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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楼的老板一看不妙,圆圆的脸上露出哀叹,怎么又出了乱子,自己都不好意思去麻烦清平帮了!

但生怕这里见血,被官府封了酒楼,血本无归,只能挪动胖墩墩身子,一溜小跑,出了门,沿着大街往东,飞快的跑了去。

转眼的功夫,他又跑回来,身后跟着地男子正是上一次来的钱昭庆,一身青衫,磊磊落落,步履徐徐,气度沉稳,顾盼之间,说不出的自如与大气。

他进得屋来,见到一个白衫青年正与四个男子打斗,看起来,却是白衫男子游刃有余,似是猫戏老鼠。

伍成化左臂耷拉着,已受了伤,他刀枪不入地金钟罩似乎没起作用,鲜血涔涔而流,身上已成一团。

虽是受了伤,却面不改色,右手长刀挥动,嗤嗤作响,刚猛凌厉,威力宏大,只是沾不到那白衫男子的衣角。

另三个人一个是伍成化的同伴,瘦枯地身子灵活阴柔,滑溜之极,手上一柄窄剑,更像一只锥子。

另二人身法使的是长剑,剑法绵密如网,剑光绵密,紧紧罩住了白衫青年,但他如网中之鱼,游刃有余。丝毫不受影响。

白衫青年嘴角一直带着一抹冷笑,脚下步履从容优雅,轻轻一闪,那枯瘦男子的窄剑刺空。

他手上拿着长剑,却极少使用,只是凭着身法游走。偶尔出剑一格,算是防守,进攻甚少,但一剑刺出,往往沾血。

他一边游闪,一边摇头,露出惋惜神色:“酒楼里这么多人,敢跟我动手地,只有你们四个。倒是好汉,可惜可惜,却要死了!”

伍成化耷拉着左臂。长刀直斩,大声喝骂:“放你娘地狗臭屁!……想杀老子,你还得练上一百年!”

白衫青年眉头一皱,哼道:“你的嘴太臭!”

说罢,身形倏地一闪,陡然加快,出现在伍成化跟前,甩出一巴掌,朝伍成化左脸劈去。

伍成化忙扭身。长刀急忙变招,直斩变成横削,欲将白衫青年一刀两断。

白衫青年手掌倏变,本是打他左脸,忽然变成打右脸,变招奇快,诡异莫则。

“啪”一声响亮地耳光,伍成化右脸马上出现了红印。

“啊——!!”伍成化仰天长啸,脸上横肉滚动。肌肉扭曲,狰狞吓人,双眼血丝密布,已是变成了红色。

“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他大吼着,长刀嗤嗤作响,化为一道匹练,比刚才更快两分,直劈过去,魁梧的身子移动更快几分。奋不顾身地朝白衫男子扑去。

白衫男子嘴角噙着冷笑。倏然一移,仿佛小舟荡出。突然而潇洒,令人忍不住喝彩。

周围寂静无比,无人喝彩,只是紧攥着拳头,死死盯着五人,恨不得扑上去打倒白衫青年。

只是魔教的可怕,深入人心,动辄灭门屠家,死得惨不堪言,他们甚是恐惧,不敢出手,只能在心底里帮他们加油。

“钱大侠,他们……”圆滚滚的掌柜低声道。

钱昭庆一摆手,点点头:“掌柜的不必着急,我且看看虚实,才好下手。”

“对对,正该如此。”掌柜地忙不迭点头,退了开去,不敢让魔教的人知道是自己叫来的人,免得记恨上自己,抄了自己的家。

“啪”又一声清亮的耳光声,伍成化又挨了一巴掌,这一掌打在了左脸,一右一左,各挨了一巴掌。

此时,右边地脸腮已浮起五个指印,清晰可见,甚是可笑。

伍成化怒吼声声,宛如被惹怒的雄狮,长刀如电,奇快无比,只是他步法太过笨拙,在白衫青年跟前,宛如一只笨熊,虽力大势沉,却是根本沾不到对方的身子。

钱昭庆跨前一步,沉声喝道:“住手!”

