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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维平发现他又升官了,正式升到了大学讲师的职位,而且是国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那种。几乎全国的科研专家都跑到这个地下世界来听他讲课,看着超过一个加强营的中校、上校甚至少将级大人物在认真听讲,数目更吓人的速记员不停地作着笔记,他心里那个乐呀,真想找一个不专心听讲的学生打打心板心或者罚站,就像读小学时老师收拾自己那样。不过也只能是想想,这些专家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对像。
今天他讲的是隐形战机在未来战争中的巨大作用。他划出了歼-20和f-22的三维图,看得那些专家们眼睛发亮,这下这小子更来劲了,一串串的原理和数据不住的蹦出去,听得专家们目瞪口呆,哎,感谢万能的度娘啊!要是带着电脑来就好了,直接开机上百度,找出资料来让他们慢慢研究,哪里用得着在这里讲得口干舌燥的?
“隐形战机必将成为第四代战机的主流。隐形轰炸机以其强大的隐身性能和超音速巡航能力进入敌国境内,对敌方进行致命的精确打击,往往是你导弹炸了还不知道导弹是从哪里发射过来的。隐形歼击机则幽灵一般出现在天空,无视敌机的机载雷达探测······”连说带比划讲得正来劲,一名士兵起进来,高叫报告,扫了他的兴。大家一起瞪向那个冒失鬼,都是一脸的不爽。
一位空军少将皱着眉头问:“有什么事?”
那名卫兵说:“是这样的,军区来电,要求柳中校······”
少将的语气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就算是总参来电,也得等中校同志讲完这一节课再进来。出去!”
少将明显是生气了,可怜的小卫兵只好出去。少将冲柳维平作个“请继续”的手势,柳维平理了理思路,继续讲下去,心里却十分纳闷:“我跟外界的联系都断了,这里已经是一级戒严,军区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给我发电报?”怎么也想不明白,猜测可能是与训练有关,毕竟自己已经放了韩枫他们大半个月的鸽子了,人家有意见向军区告他一状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算了,还是赶紧满足这些技术狂人的求知欲好脱身走人吧,再跟他们一起呆下去,他迟早都要变疯子。这大半个月来,韩枫肯定以为他吃香的喝辣的,不知道多幸福,却哪里知道他惨透了,陆军的海军的空军的玩导弹的甚至搞航天的都来找他取经,都有一大堆叫人一个头两个大的问题要问,恨不得把他撕成几块,一人一块,公平合理。这半个月来简直就是一场最最恐怖的噩梦嘛,还是回到训练营修理那帮兵好玩一些。
把柳维平肚子里的宝贝全都掏出来了,少将还是不大满足,问:“中校同志,隐形战机这个项目真的可以成功吗?”
柳维平说:“这是空军发展的必然趋势,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我们的科研实力如何啦。我个人认为暂时不要去想它,实在憋得慌了就先做图上作业,等我们的技术储备到了那个水平,再去动它。不得不提醒一下各位,这可是非常烧钱的项目,我们没有这个财力支撑起如此庞大的计划哟。”
少将问:“按你的估计,一架隐形战机要多少钱?”
柳维平说:“重型歼击机一架少说也得要一两亿美元,战略轰炸机嘛,没有二十来亿不要去想它。”
一大帮专家们倒抽一口凉气。我的老天爷,就算是把全国的资源都给空军也搞不出一架来呀!看样子只有像这小子说的那样,慢慢储备资金和技术,等将来条件成熟了再去研制了。真是不甘心呀!
柳维平才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他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他们,至于他们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启发,做出什么样的成绩,就不是他管得了的了。他把讲义交给空军少将,走出教室,那名卫兵早就等在那里了。
“中校,你的电报!”
柳维平接过电报一看,是军长发来的,说是要求他马上带一个连的特种侦察兵前往成都军区,有重要任务。这让柳维平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沈阳——成都——天南地北的,各自都肩负重任,怎么成都军区要从沈阳军区调人了?出了什么大事?不明白归不明白,命令还是要执行的,他马上去找刘昌毅中将告辞。中将显然舍不得放人,再三问他有没有调入总装部工作的打算,呵呵,还是免了吧,调入总装部天天跟一大堆数字和专家打交道,还不把他闷死啊。刘昌毅无奈,只得签字放人,还一再对他说:“你当一个侦察兵实在是太可惜了,简直是一大浪费啊。哪天想通了就到总装部来,这里始终给你留一个位置!”看来会挖墙脚的并不仅仅是a集团军军长,大有人在嘛。
一大票专家把这个宝贝疙瘩送出总装部大门,依依不舍的挥手道别:“以后有空一定要常来啊!”
