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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包的辣椒干被码到破破烂烂但总算还开得动的四轮摩托车上,再狠狠地浇上半桶汽油,一枚超级催泪弹算是大功告成了。那边,几个家伙把炸药当砖块往车上码,边码边嘿嘿、嘿嘿的怪笑,那笑声听得我们头皮发麻。
我问班长:“这样真的行吗?”
班长沉吟片刻,说:“应该可以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对于那一枚枚土制催泪弹,我可是没有半分怀疑的意思,看到他们点火了赶紧把防毒面具戴上,我至今仍然记得在公安屯抓地老鼠时那帮安南人被熏成什么德行,可不想尝试那种欲哭无泪的滋味,但是看着兵们把一根根雷管插在炸药堆上,我心里可没谱,千万别弄巧成拙啊!要知道这可是烈性炸药,一公斤就足够炸平一幢楼房了,他们玩命的垒,看那份量,要炸平一幢大厦那是小意思了,万一·······
“突突突突突······”
好经典的突突声,一辆辆摩托车被发动,朝安南人的阵地冲了过去。那速度起码在九十公里以上,车子一发动,上面的兵就跳车,摔得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至于我们,很干脆的趴在地上或者闪到墙角,做人嘛,就是懂得趋吉避凶,在战场上尤其如此。
一辆辆摩托车像一头受惊的野猪,嚎叫着冲进广场,扑向教堂。野猪的智力不高,蛮力可不小,受了惊只会一窝的向前冲,谁要是挡在它们前面,准会被它们活活踩死,这群喝油的“野猪”也是一个鸟样,只会朝前冲,谁挡着它们就得倒大霉!安南人看着这么一大批摩托车嗷嗷叫着——其中大部份还冒着滚滚浓烟——猛冲过来,一个个都的点儿摸不着头脑,搞不懂我们想玩哪一出。跟伞兵连打了这么久,固然击退了伞兵的进攻,可是他们自身损失也不小,凶悍的伞兵给了他们相当大的杀伤,减员多达三分之一,而且没法子补充,只能像钉子一样钉在原地跟我军死拼。安南连长额头被榴弹碎片划伤,血流满面也顾不上擦,狂叫:“机枪手,给我打爆它们!不能让它们冲过来!”
两挺机枪和至少二十支步枪同时开火,构成一道绵密的弹幕,打得那群可爱的“野猪”碎片乱飞,火力之猛,看得我们直吐舌头。我的乖乖,要是正面硬攻,我们得死多少人啊!一辆装满炸药的摩托车被打爆了,一团桔黄色火球骤然闪现,当着安南士兵的面膨胀,翻滚,地动山摇,爆炸波横扫四方,地上的一切不管是碎玻璃碎砖块碎石子,都变成了死神大爷的请柬,以爆速向四周层层辐射,打到哪里哪里就是一个洞。安南士兵
看得面色发白,本能的冲冲过来的摩托车玩命扫射,至于这样做会不会暴露火力点,暂时是顾不上了,那名军官喝也喝不住。在稠密的弹雨下,一辆接一辆摩托被打爆了,接二连三的巨响让安南士兵打得更起劲,更有激情,如果不是辣椒干燃烧时冒起的浓烟太浓,太呛人,炮兵一定要以将他们的火力点轰个精光。但是百密总有一疏,一辆满载辣椒干的摩托从火力网一个小小的漏洞里冲了出来,一头撞上了一堆破碎的砖瓦,神勇的腾空而起,像发炮弹一样砸进了安南人中间,安南人的防线顿时浓烟滚滚,附近的安南士兵眼睛刺痛,眼泪当即就下来了,扔掉步枪揉着眼睛哇哇大叫,才叫了两声,只觉得嗓门着了火一样,火辣辣的痛,叫都叫不出来,发出痛苦到极点的咳嗽,恨不得把肺都给咳出来,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了。这么多火力点哑了,漏洞就更大了,又有几辆摩托成功突破火力拦截,其中两辆一头撞在教堂围墙上,这一下安南军的防线更加是云遮雾罩,几乎所有人都是泪流满面,这几车催泪弹威力之大,连我们都看傻了。
