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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院伽椰子和月之眼的争斗就像是解开了通往异化右江的门锁。在相同的速度下,我明确观测到自己相对于异化右江的距离正在明显缩短。速度在这个战场上已经不是绝对的数值,自我感知的速度和相对位移存在极大的差异,虽然用科学理论也能找到支持这种现象的说法,但我这样愚笨的人,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将相应的理论应用到实际中——至于应用后是否有效更是无法确定——我完全将这个战场上种种不可思议囊括为神秘,以神秘专家的认知、本能和经验去解读和审视自身的处境。
只要四天院伽椰子和月之眼的争斗还在持续,那么通往异化右江的大门就会一直敞开。最好的情况,当然是四天院伽椰子可以在我抵达异化右江身边之前就战胜月之眼,反过来说,假设月之眼让四天院伽椰子毫无作为,那么,我们和异化右江的战斗就会从这一刻开始陷入极端的被动中。暂且不提我一个人的战斗力有多大,在我的计划中,直面异化右江是毫无胜算的,就算斩杀了对方,也没有任何异议,异化右江是最终兵器,但最终兵器并不只是异化右江一体。针对纳粹的话,击破异化右江当然算得上是重大的战果,但是,我的目标并不局限在纳粹一方身上。
无论如何,“四天院伽椰子被异化右江吞噬,并从内部按照其计划发起反击”才是最符合自身计划的结果。月之眼和异化右江的关系到底如何紧密,暂且还不知晓,我只能希望两者之间的连系是极为深入的那种。如此一来,哪怕四天院伽椰子被月之眼吞噬,也能通过这个连系,去执行针对异化右江的计划。
月之眼的背面就像是月球的背面。在各种幻想作品中,月球背面的阴影中都藏匿着秘密,而这个秘密在月之眼身上体现出来。就是更为诡异的神秘现象。我可以观测到的地方,处于背面阴影的边缘。但仅仅是这个边缘就已经出现了难以判断是什么的蠢动,认真去看,仿佛处于那边的运动都很正常,但是,只要不是死死盯住,当视线蓦然一瞥的时候,就会不自觉产生“有某种异常正在发生”的感觉。
正因为无法确实观测到明确的变化,所以。反而更让人产生紧张的情绪,那是可以观测到的,那正在发生剧烈变化的月之眼正面部分所不拥有的莫名的恐惧和不详。也大概正是产生了这样的情绪,才会让我觉得,四天院伽椰子并不占据上风吧。
四天院伽椰子和月之眼的争斗并不是无意识的,也不是无计划的,我起初认为她会直接找上异化右江,倘若被月之眼就纠缠,也只是被对方拦截而已。然而,四天院伽椰子找上月之眼。是一种主动的行为,也定然是在计划之内。仅仅从我对异化右江的突击结果而言,她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也是情理之中。放任月之眼不理的话,就算真的避开了月之眼,也可能无法破除环绕在异化右江身边的神秘,陷入和我一样的境地。
我如今可以确实地接近异化右江,的确是四天院伽椰子的策略正确的结果。然而,面对四天院伽椰子和月之眼这两个庞然大物的不可从外部进行详细观测的战斗,我对自己能够做到什么,是否可以引导对自己有利的结果产生了犹豫。四天院伽椰子和我说过她打算做什么,但却从未详细说过打算如何去做。她所阐述的计划存在我所难以理解的部分,如何让自身被吞噬而继续存在。如何与目标融合成为其人格等等,都是十分意象化的东西。而并非具体的措施步骤。尽管我和她在同一个战场,向着暂且相同的目标前进,却因为情报上的分离,而并非是一种密切的合作关系——我们按照各自的想法,做着各自的事情,沟通仅限于浅薄的表层,然后,对彼此也存在敌对意识,这种敌对意识对我们而言,明确又清晰,哪一方主动去干涉另一方,都不意味着会有好结果,甚至于,无法判断会产生怎样的结果。
在这种情况下,我采取了保守的行动策略,进而陷入相对被动的局面——这种事情哪怕没有人提起,我也十分清楚,而正是因为清楚,所以,也有着承受相关压力的觉悟。眼前的战斗,无论规模看起来多么宏大,比之过往的神秘现象更加的莫测,但以神秘专家的角度来说,其本质仍旧是一种神秘现象,在这个定义内,那种种因素自然也符合所有在神秘现象中所必然出现的准则。
“在一个极度混乱,又极度缺乏时间和情报的状况下,必须做出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正确的选择”——这种极度让人觉得无奈又无力,而迫切想要改变的状况,却是所有神秘专家最经常遇到的情况,这和事先准备的多少无关,也和个人的经验和认知无关,而纯粹就像是“在自己所能承受的极限内,各种糟糕情况的集合,以及几乎要超乎自己能承受范围的难以接受的境遇接踵而来”,可以感受到一种隐约的针对性,不仅仅是针对某个群体,更重要的是,针对个人自身。
要取得胜利,生存下来,首先要战胜自我的内在因素,然后战胜外部的负面因素,而要做到这一点,自己的努力当然不可或缺,但是,果然还是会给人一种“运气更重要”的感觉。所有在自我逻辑思维判断内,于最不利的情况下,所做出的最不正确的行为,也有可能是正确的。或许从第三者的角度来看,这个正确是有道理的,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后也可以用各种逻辑去解释,但是,仅以临场情况下的当事人而言,这种明明不正确,却最终变成了正确的变化,反而就是“运气”的最好注解。
我思考过。当事人自身的局限性是客观存在的,因此,这种客观的局限性。让“运气”的存在变得尤为清晰。而倘若当事人并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群体的话。所谓的“命运”也会在这即时性的“运气”中展现出来吧。也正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运气”,所以神秘专家才会感觉到自己如此地接近“命运”,而自己对“运气”的无能为力,便也转变为对“命运”的无能为力——在跳出即时情况的第三者眼中,这是很无稽的事情,因为在事后整理时,以一个宏观的上帝视角去审视时,当时的一切都如此井井有条。然而。这样的第三者也往往是面对“命运”时最无力的,因为,当第三者进行观测和认知的时候,往往一切都已经变成了既定的结果。反过来说,也正因为只能注视“结果”,所以,才会成为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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