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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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嘟’了几声之后被人接起:“喂?”
“王队,是这样,我最?近有个活动,要约徐桓扬指导我录歌。近期可能会有合作。”邵司简述了两句,然后问,“不会妨碍到你们吧?”
王队微微弯腰,一手拨开挡在面前的枯枝,迈开脚踩上去,踩在枯枝断叶上咔咔作响。
信号不太好,从听筒中传过来的声音,每说一句话都有好几秒卡顿。那几秒卡顿转成细微的噪声,等?他再?往前走两步,信号才稍有增强。
邵司听到的也?全是电子噪音,偶尔还伴有咔咔的怪声音,他道:“喂?王队,听得见吗?”
王队伸着手,将手机举高了找信号,然后在某处停下,回道:“抱歉,信号不太好,没听清。”
等?邵司重复了一遍,王队这才沉声道:“录歌是在公司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现在一举一动都在我们掌控之中,不过你还是得注意避免和他独处,尤其不要跟他到任何公司以外的地方去,不然没法保证你的安全。”
顾延舟从这番话里听出好多层意思,不动声色试探道:“他很危险?”
王队叹口气道:“他背后的人很危险。”
邵司不太能理解,他一只手搭在顾延舟脖颈处,两人一起听一部手机,几乎耳朵贴着?耳朵:“既然都有方向了,还有什么是你们不能直接拘留的人?先扣起来慢慢审。”
王队沉默着?没说话。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人气息都不太平稳,他拿着一个密封袋,显然是刚从现场搜集出来的物证,十分激动地喊:“找到雷子的痕迹了,这是他手机!”
通话质量本来就不好,说话声音模糊不清的,邵司皱了皱眉:“找到什么了?”
顾延舟低声在他耳边道:“李亚雷。”
邵司张张嘴,正要惊叹一声。
顾延舟把后半句话说完:“……的手机。”
……
王队现在身处深山之中,带着几个人进?行秘密搜寻工作。
这片地带周围环境极为寂静,偶尔飞过去三两只麻雀,振着翅膀在人头顶盘旋。最?后双双停在空荡荡的树枝桠上不动了。
隐约间好像还听到乌鸦“哑——”一声,只是见不到它的影子,加上这里太空旷,声音随之荡开。这山空得让人有种听觉误区,也?不知道这乌鸦到底是远去、还是近了。
这片深山,看起来荒凉无?比。
地处郊外,人迹罕至,平时连到这里旅游的人也很少。周边设施不健全,除了上了年岁的老人家,其余原住民等?有条件以后大多都搬走了,只余下山脚几排空房。倒是一些?爱冒险的年轻人,偶尔会组团来山里冒险过夜。
——这次的搜查行动,也?是来源于两个驴友提供的线索。
他们二人在大山深处发现一只沾着?血迹的鞋,也?许是心理作用,加上日落后的深山格外可怖,两人浮想联翩,遂报了警。
而这只鞋的主人,正好是他们追寻已久的失联卧底,雷子。
警犬训练有序,从进山到发现手机,前后不过两小时。他们快速而有条不紊的行动着,王队跟在队伍后边断后,同时向远处不断瞭望,除了茂盛的树木,还能够看到云雾交织的虚晃景象。
山里空气湿度大,只要下过一场雨,泥土的味道便久久散不去。
潮湿的、腥气的,还混合着?草香。
见他们那边那么忙,顾延舟刚想说‘那您接着?忙,我们先挂了’。
却听王队沉声道:“前几天我们接到民众报警,在他们所找到的鞋子上,发现了两种DNA。”
“嗯?”
“其实根本都不用验——因?为,凶手的DNA样本我们一直都有,不管是精液、还是从受害人手指甲缝里提取到的皮肤组织。他们从始至终都指向同一个人。”
那么,为什么这样还是找不到凶手?
顾延舟道:“难道他是外来人口,不在本市管辖区范围内?”
一般这种案情,小范围内搜索还行,但?如果不确定对方是哪里来的人,这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如果对方没有过犯罪记录,不在警局特殊DAN对比库内,又是个居无?定所、行踪不定的人,这就更难。
王队没有否认这个说话,并且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是,而且我们甚至怀疑他是黑户。”
一个人在某城市定居,如果丝毫痕迹都没有留下,黑户这种身份自然是可以轻易做到的。他跟社会脱离了关系,没有自己的身份证明,没有自己的银行账户。
不论他走到哪里,都是一个“透明”且不留痕迹的存在。
“……”
这就非常难办了。
简单聊过两句之后,王队挂了电话。
越往前走,越接近真相,也?越残酷。雷子年仅二十多岁,还是个年轻人,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都怕自己本就积压已久的情绪会突然控制不住。
身为一名警察,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命案。
已经告破的、正在进行着?的……这座城市里每天都有事件发生。死者已经不会说话了,还原事情真相的重担就交付在他们身上。
毫无头绪的各类案件,从蛛丝马迹着?手,时常需要站在凶手的位置上换位思考,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有些?精神错乱了。
王队甩甩头,心道这段时间压力确实太大。
就在这时候,警犬突然在前面某处停下不动,一副极其警惕的样子,它龇着?牙,眼神坚毅而又充满防备,回头冲他们叫了声:“汪!”
王队面色一冷,朝那个方向望过去,只见那是一个捕猎野兽的陷阱,上面一层附着?一层厚厚的稻草,底下是一个深洞,深洞里很可能还有布满锯齿的捕兽夹。
“人王队都说没事了,我就是去他公司录个歌。”等?李光宗走后,邵司在家里练歌,顾延舟听不下去,还是想劝他打消这个念头。
顾延舟:“我去行不行?我出单曲,我去会会他。别唱了,乖。”
“……”
邵司面无表情道:“我怎么会有你这种男人?”
“讲真的,我是挺喜欢你这种坚持不懈的毅力,以及过度自信的样子。”顾延舟坦言道,“但?是你这歌喉就算了,唱来唱去还是那样,不觉得没劲吗?”
邵司自己当?然也知道没劲,但?是要他明天用这种水平出现在徐桓扬面前,他还是觉得有点羞耻,只能放下歌词本,咬咬牙道:“顾延舟,你完了你。”
“只要别让你男人没有性生活,其他都随意。”
邵司摸摸鼻子:“这倒是个好主意,只可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我从来不干。”
……
饿着他,那他自己不也?饿死了。
顾延舟说归说,邵司真唱的时候,他还是会听听,有时候还会指挥他高音再往上拔一些?、或者是低音不够沉导致整体感觉太平。
邵司瘫在沙发上,手中拿着A4纸又哼了两句调。
他脚原本搁在顾延舟腿上,顾延舟起身之后他就只能踩在靠垫上,一时间踩了个空。
等?顾延舟把菜从厨房里端出来,邵司闻着味,跟过去看。实?际上他做的只有一道汤,那架势却搞得自己做了满桌子菜一样,可能唐唐顾影帝不知何时已经有了一种家庭妇男独有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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