安南军的机枪手手忙脚乱的戴上防毒面具胡乱开火,完全没有准头,但是那帮安南猴子也真够顽强的,眼都睁不开了还在拼命射击,火力相当猛,连副阻止我们发动冲锋,命令迫击炮排一发一发的朝安南猴子那边吊炮弹,营造出我们要正面强攻的假象。戴着个跟猪头一样的防毒面具,我们也就没有办发高叫冲锋了,但是在连副的英明指导下,我们摘下手雷一个劲的朝那边狂丢。我们当然没有这个能耐把手雷丢出两三百米那么远,但是也炸得轰轰烈烈,有声有色。在密集的爆炸声间隙,我们听到了90式自动步枪清脆悦耳的点射,连长大人已经带人摸到了安南猴子背后,大开杀戒,这场战斗没有悬念了。
的确没有悬念了。连长带领两个班迂回到安南猴子背后,看到安南猴子都乱了套,狞笑一声,一个一枪将安南猴子的机枪手脑袋打爆,冲进这群无头苍蝇中间用步枪扫,用手雷炸,甚至用刺刀捅,杀得浑身是血。安南猴子连眼都睁不开,更别提还击了,他们只能没命的尖叫着把子弹扫向每一个可能臆想中的敌人,不少傻蛋就是被自己人扫成马蜂窝的。直到现在,连副才下令发起总攻,三辆伞兵突击车率先冲了出去,我们紧跟在后面。不过现在不管是伞兵战车还是我们都没法开火,怕伤到自己人。一名安南士兵从烟幕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冲了出来,还没有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就被一发紧追上来的子弹击中大腿,倒在地上放声惨叫,那惨叫声一半是痛苦一半是
恐惧——他朦朦胧胧的看到一辆战车正朝自己辗压过来!惨叫声嘎然而止,履带辗骨骼的可怕声响清晰可闻,那个倒霉蛋在一秒钟内变成了一堆褐色肉泥,连一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了。我下意识的扭开头,不忍心看脚下。那边惨叫声撕心裂肺,又一名安南士兵被战车履带卷了进去,活生生的看着自己一寸寸的被这头钢铁巨兽吞噬,发出野兽一般的惨叫,本能地用步枪朝战车底盘扫射,打得当当作响,却于事无补,最终彻底消失在履带下,连枪都变成了一堆扭曲变形的零件。我胃里一阵滚江倒海,真的要吐了!在部队训练的时候教官也没少用幻灯片给我们播放战伤图片,被地雷炸伤的、被机枪生生打烂的、被坦克辗压过的、被喷火器烧焦的、被各种特种子弹打中的······一具具恐怖的尸体和种类繁多、鲜血淋漓的创伤让我们这帮新兵蛋子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很长时间都不敢吃肉,做了心理辅导才适应过来。我自问已经有一定定力了,可是当亲眼看到战车将人辗得稀烂后,我腿都发软了。战争的恐怖,决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人能想像得到的。还好,我没有忘记这是在战场上,死忍住没有吐出来。
战车冲进了废墟,不作停留,径直冲向教堂,避头盖脸就是一通狂扫,招来一片惨叫和咒骂声。穿甲弹密如斜雨,毫不留情的向在这座有些年份了的教堂,打得这幢堪称艺术品的建筑物千疮百孔,安南士兵嚎叫着冲出来,马上就被打爆了。我们这些步兵则忙着扫清外围的安南士兵,杀得他们哭爹喊娘。
两具40火从教堂窗户里探出来,瞄准伞兵突击车冷静击发,动作一气呵成,可惜的是狙击手比他们还快,两声枪响,两发子弹在他们的额头上凿出深深的血洞来,火箭弹当然失的,斜刺着飞向高空,不知道打到哪里了。
丁香看着步兵冲进教堂,用冲锋枪和菠萝弹消灭负隅顽抗的敌人,淡然说:“我们打赢了。”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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