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节 剑之秘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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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青锋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虽然他已然将速度提升到极致。用上了自己领悟的风之真谛，更是使出了最快身法逍遥行。但无奈攻击的剑气编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大网，有时避无可避的青锋只能硬着头皮挨上一记。

皮开肉绽，血肉横飞，这还是轻的。青锋已经渐渐有了眩晕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原本青秀的青锋此刻早已被凌厉的剑气变成一个衣衫褴褛，乌头垢面叫花。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的朋友近距离观察，相信没几人能够认出这个满身血污的破落户就是自己熟识的那个天资横溢的少年。

尽管如此，青锋仍旧十分执拗地前行着。

——

不知不觉中，青锋硬顶着剑气雨前行了很远很远。一条长长的血红色痕迹自青锋身后不断延伸到远方。

青锋不知道终点在何方，他只知道自己还需不断前行。在前进的道路上，他是孤独的。因为小兽早在进入这个诡异的空间时就与他失散。

此时此刻，青锋除了想要弄清楚心中那道呼唤的来源外，更是急切地希望找到失散的小兽。青锋可不愿小兽被自己的任性拖入险境。要知道，现在这个世上，小兽可以算是唯一还陪伴在青锋身旁的亲人了。

“小子，今天大爷心情好，再给你个机会。此时你只要抽身离去，今天的事情就此作罢。剑气不会攻击你，任由你自行离去。”

在青锋顶着剑雨再次前行一段距离后，此前那个苍老的声音突兀地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本凌厉的剑气攻势戛然而止！在这种充满危机的险恶环境中，这道霍然而起的声音没有让人心神宁静，反而平白增添了几分煞气。

青锋努力着抬起污浊的面庞，怒目直视前方。虽然仍旧看不到攻击者，但青锋的直觉让他坚信，那个高傲的老者肯定就在他的前方。

“小兽呢？”青锋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

“呵呵，你是说之前那个毛球啊？大爷我觉得和它挺有缘的，让它留下了陪大爷一段时间。”

似乎没有料到青锋开口第一句竟然不是为自己着想，反而追问其小兽的下落。苍老的声音饶有兴趣地调侃道。但随即苍老的声音似乎又开始不耐烦起来。

“年轻人，现在你没有时间关注那个毛球，你的回答！”

“来时两人，走时一双！”青锋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就是你个回答，年轻人，你不后悔？”

“绝不！”

“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你就接受我的愤怒吧！”

白皙的浓雾再次被耀眼的剑芒印亮。愈发疾烈的剑气从四周袭来。青锋感觉自己仿佛遭受到暴风雨的定点攻击。飘摇中，青锋有种暴雨天玩滑行伞的感觉。青锋苦笑了一声，老者的愤怒还真是相当的猛烈呢！

——

青锋咬着牙关将大剑顶在前方，继续着艰难地前行。仿佛感觉到青锋的执拗，剑气攻击逐渐的收拢。也再不从四周袭来，而是集中到一点。从青锋的正前方朝着这个渺小的，敢于挑衅它的强大威势的存在进行残酷到极点的疯狂攻击。

青锋已经变成一个血人。凌厉的攻势使得青锋身无寸缕，一道道狰狞的外翻的淌血伤口，向人无声地诉说着战状的惨烈。青锋全身上下，连一根完好的毛发都没有得以保留。即便如此，倔强的青锋仍旧没有退缩半分。白皙的浓雾被他一步步的甩在身后，猛烈至极的攻势被他一次次地咬牙挺过。

“放弃吧，你是不可能走到终点的！回去……回去，一切都过去了！”

青锋耳边无数次响起这个蛊惑的声音。在青锋即将躺倒放弃的时候，父母对他失望的表情和小兽那副纯真灿烂的笑脸总会跃然眼前，使得萎靡的青锋精神霍然为之一振，咬紧牙关硬挺起身子继续前行。

攻击，硬顶，疲惫，躺倒，继续爬起前行。青锋对于剑气雨点般的攻势早已麻木。虽然剑气仍旧猛烈，但青锋似乎再也感觉不到身上传来的痛感。在气力已经全部消耗一空的情况下，青锋凭着一股信念仍在坚持。在这个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浓黑中倔强地前行。

“哎……何必呢……”一声叹息从遥远的深处传来。

似乎对这声叹息地回应一般，猛烈至极的攻势戛然而止。原本依靠一股无形信念支撑的青锋对于这个突兀的变化没有任何准备。随着攻击的结束，青锋仿佛被抽空了全身仅余的气力，霍然间瘫倒在地。

——

也不知沉睡了多久，昏沉沉的青锋缓缓张开双眼。气力的缺失使得脑袋还有些眩晕。在恍惚了一阵过后，青锋终于再次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那股浓雾不知在何时散去。伙伴们围在他四周满脸急切地盯着他的脸庞，似乎想从上面看出点花来。

青锋努力地微微一笑，抬起无力的手朝着最近的牛二挥了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