关机构的话绝对能拿到不低的职称，再积攒一些人脉就可以闯出名堂来了。

“嗯。”郭老相当有信心地轻轻颔首道：“不信你往后自己留意一下好了，看我这个老头子的眼光到底准不准。”

“您老的眼光肯定没差的，我去观察观察。”谢晓晖赶紧轻拍了一记马屁，心里其实是半点不信的。

严峻会崇拜她？不可能的。别看他平日里好像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其实骨子里傲得很，未必真的把工作室里的那些实习生和他的死忠粉小顾放在眼里，之所以折节相交不过是方便工作罢了。而之所以来工作室工作也是为了达到他积攒人脉的目的，这个早在他来面试的那天她就看出来了。何况他上午还怼过她，那时候怎么不见他的崇拜？还有就是他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看笑话的眼神叫人想想都来气，别说崇拜了，有没有鄙视都难说。

从郭老家出来，谢晓晖让严峻把设备送回工作室，她自己则直接打车回家。拍好的照片已经传到她的电脑里了，她会亲自修片然后当晚就发给陈世杰，让他给郭老过目后再转发给出版社。梁端已经发微信告诉她他那边也快结束了。他早上因为出发得早所以没等她就自己开车走了，原本是打算结束后和她一块儿回家的，熟料当中她有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