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太阿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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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里的孩子抬起头，却是和方恪眼神相对。

眼前的画面破碎，又是无边无际的黑暗世界。

这个孩子是谁，方恪已经隐约有些猜测。方恪突然又一次想起原身，对方不是剑修，而是主修的法修。他当时还觉得奇怪，方家他这一脉本就是以剑闻名。为什么对方却是主修的术法呢？最后却又为了父亲的水灵剑而身亡。

方恪沉思许久。

接着他发现这无边的黑暗世界，根本什么都没有，就连时间的流逝都变的格外缓慢。

接着眼前开始出现一个光点，方恪朝着光点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

方恪越走越心慌。

到底还要走多久？他大声的喊叫，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这种感觉快要把他逼疯了。

从恐慌到绝望。方恪麻木的一步步走着。

“血脉烙印者？”

“方氏竟还有人活着。”

幽幽的声音响起，方恪先是一喜随即一惊。这声音飘渺无踪，好似从四面八方涌至而来。带着说不出压力。

“罢了。”

“剑长二十一寸三分，至尊至贵，人神咸崇，此为太阿。汝身与剑合，剑与神合，即可证天地大道。汝可愿意？”

一声强似一声，一声比一声威势更大。一字一句好似敲在方恪脑海中一般。每说一句话，方恪心就为之一颤。

“汝可愿意？”

方恪心神一松，几乎愿意二字就要脱口而出。方恪一口咬破舌尖，嘴中铁锈味扩散。

身与剑合，剑与神合是什么意思？还有这语气，说话的节奏，都带着诱导性。他刚刚居然连思考都没有就想说我愿意。

“身与剑合，既汝身化剑，以汝血肉滋养剑身，往后剑就是汝，汝就是剑；剑与神合，既汝与吾神灵合一，神魂一体。”

他的话没有说出口，对方就好似已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听完对方的解释……方恪满脑袋的问号？

“汝可愿意？”

方恪沉默了，对方哪来的自信问出这种话，谁会同意以血肉来滋养剑啊？还有最后那个神魂一体听起来就很坑啊。

方恪定了定神道：“前辈，晚辈不太明白，还请现身说话。”

隔了一会儿，对方没有回应。方恪正准备再开口时突地，眼前景象一变。方恪瞪大眼，一片血红的花海，层层叠叠的细小花瓣叠成的奇特的血红色花，形成一片血海。在血海中央，虚浮着一把血红色的长剑，剑上盘腿坐着一个人。

方恪有些不确定，那确实是人？

如瀑的银色长发披散着，一身黑衣如同鬼魅。几乎惨白的肤色，极薄的唇，高挺的鼻梁，还有一双黯然无光的眸子，额头有一枚诡异的血色纹路。

那人盘腿于剑上，淡淡的往方恪一扫。不知怎么的，方恪就站在这人五步远的地方。

“汝还有何不明？”

虽然是疑惑的语气，方恪却实在没有听出有什么感情在里面。

“敢问前辈，以血肉滋养剑身是如何操作？还有您说的您和我神魂一体又是什么意思？”

他这是触发了什么？随身老爷爷吗？还是系统？

那人盯着方恪看了半响，道：“汝有烙印，缺不知如何定契？”他指了指剑下道“用血液填满法阵，即可与剑身合。”

方恪这才发现剑下面还有似铁似石的圆盘，上面沟槽遍布，却是是一个阵法图。

方恪悚然一惊，这个血量，这要是放血填满，他也差不多要失血而亡了。

对方还在一板一眼的解释“所谓神魂一体，既往后吾与汝便是一体，汝就是吾，吾就是汝。汝可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方恪斩钉截铁的拒绝道，放血那个就很坑了，这个神魂一体就更加无语了，这和夺舍有什么区别？方恪暗暗戒备起来…心里面却有些没底，对方到底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对方？对方为什么提出这种匪夷所思的条件。

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对方一直问他愿不愿意，显然这件事必须他自己愿意才能办成，对方不能使用武力胁迫。

“吾是太阿。”太阿沉默半响道：“汝既不愿，为何催动烙印？召唤与吾？况且，汝之担忧实在不值一提，结契非夺舍。汝如今不过小小筑基，在修真界，宛若蝼蚁。一旦与吾结契，踏破虚空指日可待。天材地宝，唾手可得。”

突然眼前一切开始模糊。一切景象远去，仿若掉入什么漩涡一般，被卷入其中。

隐隐约约，方恪好似又听到太阿的声音。

“吾等汝来找吾，烙印者。剑长二十一寸三分，至尊至贵，人神咸崇。汝身与剑合，剑与神合。可证天地大道。

吾乃太阿。”平板无波澜的声音，方恪甚至眼前又出现了那双死气沉沉的黯淡无光的眸子。

太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