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最后一场汇报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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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了，现在全队都采取定向爆破取土，生产效率提高了几倍。”书记说。

“那为什么男工班还是超不过女工班呢？”我问道。

“除了巧干外，大家一门心思要争第一，晚上或早上悄悄去加班加点，硬是连续三个月夺得了班级比赛第一。全队连续被评为段劳动竞赛第一，她们不愧为三线建设的铁姑娘。被授予段级先进工班，被处授予了铁姑娘班，被局授予三八红旗集体，现在正报铁道部，申请为全路三八红旗集体呢！

我们原来担心女工班会成为队上的包袱，现在确成了我们队的标杆。你们说这是不是值得一提的大好事。”书记满意的说道。

我和付工听完后，惊叹不已。我对书记说:“由于时间来不及细致地表扬她们的先进事迹，今晚只能用三句半简单表扬一下，下一步我们编一个能充分反映铁姑娘班的短剧，一定要把她们的先进事迹宣传出去！”

书记说“完全同意你们的意见，希望下一次再来我们队演出。看到你们更精彩的表演。”

我和付工一起很快把三句半台词写好，以前是四个男演员上台，今晚让四个女演员上台。今晚演出大家状态都超好。主要是被女工班的先进事迹所感动。在总结这场演出工作时，我希望全体队员要做到演先进，学先进。在实际工作中争先进。把我们的宣传工作做得更好。才不辜负领导和群众对我们的期望。

不管再远，再晚，演出结束后必须回到单位。别人没法接待你住宿。这次比上次篮球比赛路程还要远。演出后返回，到单位时已是凌晨二点多了。大家都很疲惫。我怕把大家累倒了，影响后面的演出。和处工会来的指导员单通商量，向领导请示休整一天。以利于再战。

领导同意后。大家美美地睡了一天。那天大多数人连中午饭都没吃。这段时间大家确实很辛苦。对于年轻人来说，补觉比吃龙肉都香。

大部分段下属分队比较分散。有时一个段要演三场。一圈下来，一个月过去了。最后一场演出是在处机关，也就是飞机场那个人工搭建的戏台。从二段乘汽车四十来分钟就可以到。下午三点大家准时上车，从段部自建便道刚上正式公路，张亚玲一下子哦喝连天地叫了起来。问她怎么了，她说肚子疼，脸色煞白，冷汗淋漓。我问司机，到出医院要多长时间，他说起码半个小时。看样子让她坚持半个小时有困难，回去只有两公里多一点，赶忙叫司机掉头回去。

汽车直接开到卫生所门口，张亚玲的叫声惊动了周围所有人，都围过来看热闹，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几个女人扶着她到诊室里躺下，大夫把看热闹的人都哄出去，关上门还听见她吼叫的声音，象用被子捂着嘴一样沉闷的叫着。

卫生所墙上的挂钟已过四点了，还没见里边有什么动静。我心里很纳闷，如果她中午吃了不好的东西，食物中毒了，那今晚她就参加不了演出啦。她有三个节目。四川清音女声小合唱少一个人没关系，舞蹈洗衣歌可是不能缺，她是主演，如果真去不了，别人顶替不了她的角色，来不及补选人了，如果硬顶上去，怕出现差错。一圈下来都很好，唯独给领导汇报演出出个妣漏，这不是象吃了一桌子好菜，最后吃到一只苍蝇一样恶心吗！今天指导员在处机关等着我们呢，没得人商量怎么办？正在危难时，鲁主席来了。我把情况讲了一下，他进卫生所里去问了一下，说是没什么大病，再等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他悄悄告诉，女人来月经，痛经反应。已经打了针，吃了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我第一次看到痛经这么要人命，庆幸自己是个男人。

“等一个小时！路上要走四十多分钟，要吃饭，要化妆，要布置舞台，七点半要演出。怎么来得及呢？我头上直冒汗。”

“要不这样吧，现在大家到排练室去化妆，一个小时之内完成，估计她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到处机关就布置舞台，有时间就吃饭，没时间就不吃了。今晚演出好了，是往脸上抹粉，演砸了就是往脸上抹黑。大家都振作起来吧！打好最后一仗，我们这次就全盘胜利了！”鲁主席讲完，我手一挥。按鲁主席说的办。马上行动。

