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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泽正要闭目养神,一个电话打进来,备注名为:神棍。
“泽,舍得回国了?为什么不来看我?”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响起,“我算过了,今天就是良辰吉日,天鹅湖花园别墅32号,懂?”
燕泽面无表情:“不,我有事,你再择一个吉日吧。”
那边还要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
下午两点。
槐花街,绿荫浓郁,微风吹过。
一个压低鸭舌帽,戴着口罩和墨镜的男人,走进了这条街。
长街还是老样子,槐花一串又一串开着,燕泽走到段元宵家前,停了下来。
院子里还是她种的藤本冰山月季,爬上了整个墙,清新纯洁,天真淡雅,一如段元宵,燕泽站在台阶下,正欲上前叩门。
“让让!”
一个陌生女人从里面冲出来,高跟鞋,碎花裙,大波浪,三十五岁的样子,急急忙忙跑向公交车站,“砰”地关上了门。
“她是谁?”燕泽愣住了,盯着那背影,“怎么看也不像元宵……”
这时,隔壁的一户人闻声出来,一个老爷爷正在沏茶,端着茶壶慢悠悠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
“小伙子,你找谁呀?”
燕泽摘下口罩,老爷爷一笑,“爷爷,你知道这里住了个叫段元宵的人吗?”
“没听过。”老爷爷摇头,喝了一口茶,“我刚搬来这里两年,没听过这名字,兴许是搬走了吧。”
凉风拂过,冰山花瓣片片落下,九年过去,这里早已物是人非,许多人家都搬走了这个巷子。
“回头我帮你打听打听。”老爷爷招了招手道:“看你对这片挺熟的,以前住这儿?喝盏茶再走吧。”
“嗯。”
燕泽点了点头,她是什么时候搬走的?可是院子里的一切植物还在,兴许是新主人舍不得扔吧,也加以照料,更茂盛了。
他跟着母亲改嫁出国以后,一次旅行,两人的行李被偷了,手机也在里面,从此丢了段元宵一家的联系方式。
后来,他也曾登过QQ,不过段元宵的头像始终昏暗,最后一条说说还是高考毕业的时候发的,那个账号她似乎也没用了。
一个小时后。
燕泽把玩着一串槐花,有些失落地往回走,却不想一转身,在路口与一个女人撞到一起。
“你走路不长眼吗?”
段元宵手里的东西被撞飞,散落一地,天气太热,她戴了个渔夫帽,看不到脸,急急躁躁地捡东西。
“喂……”
燕泽惊咦回头,就看见对方抱着东西,急急忙忙跑远了。
只留下地上一个亮晶晶的东西。
“你东西掉了——”
燕泽捡起追过去,然而几个搬家具的人穿过,挡住了他的视野,再看的时候,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香樟树别墅内。
夜色降临,燕泽洗完澡,推开窗,墨绿的树叶摇晃,下过了雨,有清新的泥土气息。
这个房间是透明天窗的,一打开,整个夜空都在头顶,星星布满天穹,地板上散落一地琴谱。
床上放着那串带回来的槐花,他穿着白色V领T恤,露出性感的腹肌线条,黑色发丝随意用毛巾擦拭几下,随意盘坐在床上,弹奏起吉他。
“我是樱桃里的柔魂,而你是吃掉我的人,在那天梦里……”
正好是段元宵房间放的那首《柔魂》,燕泽的全新主打单曲,已占据实时搜索一位。
夜色静谧,干净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琴弦,带着些幽怨。
“元宵,你在哪里?”
弹到一半,他瞥到桌上的东西,拿了起来。
“原来是个U盘。”
燕泽抱着吉他,坐到床上,打开白天捡到的那个彩色贝壳,昨天那人走得急,燕泽找了一圈,也没还上。
也许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呢。
他把U盘插到电脑上,企图在里面找到失主信息,好让经纪人明天去还给对方。
然而下一秒,燕泽忽然怔住。弹出来的窗口上,文件夹上赫然写着三个字:段元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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