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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时睫毛轻颤,垂眸美且颓,卫诚伸手去碰她眼眉,一时走神:“你眼睛随谁?”
“下去,你太重。”
蒋姝赶他,不理那个问题,接着翻身侧卧。
蒋琇琴和秦兴辉都是浓眉大眼长睫毛,百里挑一好皮囊,谁知道她更像谁一点。
很多人都说她更像秦兴辉,蒋姝突然烦躁,觉得自己脏,竟然像那个恶心的人,恨不得放干自己的血,划烂自己的脸。
她又过几秒平静下来,想到永远留在五岁的嘉阳,大眼睛长睫毛,还有酒窝。
他像妈妈。
瞬间就想哭,蒋姝拿被子捂住脸。
有人拍她后背,蒋姝扭身子躲避,骂他:“你睡你的,烦不烦。”
“你对谁都这么大脾气?”卫诚坐起来看她。
又自己说:“你对别人才不发脾气,就对我这么大脾气。”
“你以为你脾气很好吗?”蒋姝不服气。
卫诚把她蒙住头的被子扯下来:“有人夸你温柔漂亮多好多好,让我对你高抬手,少染指。”
“还有人给你求情,怕我把你怎么样,可没人说过我一句好。”
“你就是不好。”
他弯腰捧她小脸,拇指给她擦眼泪:“我真的对你够好。”
蒋姝吸了吸鼻子,任凭他抱着她安慰,枕在他腿上,半晌问:“如果我再骗你会怎么样?”
“怎么个骗法?”
蒋姝不说话。
“再一再二就算了,再三再四就过分了啊。”
“你才说你喜欢我。”蒋姝眼角滑下泪,沾湿被子和他的裤,“翻脸无情。”
“你又不喜欢我,”卫诚看前方地毯,有一处月光阴影,“是你逼我。”
“我没有骗你。”
蒋姝哽咽:“我没有,我和你说清楚了,你自己不听。”
她说得很清楚了,三天而已,只有三天,他就不要去管三天后她去哪里归宿。
秦兴辉也不会回不来,所以她不会一直留在他身边陪他做这场梦。
满室安静。
卫诚看那处阴影扩散,任她眼泪沾湿掌心,没有说话。
凌晨三点,蒋姝睁眼又闭眼。
她想到卫诚和她说《无间道2》是《无间道》的前传。
那他们也有前传,离开这十里繁华富贵天,在破败的贫民西沟。
下午卫诚去洗澡时,蒋姝看了她的新手机,手机卡还在,信息和电话都能接收。
几个电话,联系人都清楚。
耐不住性子反复多次的是陈飞远。
陈飞远和她的关系有些复杂,蒋琇琴和他母亲徐珊莲是交好朋友,他也曾在幼时随母亲去她家做客,只不过时间久远,记忆模糊。
四年前落难,离开北都的机会被秦兴辉掐灭,蒋琇琴带她前往西沟暂时避难,却不想一避再无出头之日,妈妈被害身陷囹圄。
陈飞远一家也在西沟,说是一家,他只有母亲和外公而已,然而好景不长,徐姨不知所踪,留下个十几岁的孩子。
他们相依为命。
遇见卫诚那天很凑巧,蒋姝是去办一件大事,不,两件大事。
头一件在遇见卫诚前已经办好,接着把卫诚那尊大佛送到诊所里,她去办第二件。
从诊所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蒋姝刚走几步接起电话。
陈飞远在电话里问她,毫不客气:“你在哪?”
在西沟没有仁义道德,蒋姝眼里也只有两种生物,有礼貌和没礼貌的,前者是人,后者是狗。
她用四年学会不理狗吠。
电话静了一瞬,陈飞远注意到自己态度,像是走开几步,放低姿态再说话:“姐你别去,我找人给你揍他。”
蒋姝不想理他,直接把电话挂断。
他又打一遍,蒋姝没再接。
陈飞远不务正业,在西沟当起混混,立志要当老大,结果却只是天天游手好闲,斗殴喝酒打赌。
他和不少人有矛盾,欠了人钱闹到蒋姝面前来。
欠钱事小,人都心照不宣盯着蒋姝,等着上手。
人类的审美大都相同,在富贵天能被称天仙,在贫民窟就更是招人垂涎的存在。
蒋姝可以不管,但不能不管,陈飞远的爷爷对她颇多照顾,人要懂得报恩。
人多势众,她当时也没有多少钱来替他还债,又不能眼睁睁看他被打,便把自己的白金项链抵了出去。
细细一条金链子,小小心形吊坠,刻着她的生日。
这些首饰原来有的是,现在却只剩这一条,无比珍贵,因为是蒋琇琴给她留下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
巷里空阔,站她对面的一群混混流里流气。
为首的是吴友龙,西沟三中出名的混混,手里拿着她的项链,给钱也不换。
蒋姝离他几步远,眼神冷漠看一堆垃圾。
她本可以不来,但吴友龙威胁她,来了就还她项链,不来,他就把项链卖了换钱。
他骂骂咧咧一顿,胡扯她和陈飞远的关系,最后绕一个大弯绕回她面前,威胁她和他好。
蒋姝冷笑,笑他不自量力,低头看手表,看到看见秒针压过数字中心。
一秒不差,不远处想起刺耳警笛。
吴友龙暴怒:“你他妈敢报警!”
蒋姝不言语,站在原地不动,冷冷观看流氓抱头鼠窜。
不会有警察来的,蒋姝很清楚,不过是想把他们吓走,她不想再和垃圾丢人现眼。
他们人太多,她做好了拿不回项链的心理准备,也不能把自己赔进去。
却没想到吴友龙带着人落荒而逃,下一秒就被堵住。
那位看着就不好惹的卫诚不知道怎么找了过来,站在巷子口没有一句话,眼神轻蔑点他手里那条项链。
他胳膊上缠着绷带,身上还带着血,像发起狠来不管不顾的主。
身后警笛声更响,吴友龙哪个都不想惹,利索上交保命。
那时候蒋姝就看出来,卫诚武力值很强,以一挡十不在话下。
人跑光,警笛声也停了,没来一个警察。
卫诚拿着项链看看,他一眼看破她把戏,垂到她眼前打趣。
“还挺聪明。”
“谢谢。”
蒋姝主动说,她伸手去拿项链,刚要碰上,卫诚钓鱼一样抽走了饵。
蒋姝的手停在半空,觉得他好幼稚。
“什么?”卫诚故意问。
蒋姝从回忆里抽身,想到他看电影时那句“想泡”,原来是低级的搭讪手法。
亏她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说得不清楚,忘了自己才是他救命恩人,又说一遍:“谢谢。”
“谢我什么?”
卫诚变本加厉,还要把她这个人看清楚,惹得太阳都躲在云层后,替他没脸见人。
蒋姝再没空和他耗,冷下脸来,她对一只两只的疯狗恶犬脾气都不好。
卫诚却笑了,把项链给她,大爷式道歉:“别,是我谢谢你。”
蒋姝再睁开眼,看见已经凌晨三点半,她有些困,又想起自己那条项链,落在秦家。
不算安全,也算安全,想来想去,还是应该谢谢卫诚。
蒋姝动了动身子,感觉头发被压住,她刚要起身,被背后的卫诚搂住腰靠紧。
他力气很大,明显也没有睡着。
卧室安静,秒针声清晰可闻,他话也清楚,好像保证。
“只要你不走,我随时都为你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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