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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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芦苇荡，季零久下意识的捂住左臂，姜樾站在她身后：“她说愿意她把魂魄给你，只要让她的孩子能投胎，是什么意思？”

季零久茫然的摇头：“我也不知道。”

远处吹来了风，空中芦苇絮被吹得飘飘扬扬，这副景象有诗意极了，可季零久却闻到迎风而来的空气中有股血腥味。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那就走。”

车子重新行驶在路上，季零久长时间的望着窗外沉默，姜樾也尽量照顾她情绪，除必要的问话外不去打扰到她。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季零久什么都没想通，也不知道该从那个方向去想，短期内发生的事都超过了她所认知的范围，暗地里强迫自己接受，并告诉自己这就是以后要过的生活。

终于意识到车里两人的沉闷，季零久将自己从思绪里抽离出来，问：“你没什么话想说吗？”

“说什么？”

季零久掰手指：“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能说的多了去了。”

姜樾将车停在路边，撩起衣袖，露出那条长长的伤口来：“来给我擦点药。”

季零久瞪大双眼看着那条蜿蜒在他手臂上的伤口，虽然不深，看起来也是足够严重的，她板起脸：“这么严重，怎么现在才让我给你擦伤口，还开了这么久的车，简直是不要命了。”

季零久念念叨叨的打开医药箱，动作轻柔的给他上药，姜樾满不在乎：“男人身上有伤口再正常不过。”

季零久存心加重力道，听到他冷抽口气后，嘲笑道：“这下知道疼了吧！”

果然是女人心如蛇蝎，姜樾要面子咬着腮帮子说：“疼个屁！男人是不知道，嘶……”，姜樾抽咬牙：“卧槽！存心的吧你！”

“让你死鸭子嘴硬。”

擦完药包好，季零久满意的给他打上个蝴蝶结，姜樾挺淡的瞥她一眼，什么话也不说一脚油门开了出去，季零久冷哼一声，男人还真是有仇必报。

“哼什么哼？”

“哼谁谁知道！”

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是胖子打来的，季零久接起：“喂。”

电话那头胖子异常的兴奋：“喂，是我！”

说来奇怪，听到胖子的声音，季零久居然觉得开心起来：“我知道是你，干嘛呢？”

电话那头风很大，胖子说：“我们现在在服务站，你们呢？”

季零久说：“我们还开着车呢。”她注意到左臂上荆棘颜色好像深了点，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听着胖子在电话那头说些有的没的。

“小九妹妹，你在听吗？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信号不好？”

季零久扯下衣袖遮住荆棘，回答说：“我在听，胖子，给你说个事儿。”

开车的间隙，姜樾时不时看一眼季零久，她在给胖子说昨晚的事，语气平静到丝毫没有起伏，倒是他能隔着这么远听到胖子在电话里大呼小叫。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卖水果的老头不比襄云是针对报仇，感觉是一场预谋，很危险。”

胖子在电话里叹气：“谁说不是啊，听你一说我倒真觉得卖水果的老头不是个善茬。”

胖子打起了退堂鼓：“要么，我们别回去了？”

季零久仔细想了想，说：“在我们谁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它都能把我们聚在一起，你想想这是不是我们不回去就能解决的事。”

胖子支吾了半天，没说出句有用的东西来，后来电话被络腮胡接过去：“小久，我们都知道这件事不寻常，我的意见是既然遇上了就把它解决掉。你觉得呢？”

季零久看了一姜樾，见他点头，说：“我和樾子都这样觉得，躲是躲不开的。”

络腮胡捋了把胡子：“既然大家意见统一那就没什么好怕的，再不济咱也有四个人八条臂膀是吧？”

被络腮胡一说，季零久突然觉得好像前方的路也不是想象中那么难走，她使劲儿一点头：“嗯！”

“行，我们这边上路了，随时联系。”络腮胡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后，季零久搓了搓荆棘，说：“荆棘的颜色好像变深了。”

姜樾单手给自己点了根烟，他一只手搭在窗外一只手掌控方向盘，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说：“秦亦的信里面让你用这根荆棘集怨，荆棘颜色变深应该是因为襄云的怨气。”

“是吧，可是襄云拿自己魂魄来换的，她为什么自己不杀那个老太婆，反而用珍贵的魂魄来与荆棘作交换，而且我不明白这根荆棘到底有多厉害能帮襄云的孩子投胎转世，襄云与荆棘是什么时候做的交易。”

是的，这些都疑问，姜樾深皱着眉，将指尖的烟头弹飞，对她说：“帮我开瓶水。”

水放在后座，季零久解开安全带去够，指尖刚碰到瓶身，嘭的一声她整个人差点被甩飞，好在姜樾眼疾手快抱住了她，不然这一撞不知道她脑袋是不是还能完好。

一瞬间的寂静后，看着副驾驶车窗被撞碎车门也凹了进来，他无比庆幸自己叫季零久去后座拿水，也无比庆幸抱住了她，怀里的人没有反应他不敢晃动她只能大声叫她：“季零久你有没有事？小久？小久？撞到哪里没有？”季零久在他怀里嘤咛一声攀着他肩抬起头：“我没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