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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方停澜挑了下眉。
“好多死人!”老乞丐拉长双臂比了个距离,“隔一段就能看到一个躺在地上,有一个还有点余气,眼睛还没翻上去,我凑过去拿灯一看,还是个姑娘哪!年纪也不大,嘴里一直在冒血,一看就知道救不活啦。”
“是抢劫?”
老乞丐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先生你一定才来不久吧,我们这儿,乱!八年前更乱!”他又吸了吸鼻子,大拇指向后一伸,正对向身后山上的皇宫,“当年瘸子为了爬上去,整整一个月刽子手们就没停下过工作,断头台上的刀片都不知道换了多少副;这还只是明面上死的人,要算那些被私底下解决的人,没准能填满一条倒影河呢!”
阿巴勒的事迹方停澜已经在许多人的闲聊中拼凑得七七八八,在缇苏国中,上流嫌弃阿巴勒的出身,中层厌恶阿巴勒的手段,下层的贫民被中上层压榨得只剩一张人皮,哪管的上皇位上坐的是谁;但在缇苏国外,对这个琥珀王却是敬畏忌惮得多,方停澜目前依附的那位梁王虽然忙着争夺南宏国内那堆派阀势力,但也不忘漂洋过海送一两个棋子在缇苏当眼线,方千尉偶尔和迟锦城里的北漠商人聊起,他们也会说“假如琥珀王皱一皱眉头,北漠八部联邦所有船只就得绕着航线走”。
是个暴君,而且是个有手腕的暴君。
方停澜原本只当做是一场打发时间的闲聊,现在倒是真被老乞丐的故事勾起了兴趣,他问道:“您是觉得,那些死人是被人杀死的?”
“那当然,”老乞丐笃定,“那姑娘胸口上好大一个窟窿,其他的死人不是断了脖子就是少了胳膊,要不是我以前看多了牛头岩处决犯人,早吓得晕过去了。”
“你刚刚说你的狗救了你的命,是怎么回事?”
“我马上就要说到了,年轻人,不要急,”老乞丐换了个姿势,继续道,“碰上这么大的事,我当然想赶紧回家,不然明天让治安官瞧见了,没准会全赖在我的头上。结果刚要走,从山坡另一头就有人过来了。我怕得厉害,这鬼地方又没有可以躲的去处,我实在没办法啦,就让我的狗咬住了灯,对它说‘卢托啊,你要是条好狗,就跑起来呀!’它呢,好像真的听懂我的话,咬着灯往另一头跑去了,山坡那边的人听见动静,有人喊了一声‘过去看看’,他们便去追我的狗,我就趁机跑回了家。”
“狗没回来?”
“没回来!”老头直叹气,“第二天去放牧的小子们看到一地尸体,就去通报了治安官,他们还来问过我,我全说不知道——因为我确实不知道嘛,死个那几个都是东州人,跟我能有什么关系呢?”
“你说什么?”方停澜一愣。
“我说跟我没关系呀,我一个老实本分的小农民,老婆还死了,不老实的儿子也死了,世道难啊,老不老实都是要死,我做乞丐,有一天没一天……”
“我不是说这个,”方停澜见老乞丐说得没边,连忙打断了他,“你刚刚说,死的几个都是东州人?”
老头打量了方停澜几眼。男人为了行事方便,早换上了南境的服饰,他鼻梁高挺,眉目也深邃,如果不是黑发黑瞳,倒真有些难辨身份。乞丐瞅着方停澜昂贵衣裳上的精致暗纹直犯嘀咕,嘴上还是不由自主地答道:“嗯,说是有十来个东州人,都是被打死的。”
“那您记得他们有什么特征吗?”方停澜问道。
“这……”老乞丐才要迟疑,方停澜已经弯下腰,放了一枚银币在他的面前,“劳您说了这么多,买杯水润润口。”
老乞丐一见了钱,那双被眼屎和盲翳糊住的眼睛陡地亮了,他拿起银币放在牙上咬了又咬,才咕哝道:“那天太暗了,看不清什么的。”
“随便想想,有一点说一点也行。”
老人看了看钱,忽然警惕了起来:“您要知道这些做什么呀?”
“我在东州是个作家,给书斋里写话本的,”方停澜气息都不顿一下,“死在异乡的十来个东州人,是个好题材。”
“嘿嘿,你们会认字的人就是有钱,”老头讪笑几声,把钱币揣进口袋里,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特征,东州人能有什么特征……啊有的有的!有几个死人手里拿着刀子,上面全是血!还有那个女人,她脖子上挂着个领巾,我现在想想……那应该不是领巾,是拿来蒙面用的。”
“……刺客。”方停澜道。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您说什么?”
“我说谢谢您的故事,我到时候会在话本里给你也安排一个好角色的。”方停澜笑笑。他直起腰,石街的另一边,秦唯玉正朝自己赶来。
十来个惨死在牛头岩的东州刺客,会和杳无音信的商未机有联系吗?方停澜直觉老乞丐当年可能撞上了一件大事,但想知道更深入的情况,从这么一个老头的身上是打听不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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