五人激斗正酣,耳边忽然传来轰然一响,宛如铜钟大吕在耳边敲响,整个身子都被震得嗡嗡颤动。

他们忙后跃一步,转身望向钱昭庆。

“钱少侠!”伍成化充血的眼睛盯着钱昭庆,缓缓说道,认出了前两天出现过地清平帮钱昭庆。

“伍前辈,容在下领教这位兄台的高招!”钱昭庆点头,冲伍成化抱了抱拳。

伍成化虽然傲气,一向横行霸道,但对清平帮却是极忌惮,忙抱拳一礼,沉声道:“这厮厉害,我不是对手!”

他退后一步,算是让开来,横行霸道,出手狠辣的他,能活到如今,绝非他武功真地无敌于天下,却是行事风格所致,他行事绝不逞强,懂得进退,能屈能伸。

见他退后,其余三人也跟着退后一步,让出了白衫青年的空间,他负手于后,微仰着头,斜睨钱昭庆,一幅不屑一顾地神情。

钱昭庆抱了抱拳,淡淡道:“阁下来我临安城中耍威风,难道是欺我临安城无人不成?!”

他说话毫不客气,对于魔教弟子,向无好感,自家地帮主虽然狠辣,却是站在正义,且绝不会虐杀残忍,魔教的行事手段,太无人性!

白衫青年负手而笑,摇摇头,不屑地问:“你是哪里蹦出来的游魂小鬼儿?!”

钱昭庆毫不动手。淡淡说道:“在下清平帮钱昭庆,特来告诉你一声,请你滚出临安城!”

“好大的口气!”白衫青年冷笑一声,斜睨他一眼,摇头道:“凭你?……差得远!江南云说这话还差不多!”

“放肆!”钱昭庆脸色一沉,双眼精芒暴涨。宛如寒电迸射,直刺白衫青年眼底:“帮主名讳,岂是你可直呼?!”

“江南云好大的威风!”白衫青年轻轻一笑,摇头道:“一个小小地帮派,竟也如此讲究,委实好笑!”

钱昭庆冷冷说道:“阁下出口不逊,如此无礼,就留下罢!”

说罢,身形轻晃。一步跨出,五尺距离一步便过,直接出现在白衫青年身前。一掌探出,飘逸潇洒,大方自如,别有一番气派,一掌探出,身如岳峙,隐隐有几分大家气度。

白衫青年轻笑一声,长剑归于腰间鞘中,一掌拍出。迎了上来,毫无畏惧。

钱昭庆冷哼,眼中冷电闪动,帮主江南云在她眼中,宛如神仙中人,高高在上,容不得别人的玷污。

开始时,他只想将这个魔教妖人赶出临安城便是,也不想给清平帮惹上强敌。但此人竟犯了自己的大忌,便容不得他再活着,犯帮主必诛之,否则,何以立威?!

两人双掌相触,“砰”地一声,宛如平地炸雷,众人忙不迭的捂上耳朵,眼前一阵黑。

钱昭庆退后一步。眉毛一挑。盯着白衫青年,没想到这个家伙内力如此深厚。

他丹田真气宛如灵蛇出洞。倏的探出,奇快无比,掌上的阴寒内力瞬间被它吞噬了去。

他练的是少阳掌,内力至刚至阳,最喜欢的便是阴寒地内力,可以互相激,促进内力的精进。

那白衫男子蹬蹬退后两步,神色更是惊异,眸子闪动,精芒流转,紧盯着钱昭庆,自己内力在教内年轻一代中,已是佼佼出群,本以为在武林中已是横行,只要不遇到那些老一辈的绝顶高手,足以应付。

实未想到,一个小小的清平帮,帮中的一个小子,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力,竟不逊于自己。

他只觉得左手掌心灼热无比,隐隐疼,一股热气不停的钻进来,锲而不舍,仿佛一只水蛭,极是惹人厌烦。

他一边聚注阴寒的内力,一边盯着钱昭庆瞧,想要看出钱昭庆究竟为何有如此精纯的内力。

他所练地内力,并非至阴至寒,精纯远不如钱昭庆地少阳真气,对钻进经脉的内力,围追堵截,费了好大地功夫,方才将其熄灭。

钱昭庆神色自如,冷笑一声:“怪不得敢如此放肆,阁下却是有几分本事!”