晚六点准时赶到到飞机场的处机关，离开演还有一个半小时，简单布置了一下戏台。指导员单通安排我们去吃饭。处机关食堂很正规，是我们到铁路上来，第一次有桌子有椅子，正儿八经地坐着吃的一餐饭。八菜一汤，有鱼有肉，比农村红白喜事还丰盛。队员们一个个眼冒绿光，准备大干一场。可能是处领导对我们表示关怀慰问，上了这么丰盛的晚餐。幸亏鲁主席跟着一道来了，他提醒我，让大家少吃点，不然演出时会出问题的。我也有这方面的体会，吃得过饱，首先脑壳有点昏欲感，记忆容易卡壳。其次是行动有些笨拙，迟缓。鲁主席总是在关键时刻给予点拨，不愧是经验老道，阅历丰富的及时雨。我到每个桌子上去通知他们，八分饱就行了。晚上还有加餐，演出要紧。其他人都能管住自己的嘴巴，到戏台去补妆或作准备了。唯独打鼓匠胡大海，像饿死鬼一样，把大块红烧肉塞满嘴巴，油快流到下巴了，还在往碗里夹菜。我示意郑直贤把他拉走。两个人过去把他膀子一架，连拉带拖弄出了食堂。他生气地说，就是杀头也得先让人把饭吃饱嘛，你们搞啥子鬼名堂嘛！眼睛还不停地往回望。

今天看演出的与工程队不一，绝大部分是机关干部和修配厂，材料厂的工人。地方老乡是进不来的。大部分人都是坐着的，除了喇叭里放着歌曲外，没有闹哄哄的吵闹声。都是有一定素质的人，在静静的等待。演出前我简单讲了几点要求。一是心态要像平常演出一样，不要考虑下面都是领导，心情一紧张，就容易出错。二是发挥出最佳状态，表情表现要充分。不要作不笑(孝.）子孙。三是演出结束后，全体演员必须站前台欢送观众。

当台上华灯齐放，随着喇叭轻轻的音乐声，莎莎轻盈快步走到台前。宣布二段文艺宣传队，汇报演出现在开始。全场响起哗哗的掌声。

第一个节目，大合唱，《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领唱付文博。庆祝党的生日，这个歌是场场必演的。

她退到队形之首，乐队司鼓轻轻敲了两下鼓边，乐队整齐地凑起了前奏。到唱词开始，付文博用他那高亢嘹亮地歌喉引唱起第一句。从第二句开始，男生齐声跟上。为什么这样编排呢？考虑大家都是新毛头。怕突然冒出个不协调音出来，就砸锅了。只要付工把音定准了。其他人跟着唱是没问题的。第二段是女声齐唱。第三段是大合唱。付文博照样双手抬举，请观众一起合唱，台上台下顿时响起了了雄壮的大合唱，这一招屡试屡爽。观众的情绪一下被调动起来了。

当演到《奶奶送我去修铁路》这个节目时，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也许他们觉得这个节目很现实，很有教育意义。领导们用掌声来给予肯定。

有两个节目我是空档。悄悄溜到观众后面，听他们对我们的一些评论。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说：“招的这批人比老工人有文化些。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另一个人说：“你看这个报幕员，那打扮，那形象，那气质。那象从农村来的呀！比大城市姑娘还洋气。如果进行专业培养培养，不亚于那些正规剧团的水平！”

“我们单位从来没有组织过如此规模的宣传队，二段开了先河。看来以后各单位也不会寂寞了。”

《战塌方》这个节目是源于二分队的真实故事。但高于现实，主要歌颂金队长的英雄事迹。他一方面为了救人，自己不怕牺牲，勇闯泥石流，导致双脚受伤，右腿粉碎性骨折。另一方面他经验丰富，足智多谋，判断准确。及时下令撤出在隧道掌子面上班的八个工人。避免了一场特大伤亡事故的发生。（我就是这八个人中之一）。八个扮演被救工人，头戴安全帽，身穿上下身雨衣，脚踩高统胶靴，集体向队长行大礼，高声齐呼:“金队长，谢谢您的英明决定，挽救了我们八条生命。我们给您敬礼啦！”

我是用哭着的声音，流泪的眼睛呼喊的。全场起立，掌声经久不息，这是对身居施工现场，身先士卒，勇救工人，不怕牺牲的英雄队长致以热烈的掌声。我每当想起这件事，眼泪是情不自禁地往下流，没有他的英明决定，我们恐怕早就挫骨扬灰了。每次演出，我流的眼泪是真实感情的流露。没有经历过生死一线牵的人，是体会不到这种呐喊是多么的真情实意呀！直到现在，每每想起这场虎口脱险的惊心动魄场面，对金队长的敬意还是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