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我们的收尾开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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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加奈的神经正在被这些幻象像是磨石一样逐渐碾成粉末，她觉得自己就要疯了，如果再不摆脱那些糟糕的触须，扭曲的颜色，不管再坚强的人都会沦丧下来。远山加奈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地选择了这里。

思维已经被摧残得极度不清晰了，不知多久以前的逃出去的念头在某些无法捉住的原因之下被无意识地疏远了，远山加奈却并没有从主观上对这种行为产生一点疑惑，就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在内心深处远山加奈对此产生过一丝丝质疑，却就像是投入大海中的石头再也没有一点声音。

我究竟是怎么了？远山加奈使劲地敲着自己的脑袋，好像那里面住着一个魔鬼，需要不断地敲击来把魔鬼赶出来似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忘记了似的，嗯，虚空？对！虚空！......那是什么东西？远山加奈此刻就像是摇晃着储蓄罐那样摇晃着她的脑袋，时不时地能摇晃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硬币。

远山加奈持续着混乱，只有一个身影始终守护在她的身侧，一步也没有离开。

沙耶，这个重合着少女与怪物两个影子的存在，至始至终都对远山加奈寸步不离。她并不奇怪远山加奈的异态，甚至，她比任何人都理解为何远山加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答案从她降临这个世界起，就已经纹刻在了她的心上。

但她也对这样的情形矛盾着，远山加奈，对于她而言是一个特别的存在。因为特殊，所以不想就这样让她消失。沙耶并不能抓住这份矛盾的中心，所以慢慢催生出了一种负面的情绪，焦躁。

焦躁意味着不冷静，而不冷静则是错误的开端。

这是观察者们最无法意识到的一点，当然，或许有一个家伙例外。

那双早已不似人类的双眼从没有停止过它们的工作，所有的图像汇成了信息不断地通过神经向着大脑输送，在那里完成处理和分析后，成为对它们的主人有利的一条条线索，帮助它编织和完善一张大网。

“时间，希望要够啊。”

眼睛的主人用极度低沉地声音，自言自语着。

而此时此刻人间之里却已经没有人再能够再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保持缄默了。大量的妖怪突袭了人间之里，然而，人间之里警备队竟然将大部分的兵力用在包围朝日家上，这次的突然袭击，叫矛头全部指向了颁布命令的人——藤原妹红。

一瞬间，人间之里的民怨暴涨。这是在藤原妹红意料之外的事情，因为寻常防备的力量她根本没有抽调过，从前线得知的情报中，妖怪的数量已经大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原本妹红就要怀疑起朝日月的，但妖怪的种类很快就让她打消了这个猜测。这些妖怪来自幻想乡的各个地方，就算朝日月再怎么神通广大，要想在看到警备队的动作后迅速把这些妖怪召集起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只有妖怪贤者八云紫有这个能力，但是，八云紫没理由做这种事情。

眼看着形势越来越糟糕，心上就如同浇了热油的藤原妹红一脚踹开了警备队的门，叼上一根烟就向着前线赶去。

现在只有先稳住外部的威胁才能确保安稳地抚平内部的矛盾。也许别人不这么看，但妹红就是这样做的。

不死鸟加入战圈后，一直不稳的防线终于开始固定下来，并且逐渐往回推进。只是这段内部的空白期，却不会让有心人白白浪费掉。原本人间之里的住民就因为藤原妹红的做派而感到了极度的不满，就算是亲自上阵，也是难消百姓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