白衫青年左掌负于背后,淡淡而道:“彼此彼此,清平帮倒也并非全是酒囊饭袋!”“再接我一掌!”钱昭庆冷笑一声,跨步上前,右掌直直推出。

掌尚未到,一股灼热的气息已经喷涌而出,白衫青年当其冲,白衫飘动,热气扑面。

他心中凛然,沉声一喝,周围诸人看着,忽然产生一个错觉。仿佛他忽然涨大了一圈。

“喝!”白衫青年猛的击出右掌,迎向钱昭庆。

“砰!”巨大的响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开,他们事先已有准备,早已捂上了耳朵。

钱昭庆脚下一旋,身形飘了一下,又落回原地。神色自如。

那白衫青年却蹬蹬蹬退了三步,英俊白皙的脸庞涌起潮红,又慢慢褪了下去,更苍白了几分。

他喉节滚动了一下,嘴里甜,强自将涌上来的热血咽了下去,脸上维持着冷笑。

众人看出来他们的高低,轰然喝彩,再也不怕。

有人高声喝道:“钱少侠。宰了这个魔教的妖人!”

“对,宰了他!”人们纷纷附和,酒楼中一片喧闹。人们情绪高涨,纷纷大声喝道。

钱昭庆朝众人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接受了众人的建议。

那白衫青年却是面不改色,冷冷一瞥众人,沉声哼道:“想杀我,倒真是异想天开呐!”

钱昭庆一步跨出,再次出现在他跟前,右掌飘飘击出。无声无息,看似缓慢。

白衫青年冷笑一声,寒光一闪,腰间地长剑出匣,化为一道闪电,直朝钱昭庆右掌斩下。

钱昭庆右掌疾缩,化掌为拳,再次击出。

“当”地一声清鸣,仿佛金铁交击而出。声音悠扬悦耳,在酒楼中袅袅不绝。

钱昭庆再跨一步,身法奇快,转眼间出现在白衫青年身前,一掌探出,无声无息,却快逾闪电。

白衫青年剑法高妙,横剑一斩,拦在自己身前。斩向钱昭庆的手掌。划出一道白色匹练。

钱昭庆手臂一缩,再一探。化掌为拳,再次一拳击中剑身。

“当”悠扬的清鸣声响起。

白衫青年闷哼一声,踉跄退后两步,长剑被拳击中,荡开后撞在自己胸口。

剑上蕴着庞大无匹的内力,直接将他震伤。

周身血气翻腾,原本强压下去的热血再次喷涌出来,“噗”的一响,化为一道血箭射出来。

钱昭庆一侧身,避过血箭,脚下不停,一步跨至白衫青年身前,一掌按了下去。

白衫青年想要避开,血气翻滚,各自为政,宛如造反,想要调集,不听使唤。

他强行运功,冲开散乱地气息,勉强退后一步,避开锋芒,血气翻滚得更加利害,眼前一阵阵黑。

钱昭庆的手掌本是到了尽头,碰不到他,却猛地一长,仿佛接长了一节,一掌正按上白衫青年的胸口。

“砰!”这一掌击得结实无比,声音沉闷。

血箭再次喷出,白衫青年仰天便倒,脚下滑行,直直滑出两丈远,将两张桌子撞碎,方才停下来。

钱昭庆这一掌,少阳掌力已运到**成,至阳至刚,掌力刚猛浩大,如江河决堤,一下子全灌到了白衫青年身体里。

那些结实的梨木桌子被这股内力一碰,顿时化为碎片,散落地上,堆在白衫青年身下。

白衫青年动了动,四肢颤动几下,再次一静,再也不动。

伍成化大步上前,按上白衫青年的脖子,然后抬头,嘿嘿笑道:“死翘翘啦!”

