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三六章 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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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航一边咕噜咕噜地吸着酸橙果子冻，一边打量着梅风博士。其实平心而论，周航觉得他还是挺不错的，他逗人发笑，友好热情，还很聪明。当然，他也对众人扯谎。但那是有人逼他这么做的。可能是北京的某个神秘人物，昨天一天都用电话向他发布指令。而那时候周航等人还在谋杀现场瞎转悠，只翻出几本关于牛瘟、性病知识的小册子。

接下来轮到梅风博士向刘博士交待要旨，所以她说话那么妥帖到家。周航感觉，众人可以交谈的人有许多，而梅风博士单单让自己等人跟刘博士谈，刘博士的工作和巴蒂夫妇的研究项目，只搭一点边。他说刘博士是巴蒂夫妇的好朋友。但周航能够知道，她并不是！周航也从资料上的任何一点上，邻居的诉说上。调查上，从未听说过刘博士。还有其他一些众人只做过简单交谈的科学家们，他们的谈话内容和刘博士的话大同小异，就这样梅风也是不等自己等人谈几句就把大家借故拉开了。

这里虚虚实实，真假互见，而且周航肯定自从一来到这个岛，从来都是这样。

周航突然对梅风说道：“我不相信关于伊博拉疫苗的说法。我知道你想隐藏掩盖的是什么。”

梅风博士一口食物嚼了一半突然停住，这对他来说是很困难的，他双眼盯着周航看了半天。刚想说话的时候，周航再次开了口。

周航说道：“是外星人，对不对？巴蒂夫妇想揭露外星人的真相。”

房间里静极了，甚至屋里的其他科学家也朝着众人看。终于，周航脑中有数之后，再次露出了笑容说道：“这个绿色果子冻就是外星人的脑子，我正在把证据吃掉。”

每个人都笑了，梅风笑得差点呛住。

众人继续吃饭，一边闲聊着。矮个警察在周航就伊博拉疫亩一事提出异议时，他曾惊慌失措，现在他看上去好多了。

众人慢慢吃着，话题又回到了可能被窃的疫苗上来。梅风博士说道：“前面有人说这疫苗跟黄金等价，这倒让我想起一件事，巴蒂夫妇试验的一些疫苗有一道金边，他们把这些疫苗叫作液体黄金。我当时觉得奇怪，可能是因为我们这的人从来不提钱或利润！”；

“当然不会提！”周航说道：“你们是政府机构。这不是你们的钱，你们也不一定要产出利润。”

梅风博士笑着说道：“你干的这行也是如此。”

“是一样。不管怎样，现在我们认为巴蒂夫妇明白过来了，不再满足于只拿政府工资，只为科学利益作研究，他们懂得了经济，开始为钱而干。”；周航再次说道。

“对！”梅风说道：“你已经跟他们的同事谈过，也看到了他们生前的研究情况，现在只能得出一个结论。你为什么还疑虑重重呢？”

“我没有疑虑重重。”周航言不由衷的说道，其实他当然疑虑重重。但周航不想引起梅风博士、还有两个警察的不安，所以周航笑着说道：“我只是想使证据与推断对上号。可能巴蒂夫妇的死，与他们在这的研究工作无关，我们的调查走错了路子；也可能他们的死跟他们的工作有关，很可能跟那价值百万的被盗疫苗有关，就是液体黄金。然后巴蒂夫妇被人骗了，或者可能他们去骗别人，所以被人杀了！”

“嗯？”卓纳的蓝眼睛发着光。在他小巧的金属框架眼镜后打量着我。

“凝胶结构分析盘伪装成眼镜。”周航指了指对方的眼镜。

梅风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样做很笨。我认为凝胶盘是放在餐车上夹带出去的。”

“有道理。”周航点头说道。

梅风博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道：“我们继续参观吗？”

周航站起身，把塑料餐具和纸放入围着塑料袋的红色垃圾筒里。

在走廊里，梅风博士说道：“我们马上将进入三区，当然三区的传染危险较大，所以如果谁不想去了，我可以派人赔你去淋浴间。”

每个人都似乎渴望看看地狱是什么样的，也许这么说有点过分。

众人随即进了一扇写着“三区”的红门，梅风说在这。他的科学家们研究的是活的病原体，包括寄生虫、病毒、细菌、真菌和其他令人毛骨惊然的病菌。梅风带众人参观了一间实验室。里面一个女人坐在一张凳上正对着墙上的一个开口。她戴着面具，手上戴着乳胶手套，面前有一块塑料挡板，就像色拉自助柜前防止人打喷嚏时唾沫飞溅的挡板，但显然她面对的可不是酸卷心菜色拉。梅风扭头说道：“墙上放病原体的开口已被抽成真空，所以开口内的东西，流入房间的危险很小。”

矮个显得有点慌。问道：“她戴着面罩，为什么我们没有？”

“问得好。”周航挑了下眉毛，附和道。

梅风说道：“她比你们更靠近病原体。如果你们想走近去看看。我也会给你们面罩。”；

“算了。”周航说道。

“算了。”胡蝶还有另外两名警察也随后说道。

梅风博士走近那女人，跟她轻声交谈了几句。然后他转身走到众人身边说道：“她研究的是引起蓝舌病的病毒。可能我刚才靠得太近了点。”；说着话他伸出舌头，众人一看，那舌头还真是谈蓝色，他自己好像斗鸡眼一样，向下看了看，说道：“天哪！是不是我中饭吃的蓝莓馅饼？”周航觉得这个笑话很乏味，但也是哈哈的乐了两声。

然后众人一起离开了这间实验室。

这个区的人比二区少，能见到的人看起来也有点郁郁寡欢。

梅风介绍说道：“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可我要这么说，周航先生就该坚持把这地方的东西都瞧遍了才行。”

“我给了你这种印象吗？”周航笑着说道。

“是的。”这家伙不懂转弯，因此直接说道。

“那好吧，我们就把这地方的旮旮旯旯都瞧遍。”周航说道。

梅风本想息事宁人，听了此话，有些不满地咕噜着着，说道：“好吧，跟我来。”

众人用了半个小时左右，看遍了三区的所有地方，大部分地方其实都一样，一间又一间的实验室里，男男女女们透过显微镜观察载玻片上的黏液、动物的血液和组织。这些人就是在实验室吃的夜宵，一边看着这些恶心的玩意，一边吃着饭。

跟着小等人又和另外十几个认识汤姆和维迪或曾和他们共事过的人谈过，尽管众人对巴蒂夫妇的工作有了更加清楚全面的了解，对他们的所思所想却毫无进展。

但周航仍然认为这样做不是徒劳的，周航喜欢在脑子里先对死者有一个全面了解，然后才能得出点妙主意。有时在跟死者的朋友、家人和同事闲聊中，就会有这么一两句话引来灵感，找到答案，当然这只是有时候。

梅风介绍说道：“大部分病毒和细菌不能跨越物种传染。人喝下一试管的口蹄病病毒，顶多胃会不舒服。而换成牛，针尖那么点就足以致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