柳维平嘀咕:“你妹子的,老子这辈子也不会再来跟你们这贪得无厌的技术狂人打交道了!”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去,叫:“开车!”
一个甜美的声音从驾驶员的位置飘来:“语气这么冲,吃了枪药啦?”原来是韩雅洁,一身戎装的她越发姿容俏丽,美艳不可方物。
韩雅洁似笑非笑:“我怎么不能来啊?”
柳维平在日常生活中是个比较大条的人,也懒得去研究她到底能不能来总装部的问题了,说:“你下车,我来开车!”
韩雅洁说:“你还是坐稳一点吧。整个旅都忙着训练,搞得接到命令都抽不出人手来接你了,我这个会开车的非战斗人员只好委屈一下了。”说完熟练地发动汽车,方向盘一拨就完成了倒车,开向公路,这一系列动作表明她的驾驶技术还是过硬的。本来想好好飙一回车爽上一回的柳维平只好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问:“这段时间部队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韩雅洁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挺好的。在一个星期前刚换了装,一个个吃了兴奋剂似的一整天没个消停,就连睡觉也抱着新枪睡,也不怕走火。听说今年过冬的物资比往年要充足得多,咱们可以过个好年了。”
柳维平有点得意,这里头有他一份功劳啊!虽说就连那笔钱用到哪里去了都不知道是有点窝囊,但是大家都能过得更好一些,他的愿望也就实现了。只是在汽车缓缓从一家工厂门口经过时看到的那一幕让他再也得意不起来了——这一段路积雪多,很滑,韩雅洁把车开得很慢,他刚好可以看清楚每一个细节:
这时候应该是到了午餐时间,一些女工捧着热汽腾腾的面食在厂门口边谈着工作边吃,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突然走过去,往一位女工的碗里吐了一口口水,那位女工胃口大倒,他趁机把碗抢过来,蹲在路上就是狼吞虎咽。那名女工气坏了,连骂带踹:“真不要脸,就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那个男人挨了打挨了骂也不还手更不还嘴,只顾着吃,头不带抬。一位工友拉住那名正在踹人的女工说:“算了吧,他肯定是饿得实在受不了了才抢你的东西吃,将来会还给你的!”柳维平看得心情沉重,闭上眼睛不想看下去了。这年头大多数人都在挨饿,家里有人当兵的就全家都住到部队里去蹭饭吃,混一天算一天;实在没有人可以投靠的就只好去抢东西吃,饥一餐饱一顿的苦度时光。国营单位的工人还算好的,最起码可以吃上饱饭,于是他们成了饥肠辘辘的流浪人员下手的首选对象。据说那些抢东西吃的人是有着丰富经验的,像包子镘头之类的食物直接抢了就往嘴里塞,像面食这类滚烫的食物,就趁人家不注意往碗里吐口水,搞得人家没胃口吃了,他就抢过来吃。地大物博的共和国,连让人民吃一顿饱饭都还做不到。他喃喃自语:“这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
的!”
韩雅洁听到了他的自语,脸上露出一丝惊诧。在她心里,已经把这个大男孩从敌特名单上划去了,剩下的,不过是调查他的真实身份和来历罢了。
汽车把柳维平送到军区操场,直升机早在那里等候多时了。看着这架直升机,柳维平就有一种飙冷汗的冲动。老天保佑,千万不要让他们乘这种直升机到西藏那鬼地方执行任务啊,那里气象条件如此恶劣,就算是山姆大叔的黑鹰都够呛,这种并不成熟的直升机飞如此危险的航线,简直就是找死嘛!好在这是东北,比那边好多了,他可以大胆地上飞机。令他诧异的是韩雅洁也跟着上了飞机。不等他开口问,直升机就起飞了,飞向长白山训练营。
主席看完总参二部制订的作战计划,问总理:“一定要这样做吗?”
总理说:“只能如此了。这次我们不能再让步,否则因陀罗政府会以为我们软弱可欺,得寸进尺,到那时边境将永无宁日!”
