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无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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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笑嘻嘻道：“哼哼！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一定会偷偷跟着我来！”

姬无双死要面子，推脱道：“本座只是突然想去山村游玩，路经此地正好将你救下，切莫胡思乱想！还有，你一个女儿家怎可与山贼土匪勾勾搭搭，眉来眼去，成何体统？”

村姑狡猾一笑，放荡道：“嘿，你要是能眼看着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被一群山贼毛手毛脚还不吭声那才有鬼哩！我早料到你会出手才故意陪那群山贼玩玩，怎么，吃醋啦？你想玩的话我现在就可以陪你玩，还包你满意喔！”

姬无双严肃道：“休在本座面前卖弄风sao，本座眼里你只是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本座目前与你同路，要一起走就跟上来。”

“嘻，还不老实！”……

胡芦山滴露村内，村姑拉着看似不情愿的姬无双进入一间茅屋，茅屋内一名老人奄奄一息，另一名老妇人正在照顾他。老妇人一见来人，立刻哭喊着扑将过来，抱住了姬无双，姬无双推了推老妇人，不满道：“老太婆！快快放开本座！”老妇人一惊，不敢相信道：“你叫我什么？”姬无双毫不客气的答道：“本座叫你老太婆，老太婆！”老妇人软软松开双手，瘫坐在地，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村姑很识趣的扶她出去了。

“田伯母，你不要气坏了身子。”村姑替老妇人揉着背，劝道。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你叫我怎么能不气？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叫自己老太婆！我的命好苦啊！等老头子去了以后我干脆也跟着去吧！”

“伯母，其实小双只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心里还有这你们所以才会回来的，他现在是大人物，必须装模作样，我们应该谅解他的苦衷。”

“什么样的苦衷让他连一声娘也叫不出吗？这个不孝子！我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他拉扯大，他竟然忘恩负义不认我这个亲娘！天啊！我的命好苦啊！”

“呃——”村姑无话可说，这个田伯母在这山头出了名的固执，从来没有人敢违逆她的意思，说实话，村姑内心还是有些讨厌这位田伯母的。

茅屋内的姬无双慢慢走近老人，老人浑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差不多一分钟，接着便咽气了。姬无双咽了口口水，突感不知所措，自己的生父就在眼前死去，自己却没有叫他一声爹或流下一滴眼泪，为什么？

“在本座面前死去，本座就证你死劫，助你早ri投胎。”姬无双看完老人最后一眼，袖袍一挥，老人的尸身灰化了。

走出茅屋，看到老妇人在抽噎，姬无双淡然道：“那中之人已经投胎去了。”

“什么？”老妇人不敢相信，冲进茅屋内，哭喊之声立刻响起。村姑也待进去瞧瞧，姬无双突然拦住她，道：“人已成灰，再看无益。”村姑惊讶地看着他，想安慰几句又说不出口，一时无措。姬无双开口道：“该办的事办完了，本座要离开了。”

村姑问道：“伯母哭天呛地的，你不去安慰几句吗？”

姬无双不屑道：“你认为她为什么哭？因为所爱之人死了吗？笑话！我从来都看不出他们之间存在过什么感情，这里的人都一样，只是为了生活方便一点才结合在一起，然后通过他们污秽的结合，将肮脏的血液不断交杂，制造出腐臭的卑微生命，这些卑微的生命又不断地在泥浆中打滚，弄得满身蛆虫，然后再次与另一个卑微的生命结合，这样不断交杂着把烘臭血液继续传递下去，直到把这里的人都变成滴着脓液，流着粪便的败血僵尸，这样的生活我完全看不出意义所在，你希望把我变成这样的卑微生命吗？”

村姑目瞪口呆，讶异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懂，但别忘了你就是出生在这样的一个村庄。”

“哼！哪里又不一样呢？世人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人也好，畜生也好，没多大区别，那止不住的卑微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所以我不要做人，我要努力成仙，脱离人道，而第一步就是脱离这个山村，脱离我卑微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