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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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两人越说信息量越大，已经有不少围观的修士瞠目结舌，谢衍忙放下手中衣裳：“十六年前的事已有公论，从我个人来讲，也非常不愿意看到无相剑尊走向歧路，但事实确如柏宗主所言，云州十万生灵尽数死在冥火之下——”“所以你就信了？”苏雩不为所动，冷冷道，“你亲眼看见他杀人放火了？”

“这……这倒没有。”谢衍被问得有些语塞，只好讪讪闭嘴。

柏原逸：“你想如何？”

“把你们都杀了，他也回不来，我还能如何？”苏雩衣袖一震，重新合拢棺盖，“听说你今天办生辰宴，所以特地过来恶心你，这份生辰贺礼如何？”

“……”谢衍张嘴又闭上，似乎词穷了。

阮岁檀捂脸哀叹：“……”

很好很苏雩，药王谷这么多年没被砸，全靠苏家列主列宗保佑。

“精彩精彩！”一阵鼓掌声突兀响起，妖王白玉京大笑出声，“小雩雩你还是这么有趣，我还道你在药王谷一窝十五年，窝成个窝囊废了。”

苏雩掀起半截眼皮斜睨了白玉京一眼：“你还没死？”

“托福，长命千岁，尚能动弹。”白玉京笑问道，“你来玄剑宗还有其他事吗？”

苏雩：“怎的？”

白玉京促狭一笑，朝魅灵一指：“快过来，给你介绍个小美人。”

众人：“……”

这个阶段说小美人不太合适吧……

“小美人”阮岁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连瓜子都忘了嗑，似乎不知道为什么又说到自己头上。

苏雩瞥了一眼：“魅灵？”

“不是一般的魅灵，魔尊小归归和柏原逸都再争他。”

闻言，苏雩细细打量魅灵一番，微皱眉头：“不过是个魅灵，看不出什么稀奇。”

阮岁檀暗道：“能看出来才怪了。”

白玉京满脸不怀好意的诡笑：“所以让你过来，你离近点再看看。”

谢衍一脸纠结：“白殿下，虽然九州没有明文说魅灵一族不可买卖，但你这么大张旗鼓像鸨母似的也不太合适吧……何况这位小公子还不是你所有。”

“谢宗主多虑了，我们妖族一般不买卖。”白玉京道。

谢衍：“也是。”

白玉京一本正经：“我们看上了一般直接动手抢。”

“……”谢衍无语。

司归伸手把魅灵搂在怀里，十分明确地宣示所有权，态度嚣张道：“抢也要抢得过才行，殿下是要跟我抢？”

白玉京笑兮兮道：“小归归越大越不可爱了，以前小时候多可爱，一口吃的都要拿出来分一块给我。”

司归：“不要把你厚颜无耻骗小孩吃食的事情，说得如此光明正大好吗，白殿下。”

苏雩皱眉问白玉京：“你和他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哎呀小雩雩，叫你一天到晚关在药王谷炼那些药渣子，外面好玩的事情一样都没掺和上。”白玉京哈哈大笑，“小归归是我和阮岁檀一起捡的，刚捡到那会儿小模样可怜巴巴的，抱着阮岁檀的腿不让走，阮岁檀那人心慈手软，被他哭哭啼啼地缠上，哪还能不管，就这么给带上了。刚捡着那会儿，瘦瘦小小豆芽菜似的，没想到好吃好喝喂了几顿，见风长似的，一点都不可爱了。”

司归：“哦，不是殿下说这小孩儿白白嫩嫩够吃一顿吗，难道是我记性不好，给记差错了？”

“小时候是想养了吃来着，谁知道你师尊看得那么紧，连衣角都舔不到，还吃什么吃。”白玉京一脸遗憾，“可惜后来长大了，长成了一看就不好吃的样子，谁还稀罕你那口肉。”

司归：“真不好意思，长得太快，不符合殿下的食物标准，真是太遗憾了。”

白玉京十分大方地摆摆手，随即探首凑近阮岁檀：“好说好说，不过你怀里这个，倒是长了一副好吃的模样，不如小归归就把他让给本王，本王再赔你几个模样更好的……”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司归嫌弃道。

阮岁檀被司归紧紧搂在怀里，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莫名觉得老脸有些微红。十六年不见，小徒弟不仅好手好好脚的活着，日子似乎也过得像模像样。

阮岁檀有些淡淡的遗憾，死得太早了，没有参与到小徒弟的成长，但如果他不死，一切又改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