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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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清霄道君鹤隐年少成名，一出世便凭借手中的剑与太上杀伐之道闻名于天下，一剑霜寒十四州，世人无不倾慕。他修炼天分极佳，不过短短两百年，便成为了仙道魁首。

鹤隐的本命剑剑名斩妄，据说世人只见他出过三次剑，一次是数百年前对战仙道叛徒的时候，一次是诛邪卫道的时候，最后一次是斩杀了魔君弥时。第一次出剑，他对战仙道叛徒，也就是这一次，斩妄出，世人为其倾倒，清霄一名震彻了整个修真界。

那年出身仙道第一世家的孟长清勾结魔修盗走至宝生死铃，导致阴阳逆转生灵涂炭，第一世家名存实亡，无数正道人士以身殉道。当时鹤隐手执斩妄剑现世，剑光所到之处，无数魔修魂飞魄散，方镇守阴阳轮回之道平衡。从此以后，世人赠其道号清霄。

第二次出剑，虽无人亲眼看见，但天生异象，剑冢万骨成灰，剑道为之没落数十年。

第三次便是斩杀了魔君弥时。

他每一次出剑都震彻世人，有歌谣流传：斩妄出，诛尽邪。斩妄剑意修太上杀伐之道，以杀证道，无情无欲无我无心，是当之无愧第一人。

风声在耳边呼啸，灵光流转，几乎是眨眼间就出了玄天派的地界。镜择趴在飞行法器上，往底下望了望，远处玄天派已经变成了一个小点，“师尊，我们这样直接离开吗？”

清霄道君冷淡的声音响起，“嗯。”

“为什么啊？”

镜择疑惑，他刚把全部家当押沧澜派弟子能夺魁，还没有去看叶静君的比赛，就这样不告而别吗？

飞行法器类似云絮，大概是顾及镜择没有修为，清霄道君没有御剑飞行。镜择问出这句话后，站在前方的清霄道君转过身，一双漆黑似极夜般的眼睛深沉莫测，里面情绪晦暗不明。四周万籁俱寂，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或许周遭太过安静，镜择听见了心脏在身体里怦怦直跳。

清霄道君抬手，将一张崭新的纯白色面具戴在了镜择脸上。面具冰凉，接触皮肤时几乎凉到了心底。

镜择顿了顿，上次清霄道君说面具有防御之效，可那张面具被灵力一击及碎，显然并非防御类的法宝，而是一件普通的器物。这次清霄道君又给他一张面具……镜择微张了张嘴，不知为何，话语卡在喉咙里，他没有问出口。

途经一处荒山，只见几名魔修正出手打劫一名散修。那群魔修人多势众，很快散修支撑不住，败下阵来，眼前魔修的刀子就要落在散修身上，云端上，清霄道君目不斜视起手捏诀，动作从容，清澈如水般的灵力瞬间倾泻而出，击中了那群魔修。

那群魔修吐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形势逆转，被救的散修抬头，眼底闪烁着错愕和劫后余生的欣喜，他感激地看向清霄道君，然而清霄道君却好似随手为之，连眼神都没有投到那里半分。

镜择看着那个散修不停俯首磕头，不由想起在沧澜派时听那些内门师兄弟姐妹谈论清霄道君眼中涌现的崇拜，都与眼前这个白衣人有关。他们都说清霄道君是仙道之首，正邪分明，倘若他真的与魔修有关，恐怕清霄道君第一个容不下他吧。

“师尊，你知不知道镜择是什么人？”

清霄道君闻言身体微微一顿，不答反问：“你为何问他？”

“听闻镜择是上任魔君，有些好奇。”

清霄道君沉默，他盯着镜择，瞳孔幽黑无光，里面情绪好似有些复杂，又好似什么都没有。

镜择茫然，注视着他，又问了一遍，“师尊？”

半晌，清霄道君才开口，“镜择是一个修道天才，倘若他没有堕魔的话，或许有望飞升。”

有望飞升。

修真界无数修士都梦寐以求飞升仙界，对一个修士说你有望飞升，就是对他最大的赞赏和认同。可现实是，天下修士众多，而真正能飞升的却万中无一，大半修士在修炼途中因各种原因身殒道消，或者一辈子突破不了那个境界，最后郁郁而终。

镜择没想到清霄道君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偏头看去，清霄道君清冷的侧脸在月色中美到几乎不真实。他不由对那个上任魔君更好奇了，能让仙道之首放下正邪的偏见认可，那魔君该是多么厉害的人物。

在半空中俯瞰山河别有一番景象，飞了半日，镜择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师尊，这不是回沧澜派的方向。”

“嗯，我们现在去鸿庐秘境，不回沧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