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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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花露台，绿影摇曳。

一丝带着些许欣慰的眼神，透过薄纱，遥遥地落在路辰身上……

风吹过，竞技场的高墙上已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到底是怎么回事？”

达玛有些失态地从宽大的椅子里猛地站了起来，语气中混斥着愤怒和不解。丝制的礼服袖口被椅子的扶手刮破了一个大口子，一只金线绣成的燕子，无辜地裂成了两半。

一群老臣在老宰相的身后相互交换了一下迷惑的目光，都没有作声，悄悄地回到各自的位子坐了下来。

柯比古奇几乎把身体完全埋在了椅子里，仔细地把玩着手指上那枚硕大的蓝火钻戒指，也是不言不语。只是从他那低垂的眼皮底下，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狡谲的光芒。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到众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气氛有些诡异。

……

耀眼的蓝芒从亚瑟的肩头渐渐地黯淡下来，礼貌地冲着身边的爱琴公主颔首致意，转身走到软榻上华服老者的身边垂手而立。只是眼神中掠过一抹无法掩饰的惊诧，甚至他的指尖都在轻微地抖动。

“好手段！”

软榻上的威廉皇帝抚掌赞叹，眼神中jing光一闪，却望向了一侧沉吟不语的查理，缓缓道：“半块天使之泪蕴含的能量，足以把欧罗萨的旧伤完全治愈，甚至比他巅峰时期都有所超越。看起来教廷对埃尼尔王国的这位奥丁王子很是重视啊。能让教廷用半块天使之泪来交换，那木匣里放着的，难道是当年的……”

查理皇帝微笑着和身旁的梵天交换了一下眼神，没有回答威廉的问题。

“至少两位终极战士在一旁窥视，另外还有一人的气息很古怪，连我都有些捉摸不透，不过应该是教廷的光明**师之流。”梵天将军皱着眉头，像是还在回味着那道古怪的气息。

看到梵天岔开了话题，威廉也并不介意，转过头望着自己的小儿子说道：“现在吾儿可明白了？为何以三大帝国的雄厚实力，万年来也不得不仰承光明教廷的鼻息，说得好听些是同沐神恩，说得难听些……”

“哼！”不待威廉说完，查理在一旁重重地冷哼一声，道：“在那些神棍眼中，我们不过是供养他们的奴才罢了。封神大战之后，所有的历史典籍全部被教廷垄断，数万年前的那段历史还不是任由他们编造？如果真的是共沐神恩，那圣约克城的十二层神典塔，为何连各国的皇室都无法进入？”

“老友啊，这些年你的脾气越来越火爆了，还是小心些吧。”威廉的眼中掠过一丝yin霾，“数万年来教廷始终把终极力量和最优秀的人才把持在自己手里，到今天积累的力量可以说深不可测。任凭你如何不满，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也是无用。当年那三位先祖何等强横，手中掌握的力量又是何等的惊天动地，到头来还不是……”

查理沉默不语，一旁的爱琴公主却疑惑道：“两位叔叔，你们在说些什么？当年的三位先祖又是谁？”

亚瑟的眼里写满了同样的疑问。

威廉慈祥地笑了笑，看着两个年轻人道：“你们还年轻，等有一天我们这些老家伙认为你们能担当帝国的传承大任的时候，自然会把这些都告诉你们的。”

亚瑟和爱琴公主听了这话，心中虽然疑惑，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看到两位老皇帝坐在那里彼此交换目光，知道他们接下来有重要事情商议，两人便起身施礼退出了房间。

梵天手指轻弹，一颗米粒大小的朱红se火球拖着细小的焰尾飞到屋内三人的头顶。“啵”一声，化为一片红蒙蒙的光华，把三人笼罩起来，带起一阵细不可查的魔法波动。

“梵天，你怎么看？”查理略带急切地问道，“如果我们今天动手的话，你和欧罗萨联手能不能控制住兰克城的局面？”

梵天皱眉道：“陛下，您先不要急。按照我们掌握的情报，现在兰克城应该只有一位红衣主教的力量。如果这些年教廷的权力划分没有大变化，那方才竞技场上就不可能同时出现两名终极战士的气息。”

“也就是说……”威廉皇帝在一旁若有所思。

“不错！除了红衣玛拉奇，肯定还有一股教廷的势力在兰克城活动。而且这股势力绝对不会弱于红衣玛拉奇一脉。”

查理的眼中闪过一缕失望，“这么说，我们今天是不能动手了？”

“梵天说得很对！”查理身旁不远处的空间一阵扭曲，欧罗萨的身影出现在这片淡红se的光幕中，脸上仍带着暗金se的面具。

“但凡有一丝成功的可能xing，刚才我肯定会把那少年当场击毙。哪怕是拼着被两位终极战士重伤，也要除掉这可怕的少年。可惜，今天隐藏在这竞技场四周的，远远不止教廷的两位终极战士啊。梵天将军，相信您也看出来了，对吗？”

梵天目光炯炯注视着欧罗萨，似乎要透过面具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见欧罗萨眼中冰风闪现，和梵天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人的身躯同时一震，不约而同地把各自的视线移开。查理和威廉彼此交换了一下惊诧的目光，脸上浮起了略带苦涩的笑容，道：

“您过虑了，就算那少年是百年一现的元素jing灵使，将来的成就也不过略高于终极战士，怎配得上从皇叔的口中说出可怕二字？”

欧罗萨冷冷道：“你做了皇帝，便不再信我的话了？”

查理无奈地摊开双手，“皇叔您这是说哪里话，即便是这至高无上的皇位，也是皇叔您当年让给我的，要不是达玛……”

“过去的事不必再提！”欧罗萨挥手打断了查理的话，“我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多年前我就想通了，xing格决定命运，我在武道魔法方面也许会有一些成就，但确实不适合做一个皇帝。”

说到这儿，欧罗萨的语气变得稍稍柔和，“这些年我在大陆上到处流浪，看到你治理国家的成就，听到百姓们发自内心地为你祈祷，我也是很欣慰的。”

查理垂首不语，瘦削的肩膀竟有一丝颤抖。

“你们都不要大意！”只一瞬，欧罗萨的声音便恢复了清冷，“教廷的那些老家伙们的底细，这些年咱们也摸了个七七八八，就算是敌不过他们，也总还有对策。但你们要知道，属于咱们的时代即将过去，十年之后，就是下一代年轻人的天下，不是我危言耸听，到那一天，睥睨天下之人，必将是这黑瞳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