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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淮最近发现,容时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偶尔,他会觉得容时在通过他看另一个人。而且总会说一些景淮听不明白的话?。
比如,又比如两人同去狩猎场打猎,容时会突然说一句:“那时也是这样的。”
什?么那时也是这样的?
景淮有?点莫名其妙。
又比如两人手谈的时候,容时看着?下到一半的棋盘,然后忽然喃喃自语:“很像了。”
景淮就不明所以:“?”
这日,他刚从宫外回?来,给容时带了一些时兴的小玩意,希望逗他的陛下一乐。
刚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
额……虽然偷听这种行为不君子,但?是景淮从不以君子自诩,就光明正大地偷了。
只听到里面容时道:“把崔一青调回?来,把他丢在边境小城有点大材小用。”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道:“老臣替崔大人多谢陛下。”
这个声音是许三又。
又听许大人道:“陛下,老臣还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说。”
“说吧。”
“老臣认为,崔大人之?前劝谏之言有?理?,这后宫空置,终是不妥。”
许大人或许听不出来,但?是景淮听得出来,容时的声音隐隐带着一点怒意:“有?何不?妥?”
“陛下虽年轻,但?仍需考虑传宗接代……”
“够了——”容时打断他,“不?必再说。”
许大人长叹一声,知道今日多说无益,也不?再劝,便低头告退。
出门时,许大人和景淮四目相对。
那一瞬间,许大人看景淮的目光极其复杂,既有对年轻后生的欣赏,又有?恨其误入歧途以色事君的痛心,还有?对其迷惑皇帝的不?满——作为元老级别的高位之?臣,他显然察觉了景大人和皇帝陛下非同一般的关系。
景淮笑了一下,微微侧身给许大人让路。
许大人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来劝道:“景大人,以色事君非长久之?计也。你满腹才华,又何须如此委屈自己……”
景淮道:“许大人误会了,我并不委屈。”
许大人疑惑地看着?他。
景淮笑道:“侍奉陛下,我心甘情?愿。”
许大人一噎,觉得眼前这一位和宫里的那位一样,都是固执己见不?劝诫的,也难怪他们能看对眼。
景淮告别许大人,迈步进殿。抬头望去,便和陛下的视线对上。
陛下的眼睛明亮,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他听到刚刚景淮和许三又的对话,为“心甘情?愿”四个字而欢喜。
“哥哥。”容时直接从书案前站了起来,迎上前,看着?景淮手中提着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景淮道:“给陛下带了些礼物来,犒劳一下陛下,陛下辛苦了。”
“辛苦什么?”
景淮意有所?指地笑:“应付那些乱劝的臣子们,保全我这个祸乱超纲,迷惑君上的妖妃。”
容时不满道:“若不是你不?同意,来一个我就贬一个。当初你不?也是这样做的?”
“?”景淮心道,又来了,他什?么时候这样做了,莫不是把他错认成了别人?
这还能忍就不是男人,他决心要和他的陛下好好聊一聊。
虽然陛下经历了一千多年,遇到过很多人很多事,对那些作古的旧人有?所?留恋他可以理?解,但?这么在他面前留恋还屡次提起就不?大好了。
“陛下。”景淮严肃地说。
“嗯。”
“过来,咱们好好谈谈。”
“好。”
陛下倒是十分?顺从,景淮有?气也发不?出来,只是尽量温和道:“不?知陛下从前所?经历的千年里可有遇到什么值得铭记的人或事?”
“有?的。”容时毫不?犹豫道。
景淮脸色登时就沉了下去:“哦,所?以是什么样的人和事?”
一说起这些,容时再寡言少语,此刻也变成了一个说书人,这一说就停不?下来,还比身为看客的说书人情感丰富。
“可以了。”景淮打断他,“我忽然又不想听了。”
……
御书房内一片安静。
容时看着?景淮,眼神有?点懵懂,似乎不?大明白为何景淮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而且神色还这么危险。
是的,景淮他醋了。
吃醋的男人总是没有?理?智的,也不?管此处还是御书房,是皇帝办公的地方,随时都可能会有?臣子进宫来禀报,直接就把书案上的杂乱案牍腾开一些,把皇帝陛下压在了书案上。
“哥……哥哥?”
景淮眼中深沉如潭,眼中似乎有?暴风雨在凝聚。他轻轻一笑,摩挲了一下容时的下巴:“陛下,不?若你自己把衣裳解了?”
“……”容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然后加速跳动,耳朵通红,在白日的明媚光线像胭脂玉一般透亮动人。
容时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放在了腰带之?上,却半晌没有动静。他抬头看向?景淮,眼尾绯红,眼底带着因为羞耻溢出的水润,祈求地看向?景淮。
太傻了。他这样非但?不?会让景淮心慈手软,反而加重了景淮想捉弄人的心思。
果然景淮的眼眸更幽暗了一点,声音温柔却带着?不?正经地调戏:“既然大臣们忧心陛下的子嗣,不?如陛下自己生一个?”
容时:“……”
景淮看着?陛下因为一句调侃之?言而蜷起了腿,眼中笑意更深:“让陛下怀孕的事,就交由微臣来负责。”
……
“哥哥。”容时换了身衣裳,被景淮半搂半抱地扶进了旁边休息的内殿,眼眶通红,嗓音沙哑,一看就是被疼爱过头了。
景淮吃饱餍足了,便想通了一般,对容时的前尘往事忽然也不?大计较。
他轻抚了一下容时的后背,温声道:“嗯,我在这儿。”
容时又一个腿软完全跌进了景淮的怀中,景淮便直接将他抱起,放在了内殿的小榻上。容时的眼角还坠着?泪痕,景淮拇指蹭了上去,替他拭去。
“陛下,”景淮忽然问,“我和他……在你心中谁的分?量更重?”从之前的只言片语中,景淮知道,过去有一人,在容时心中的地位非同一般,那是和四从神完全不一样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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