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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岐安说柚子茶和胆汁一样苦。逻辑就像梁昭有时说,你昨晚弄疼我了,比生孩子还疼。
实际上他没尝过胆汁。她也错过了体验后者的机会。
这一年半以来,梁昭最最头大的莫过于逢年过节,新媳上婆家,是个人都问她打算何?时再要一个。仿佛生孩子这种事她能自给自足。
就像眼下出门前,她在心里押注,今天会被几个人问。
玄关处,她坐在换鞋凳上穿靴子,一边扳着手指数亲戚。顾岐安站着,一身灰色正装配曜黑领带,驳头别一枚丁香花领针,发现她的小动作了,问梁昭,“你在干嘛?”
“在数你们家计生办拢共几个成员。”
好吧,在这点上某人和她统一战线。
于是故意蹲下来要脱她的鞋,梁昭:“哎哎哎你有毛病伐?”
蹲在面前的人与她视线平齐,“我怕你十个手指不够用,还得加上脚趾。”
“你也知道啊。”
二人相视片刻。梁昭并非第一天发现,他睫毛很长,还有些女儿家的卷翘,配上桃花眼就更是风流乃至俊秀。直勾勾看你的时候,无情也似有情。道行浅点的小姑娘必然架不住,事实他连在手术台上切肿瘤都是这副眼神。
梁昭双脚向前送送,没好气,“把拉链拉回?去。”
顾岐安照做,“这鞋新买的?”
“前年买的。”
“以前没看你穿过。”
“这话你几乎天天说。”
有人被噎得彻底息声。静静在玄关等她检查手包、戴手套、照镜子,摸索五分钟还没完,顾岐安忍不住催了,“风度在呢,没落家里,有那个功夫倒是带点温度出门。”
你要说梁昭大难不死,懂得健康的重要,又不尽然。穿着打扮还是老样子,季节反着来,外面那个三九天,她只有一件羊毛大衣配线衫,也从来拒绝秋裤。
说穿秋裤就是和时尚无缘!
而顾岐安还记得从前住大院的时候,三四岁的梁昭仗着小娃娃的便利,是经常只穿秋衣秋裤就屁颠屁颠到处跑的。她母亲跟在后头喊,臭囡囡,也不怕臊!尿在裤子上我把你头拧下来!
想到这他不由好笑出声。
一切就绪的梁昭疑惑,“笑什么??”
二人前后脚出来,顾岐安单手锁门,垂眸看她也卖关子,“笑你小时候比现在时尚。”说罢就抽钥匙率先走开。
只剩梁昭在原地,这都什么?跟什么??
江南到了年边就一直没再落雪,只有阻碍人伸手出袖的阴寒,冷进你骨子里。
在家里说不信的人站进冷风就吃苦头了,好冷,梁昭根本等不及车子升温,立刻坐进去。出事之后,她这一年半都没碰过方向盘,平时上班若是顾岐安顺路就同他一道,不顺的话,他们家那个司机小钱会来接送。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所以顾岐安有在疏导梁昭,尽量用回车子。
“我驾驶证都到期了,超时没换证,又要重考科目一。”梁昭坐在副驾上看窗外,否定就是否定,她能找一万个理由借口。
“凭你的脑筋考科目一很难?”
“不难。”
“所以你只是不想开车,是杯弓蛇影。”驾驶人剖析得一针见血,也不知道梁昭这个恢复期究竟要多?久。其实手生什么?的不要紧,她完全可以练练再上路,他有空也能陪练,最难克服的是心理那关。
出事前,二人来往时顾岐安有听梁昭说过,说她的驾驶技术算是顾铮手把手教的。
大学学业太忙的缘故,她又怕晒,就始终拖沓着没学。毕业季那年谭主任说,闲下来还是把驾照考了,在魔都生活没个代步就跟没长脚差不多?,到哪都不方便。老父亲承诺会陪她学,可惜终究“跳票”了。
之后,忙过父亲后事与实习期,梁昭才有精力有闲钱报名驾考。她虽然学习能力强,空间方向感却很差,尤其被教练骂得狗血淋头就更是晕乎。
直到某天,阴差阳错搭了顾铮的车,打那起他就时不时陪她到世博附近操练。
顾岐安犹记得,梁昭回溯这段时光时神情总是很轻松,至少眉眼是灵动的。
有些事不提不代表忘记。顾铮于她,是低洼里恰巧摸到的绳索,是父亲身份的填补,还是单纯男女邂逅的爱慕,梁昭其实很门清。
她只是把快乐的资格落在了那段进度条。
“埋葬昨天似乎是我们每个人的本能,趋利避害的本能。”顾岐安专心眼前的路况,话不知不觉出口,他自己都挺意外。
梁昭心上一恸,下意识认定他就是在说她,说有关顾铮那段过往,说那场车祸,“是啊,毕竟那天我哪里料到会出车祸,又哪里想到你会不接电话。要是再来一遍,我没法想象。”她真的很怕死。
这话不无哀怨,哀怨他那天的不及格表现。尽管她是无心。
顾岐安食指叩叩皮圈套,轻淡无比地反驳她,“自然不会再来一遍,”说着转脸去看她,“我也只有一个自由身可赔。”
梁昭知道他什么?意思。那次车祸后,顾岐安包括顾家人出于责任也出于歉仄才求娶她的。说白些就是他弄大了你肚子,身心伤害变双份,即便这孩子没了我们也依旧有愧于你。更不想事情闹穿了,传到外面两家一齐丢份。
说邪门点,就是他因为漏接一通电话,典当上终身幸福来赔罪。
车窗上湿漉漉一层水汽。梁昭不理会某人的内涵,伸手在窗子上划了个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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