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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纪淮一直耿耿于怀,心里不太痛快。
但反思自己为什么不开心,她摸不准是自己被陈逾司骂了,还是因为麦旋风他既没给钱还挖走了她那份的两大勺。
五月的太阳毫不手软的烘烤着大地,早操抬了两下手,人就开始出汗。可?惜纪淮跑不过那群如同?出圈野马的校友,只能看着汹涌的人潮叹了口气?。
陈逾司看她像个小老头皱着张小脸时,他刚在雪糕上咬了一口,显摆得瑟的还拿了一瓶冰可?乐从?她面前走过。
夏知?薇问纪淮还买不买?
纪淮看了眼前胸贴后背的男男女?女?,摇了摇头:“挤成这样,转过头都?能随便找个人的校服擦把汗了。”
早上还算好,一到下午太阳光从?考走廊的一侧直直地照进来,纪淮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吸热吸得,今天在头顶煎个鸡蛋没有问题。
许斯昂听说了学校运动会的事情,他也只是听过拉到,来蹭饭的陈逾司敲了敲他腿上的石膏,对许斯昂反应淡淡的样子不意外?:“毕竟不是残运会。”
运动会批发的青花瓷样式的旗袍买来了,纪淮带回去,洗了一遍。
五月末,入夜也不凉快,她忍着蚊虫叮咬站在阳台上,把衣服从?装满水的塑料盆里拎起来。
陈逾司没看门外?,直接拉开移门出来浇花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大晚上拿着一条白裙子站在阳台上,有心脏病的都?能告你有谋杀嫌疑。”
纪淮嘀咕了一句:“胆小。”
因为是件便宜货,布料不吸水,怎么拧都?拧不干,水珠顺着裙摆的边缘一直在滴水,滴在她脚背上,夏日的凉拖湿漉漉的,很不舒服。
“怎么不扔洗衣机里机洗脱水?”陈逾司拎起水壶,动作娴熟的打理起他那盆韭菜。
“这种便宜货,扔进洗衣机之后拿出来,我都?怕布料和盘扣都?各过各的。”纪淮拧了两遍了,还是拧不干,只能滴水的挂在晾衣杆上。
陈逾司抬眸,看着晾衣杆上那件旗袍,普通到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廉价,学校抠门程度还是原来的配方:“挺好的了,学校至少给你们换掉了那条人间富贵花。”
纪淮甩了甩手上的水:“我怎么听你语气?有点遗憾呢?”
陈逾司一笑,样子有点欠:“能掌握一个人社会性死亡程度的黑历史,难道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嘛?”
纪淮弯腰端起水盆:“来,我请你儿子们喝点水。”
学校抠门,也不要脸。
运动会两天,有一天还是周六。许斯昂周五要回医院复查,有个项目约满了,只有周六一大早有空,不想来回折腾,许斯昂干脆住两天院。蒋云锦给纪淮发了条短信,让她晚上自己在外?面买点吃的。
运动会赶上高温的开头,气?温蹭蹭往上长了四度。四度听着没什么感觉,但足够把纪淮热化在马路上。
纪淮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一把遮阳伞,关院子铁门的时候,陈逾司正巧从?里面走出来,看见纪淮手里撑开的伞,眯着眼睛又看了看头上晴空万里:“天气?预报虽然是被叫作天气?乱报,但也不至于你这么大个太阳还带把伞防患于未然吧?”
纪淮前两天胳膊差点晒脱皮,导致她痛定思痛,每个课间都?不得不补个防晒,防止自己晒成包拯:“我不想冒充是包拯后代。”
陈逾司想想也是,走到伞下,幸好没有厚着脸皮让纪淮给他举着伞。
就是……
纪淮抬头看着离自己头顶快有三十厘米的伞面,摸了摸发烫的头顶,自己全身?上下都?浸透着清晨的阳光。
再?看看他,也差不多。
“陈逾司,你是在给寂寞打伞嘛?”纪淮走出伞下。
他听罢,把手放下了一点。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谢城市绿化部门对在马路边种树的执着了,巨大的樟树,枝繁叶茂,比陈逾司那撑伞技术好太多。
他还撑着那把粉红色印有派大星图案的伞,伞柄搭在他肩上,他转动着把手,挺有兴致的:“我一直觉得打伞就是精神上的降温。”
“明明就是你不会打伞。”纪淮指着旁边的手抓饼店:“你的满汉全席,还要不要了?”
“带你去吃个别的。”
学校西门有一排商铺,陈逾司走在前面带路,找了家买冷面凉皮的店。
茶壶里装着的是大麦茶,水温已经冷下来了,喝着能解清早的暑气?。
纪淮还穿着校服,今天要穿的旗袍被她叠好装在了袋子里。
陈逾司看见了那个袋子,问:“所?以你一个项目都?没参加?”
“对啊。”纪淮喝着大麦茶,也不美化自己:“我又不是完美的天才。宣传口号要求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本来就是一件搞笑的事情。大部分的人都?只能做到一两点,有甚者?连那一两点都?做的不够好。我就是那种人,成绩稍微好点,其他的嘛,要才艺没才艺,要运动没运动。”
纪淮又反问起他。
陈逾司给他自己也倒了杯大麦茶:“就报了一个四百米。”
还是班主任强制要求的,要求全班每人至少一个项目。
没一会儿老板端了两份凉皮过来,纪淮加了一勺辣椒,拿起筷子搅拌:“那你加油,到时候我给你颁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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