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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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空中，托尼就听到了Jarvis持续不断的低电量警告。

“好了好了我已经听到了。再坚持一下好吗？之前的型号在2%的时候还可以坚持。”

“能量下降到5%以下。”Jarvis提醒他。警报声震耳欲聋。

托尼没有考虑到的是，马克42的特殊性和他在心急火燎情况下的速度。

马克42对电量的消耗比以往的型号提升了一个档次，但系统稳定性上还未达到足够程度，低电量下，马克42的飞行已经开始不稳定起来。托尼眼看着天空和大地都在自己眼前旋转起来，失速的马克42脱离了控制，直接斜着落地，然后又弹起，贴地冲出去很长一段距离，最后一头扎进松软的草地。

托尼伏地半天，才勉力克服头晕和全身碰撞的疼痛，翻身躺平。

“Jarvis，我们在哪？”

“圣佛兰市桑库加镇外五公里处。”

“打开盔甲。”

“我……我好像出现了系统故障，sir。”

“弹出打开。”

盔甲以一体式整体打开方式从胸前开启了，托尼终于从盔甲里摆脱出来，坐了起来。

“我觉得我现在要睡了，sir。”

托尼一下子愣住了，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Jarvis。”他叫道。

没有回应。

“Jarvis？”

没有回应。

“别丢下我，伙计。”托尼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绝望。

然而仍然没有回应。

任他以前经历过多少，想过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离开自己，也从没想过Jarvis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这是他所能想象的最狼狈的时刻，没有保护，没有后援，连电话都没法打，孤身一人，流落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

托尼找了很久，才在附近搜集到足够粗和长的藤蔓，拖走了电量耗尽、系统下线的马克42。

***

非洲是一片神奇的土地。

拖着马克42走了几公里，都没有遇到一个人。夜幕早已降临，夜色的掩护下，托尼终于来到了一片住宅区，不像美国，这地方黑灯瞎火的，一片衰颓景象。托尼在最边缘找到一个看上去很破的房子，门锁着，被他一脚踢开。进去之后，里面的杂乱和一层灰尘证实了他的判断：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把自己和马克42都安顿下来，托尼这才有时间想一想，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克莉丝汀在临死前给他打了那个电话，诡异的是她一开始并不说清楚，而是扯了一大段莫名其妙的回忆。现在结合后面发生的事，托尼终于能明白她为什么不把话说清楚了，因为她的电话被监听了，还是当地警察局长监听的。

难怪克莉丝汀知道自己面临危险，却不找当地警方，而是打电话给上万公里之外的人。

托尼越想越是心惊，克莉丝汀这是卷入了什么事，要跟当地警方作对，还死得那么惨？她让自己救的又是谁呢？

面对克莉丝汀的死，当地警方第一个所想的不是破案，而是掩饰，赶紧找个替罪羊结案了事，即使死者和替罪羊都是美国人。而且他们的方式还真是简单粗暴，野蛮至极。

也许是在美国待久了，太过文明和舒适，他都忘了非洲这神奇作风。他其实见识过的，几年前……

托尼突然涌上一阵烦躁，抛开了那个思绪。

他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马克42，唉，雪上加霜的是他还托大穿着没完全验证的工程机就来了，结果现在被困在了这里。

不过有居民区就好办，现代社会，即使非洲也至少普及了信息化火种的手机……

门被突兀地打开，托尼猛然回头，看到两排白晃晃的牙齿浮在空中，还发出了一声感叹：“酷！”

～～～

托尼差点儿就跳起来攻击了，只是那个声音让他止住了，那是个孩子的声音。不过他嘴上可没控制住：“天啊，见鬼！你是谁？”

这时他才看清那两排牙齿所在的那张脸，毫无意外，那是个黑人孩子，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平头，圆脸，胖胖的。

“你又是谁？”没想到那小孩反问他。

“我是……”托尼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尤其是在这里，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个合适的词：“……一个机械师。”

“机械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