主席说:“看样子在62年没把他们打得够疼啊,这以快又支持藏独份子来闹事了。打就打吧,在不能动用大部队的情况下,这种特种突袭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因陀罗政府在藏南经营了十年,驻有重兵,那些秘密渗透的同志在完成任务后还能回来吗?”
总理心里也没有底,沉默片刻后说:“要不就让总参二部把计划再完善一下,尽量减少一点牺牲?”
主席说:“嗯,尽量做到万无一失。那些可以深入敌后的战士都是我军的宝贵财富,伤亡哪一个都是一个很大的损失······对了,你说的这个人,真的可靠吗?”
总理当然知道主席指的是谁,笑说:“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证据表明他不可靠。”
主席点了一下头,说:“这次作战计划我批准了,让总参二部多下点工夫,一定要做到一击即中,一次把对方打疼!”
在长白山的莽莽山林中,枪声此起彼伏,红蓝两军你来我往,打得难分难解。老周在一边指挥,一会儿为红军加油,一会儿为蓝军鼓劲,再有一点空闲时间就向兵们传授山地丛林游击战的经验,忙得不可开交。真难为他了,都五十多了还要在枪林弹雨中跑来跑去。红军是那帮大多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专门出阴招损招的得蓝军,跟随柳维平在金三角打过一个多月的血腥恶战的那批兵。他们各项战术运用得出神入化,以少打多也没有吃多大的亏,相反红军空有优势兵力却由于缺乏经验,运用不当,屡屡被蓝军钻空子,有点
狼狈。吃过几次亏的红军也学精了,蓝军用什么战术他们就用什么战术,像狗虱一样死死咬住红军不放,他们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更是连连刷新着蓝军的“阵亡”名单,对此韩枫只能苦笑。谁让解放军是靠玩游击战起家的呢?论起玩游击,谁也不会比谁差,而红军兵力又远在他们之上,十个拼一个也能把他们拼光,更不用说红军根本不用十个拼一个,战损比随着时间推移,一度达到了一比一。他们在进步,红军也在进步,把他们的经验学了个七七八八。
韩枫带着剩下的一个排钻进一片密林里,大家坐在雪地上急剧喘息。该死的红军,还真把倭军用来对付抗联的狗虱战术学得十足了,咬住了就不放,逼得他们疲于奔命,连气都喘不过来。蝰蛇捂着被树枝划破、鲜血淋漓的右臂,对韩枫说:“大队长,那帮小子打疯了,再不想个办法,咱们a集团军侦察大队真的要被人家全歼啦!”
韩枫苦笑:“我能有什么办法?诡雷、陷阱、狙击······能用的战术都用过了,这帮家伙也都适应了。大家实力本就相差不大,人家比咱们多出十倍,我们又不能逃,还怎么打?被全歼就被全歼吧,没什么好丢脸的。”
野马往嘴里填了一把雪粉,咬一口压缩饼干,边嚼边说:“按我说,我们应该分成三路行动,一路继续袭扰他们,另两路趁机脱离战场,寻找机会······”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野马的大计,他的脑袋就像挨了重重一拳一般,重重向后一仰,险些摔倒,却没有人去理会他,大家用最快的速度分散。隐蔽。野马捡起地上那棵撞得扁了的橡皮子弹,经验告诉他,这一枪是在五百米外打来的,用的还不是狙击步枪!他忍不住发出郁闷到极点的怒吼:“我操,是哪个变态打的?隔了五百米,用步枪都还能打得这么准!”也难怪他如此窝火,神枪手见多了,就是没有见过这么神的!
韩枫透过光学瞄准镜搜索目标,却一无所获,他想了想,说:“是他,那个136集团军的中校!”
还真让他猜对了,五百米外一个山头上,柳哲正不无得意地给了手中的爱枪一记火辣辣的热吻:“真是好枪,隔了这么远都还能击中头部!”
在他身边,那位有着“雪豹”之称的56集团军侦察大队少校中队长笑说:“都可以当特等射手专用狙击枪用了,这90式自动步枪就是牛呀!”话都还没有说完,那头一声枪响,一发子弹飞来,打在他的身边,溅起一撮雪粉,他们被发现了。两个人
不慌不忙,慢慢 退出狙击阵位。柳哲说:“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这百战余生的老兵真的不容轻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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