“好——!”众人轰然叫好,声音几乎将楼顶掀开,惹得大街上的人纷纷驻足观看,想看看出了什么事。

钱昭庆抱了抱拳,冲周围一个团揖,笑道:“不辱使命!……魔教的人上咱们临安城来撒野,这便是榜样!”

“好——!”人们再次出轰然喝彩声,叫得更响亮。西湖

清亮而澄澈的湖水映着正中央地太阳,阳光照着水面,粼粼波光像是一串串珍珠,闪亮动人。

一只小舟飘荡在湖上,随着清风悠悠飘荡,时而向东,时而向西,时而向南,时而向北,随着风向的变化而改变。

舟上坐着一人。身着青衫,随着飘动,手上拿着一支鱼竿,另一手拿着一卷书,悠然自得。

红泥小炉在左侧汩汩作响,白气蒸腾。散着阵阵地清香。

他正是萧月生,独自一人垂钓,悠然自得,自山庄里出来,一个人躲起了清静。

山庄里颇是热闹,有仪琳,有岳灵珊,还有任盈盈,宋梦君与苏青青清晨也跑了去。委实热闹非凡,他有些受不住,便赶紧跑了出来。

令狐冲与林平之则是甘之如饴。好像被她们地绝色迷住了,一直呆在山庄,不想出来。

萧月生却是躲避不迭,恨不得马上逃开去,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因为刚刚得罪了魔教,生怕他们报复,故一直不敢离开。

他微眯着眼睛看书,手上是一本佛家的《杂阿含经》。

道佛两家虽是殊途同归。但法用不尽相同,道家有三千六百门,而佛家却有五万八千门,更加精微奥妙。

他闲来无事,想要洞彻佛道两家,他隐隐觉得,两家之间,还有一些玄妙地大奥妙,外人无从得知。若是洞彻,应有捷径,当年释迦牟尼成佛时间极短,定有玄妙所在,只是后人一直难以洞悉,成为了千古之玄秘。

他想通过佛经,来推溯而上,在细微之间,洞察其妙。只是这个过程却是需要耐心细致。需得时间,而他偏偏最缺少的便是时间。

正在聚精会神的观看。忽然抬头,朝北而望,正有一只小舟破浪而来,在湖上宛如铁犁翻地,湖水朝两边翻开,容小舟疾而来。

船头站着江南云,一身月白罗衫,衣袂飘动,堆云般地云鬓在阳光下乌黑亮,将脸庞更映得莹白如玉,肌肤下隐隐光华流转。

“师父!”江南云隔着一段儿距离,便轻声唤道,糯软如蜜的声音柔柔的飘过来,直钻入他心里,说不出的舒坦好听。

“又有什么事?”萧月生眉头一皱,将鱼竿放下来,沉声问道,语气不佳。

江南云飘身而起,隔着十余丈远,脚尖在湖上轻轻一点,宛如蜻蜓点水,再一起落,落到了萧月生跟前。

“师父!”江南云轻吁一口气,笑靥如花。

萧月生见她笑靥如花,也不好意思再使脸色让她不痛快,只好恢复如常。

他淡淡问:“又出事了?!”

江南云摇头叹息,坐到萧月生地左侧,沉声道:“师父,这一次,清平帮惹上了魔教!”

萧月生眉头一动,点点头:“嗯,惹了便惹了罢,他们又不是三头六臂,没什么怕的!”

江南云忙道:“可若是魔教不敢来观云山庄,反而想趁机对付清平帮,如何是好?!”“唔,那就好。”江南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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