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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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还真是个中高手。”谢汝自认脸皮没有他厚,红着脸把头扭向一边。她犹记得前世,沈长寄明明就是个牵她的手都会脸红的人,更、更遑论说亲吻她了……仅有的一次,也是濒死时的诀别之吻,哪里像这个登徒子,昨夜翘明心意,今日便……他便……
她不敢回应,梦中的悲剧犹记在心,谢家人为何那样对她还未可知,她没准备好去化解那个危机。
沈长寄盯着她的大红脸欣赏了许久,终于在彻底把人惹恼之前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看向她,一本正经道:“往后你再囿于噩梦,一同回味起来的,还有这个吻。”
谢汝:“……”
她实在无法接首辅大人的话,总觉得一夜过去,沈大人被人夺了舍。
好在沈长寄并未将她的逃避和拒绝放在心上,他从一堆奏折中抽出一本带着血迹的书,正是谢汝带来的那本。
谢汝正了神色,“大人,昨夜我来找你确实有正事,便是这个。”
“嗯,多谢有它。”
谢汝一噎,揉了揉发烫的耳垂,眼神围绕着“账目”二字上打转,“我昨日只买了三册,这一本想必是那位公子撞过来时掉落在地上的。”
离开时又被沈长寄一齐收了起来,带回了府中。
“沈大人,这账册写的什么我不懂,但有件事我十分在意。”
谢汝悄悄抬眼,恰好与沈长寄的视线撞上。他认真地看着,那眼神专注到令人心慌。
她咳了一声掩饰羞涩,自顾自道:“我对药材和植物的气味十分敏感,这本账册上,带着一点奇怪的味道。”
沈长寄好像没有听到后半句,只抓着前半句问:“你对气味敏感,所以一下便闻出来我的药中有毒草。”
谢汝道:“这账册我也不清楚是否出自医馆或是药堂,倘若能知晓来处,或许能对您查案有些益处。”
“你昨夜对我生气了,你在意我,可为何仍拒绝?”男人又微微弯下腰,挺拔的身躯将她牢牢锁进小圈子里。
谢汝伸出手,去推他的胸膛,然后身子一滑,从桌案上溜下来,几步跑到门口,离得老远,“这股奇怪的味道中除却常见的草药外,还有几味极为珍贵稀缺的药材,其中一味像九节菖的味道,九节菖价格昂贵,不是每一家医馆都有,或许您可以去查一查,近几月有哪些医馆收集了这种药材。”
“我一向不热衷于男女之事,故而你是何意,我也不甚明了,若对我有要求,尽可告知于我,你躲那么远是作甚?”
谢汝:“……”
两个人完全是鸡同鸭讲。
她在与他讲正事,他却满脑子都是情爱,谢汝当真怀疑,这个首辅的位置真是靠他自己挣来的吗?前世那个羞涩的公子究竟是不是她臆想出来的?
“啪——”
门外廊下,一侍从摔碎了手中的瓷碗,头垂得很低,旁边还有个一脸惊悚的平瑢,以及满脸错愕的贺离之。
几个人面面相觑,谢汝最先反应过来,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门外的几个人自然是将首辅大人那一通感人肺腑的话听进了耳中。
沈长寄略一摆手,打发了送药的侍从,那侍从松了一大口气,逃离之快,像是慢一些便要被人灭口似的。
平瑢跑不了,硬着头皮往里走,谢汝见状忙后退了几步把门口让出来。
也就只有贺离之那样没皮没脸的人适应得极快,他抢先一步进了门,对着沈长寄挤眉弄眼。
嘴里“啧啧”的,调侃的话直往外冒,“平瑢啊,你家大人平日也这般慷慨吗?一句接连一句,都不给人接话的余地,一口气说几十字,他怎么不怕累死呢?”
平瑢:“……并未,大人对我也……惜字如金。”
“哟,那可奇了,他对我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蹦,什么嗯、好、滚……哈!感情多说几个字也累不死啊。”
谢汝死死咬着下唇,手指不断绞着帕子。
沈长寄见她害羞,对着贺离之冷了脸,“有事?”
贺离之见好就收,对着谢汝揖了揖手赔不是,不再开人家姑娘的玩笑,转回来对着沈长寄道:“自然是来看看你死没死。”
谢汝:“……??”
她落在这位公子身上的目光变得幽暗起来。
沈长寄似乎与她心有灵犀,故意道:“尚可,那药虽无用,但多谢你的一番好意。”
那一瞬间贺离之像是见了鬼,沈长寄这厮何时对他道谢过?!
谢汝听明白了,暗自咬了咬牙。原来这就是给沈长寄开毒药的大夫!
“谢姑娘,我还有些公务处理,你先回去歇息吧。”沈长寄对她露了一个极浅淡的笑容,他的脸色还有些白,也是,被心疾的痛苦折腾了一宿,一夜未眠,脸色怎能好看?
谢汝福了福身子告退,路过贺离之时,瞪了对方一眼。
人走后,贺离之迷茫地问:“我的玩笑开过了?”
沈长寄瞥了他一眼,“她大概觉得你是庸医。”
贺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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