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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欧阳正霖想说自己也是出于好意,没料到这样的结果,然后话到嘴边,最终只变成了一句。“对不起!”
“呵呵……对不起?你精心帮我安排相亲,我应该感激你才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没想到那个人渣会说出那种话!”
“他说的不是实话吗?像我这种离了婚还带着拖油瓶的女人,哪有资格挑三拣四?但与其被人嫌弃,我宁愿一个人把小雪带大,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心态帮我,也许你真的是为我好,可我现在……已经看不到真爱在哪里……”
方箐箐眼角闪起了泪光,她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酸楚压下去。“我不该奢望再遇到一份感情,因为我没那个资格!也许,是时候该离开了。”
“你要走?”欧阳正霖不知为何这让他心慌,急于抓住什么似地追问。“你要走到哪里去?”
“带小雪回四川,总比留在这里强!”
“你不介意那些人会怎么议论你?”
“事实就是事实,为什么要怕他们议论?”
“那是当缩头乌龟,不是你的性格!这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真诚地向你道歉,包括以前的种种事情!你有正义感又有能力,不该只是当一个小清洁工。以后,你当我的私人助理。金融那些你不懂,可以慢慢学!”
“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不需要你的救济!”
“不是救济!”欧阳正霖罕见地认真,扶着她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执着地紧盯着她的双眼。
“在我身边那些人,都是为了我的钱,虚情假意。从来没有一个人像你这么坦诚地对待我,我需要你的帮助!留下来帮我,就当我求你!”
……
除夕之夜,街上敲锣打鼓张灯结彩,各家各户也围在一起吃年夜饭,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鞭炮烟花的声音。方箐箐和方小雪两个人在家过年,孤孤单单,冷冷清清的。
桌子上的菜没动,小雪可怜兮兮地看着方箐箐。“妈妈,爸爸真的不回来陪小雪过年吗?”
“他忙……”
“你们真的离婚了?所以他也不要小雪了?”
方箐箐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千言万语,始终敌不过愧疚,无言地摸了摸小雪的头。
小雪失落地拉耸下脑袋,“我不想吃饭!”
敲门声响起。
“爸爸——是爸爸回来了——”小雪像只云雀一般飞奔过去开门,一打开门,门外是一只很大的变形金刚。“哇——大黄蜂——”她惊喜地叫起来。“谢谢欧阳叔叔!”
方箐箐意外地看着穿着灰色西装外套,系着红色毛巾,踏着雪夜的萧瑟,风尘仆仆而来的欧阳正霖。还是那么的骚包,却忽然让她好安心,喜出望外。“你怎么来了?”
“你不是说你们今年不回四川过年吗?想你们两个过年,也挺冷清的,就来凑个热闹!”
“可今晚是除夕,你不在家吃年夜饭吗?”
“没事儿!我们家人多,少一个没关系!”欧阳正霖看了眼桌上的饭菜,“虽说穷,但好歹也是年夜饭,就几个鸡翅,对得起小雪吗?走!请你们吃大餐去!”他弯腰一把抱起小雪,在她肥嘟嘟的脸上亲了一口。“叔叔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好耶!”小雪抱着大黄蜂欢天喜地。“谢谢叔叔!”
五星级自助餐厅,坐满了吃年夜饭的人。四五个人围成一桌,气氛融洽和睦,热闹非凡。火锅沸腾着,冒着袅袅雾气,气氛更热烈了。对方箐箐而言,感觉就像一下子从冰窖里被解救出来,浑身都是暖意。
欧阳正霖和小雪取了一大摞牛肉、丸子、海鲜过来,在桌子上堆得老高。
“妈妈、妈妈,快吃蛋糕!”
“小雪,你不能又吃辣又吃甜食,很容易闹肚子!”
小雪才不听呢,用力啃了一口蛋糕,傻笑,“哇!好好吃耶!”
“小雪……”
“今天过年,你就别管她了,让她多吃点!一千九百九十九一位的自助餐,当然要吃回本了!”
“你是说,我们两个人加起来,就要四千多?”
“是啊!”欧阳正霖涮了快肥牛,放进方箐箐碗里,“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还是省的,平时我开瓶酒都不够!行了,不是你给钱,赶紧给我多吃点!”
三人开开心心地吃着火锅,有说有笑的。在外人看来,是温馨的一家三口,爸爸俊美,妈妈英气,宝贝可爱,羡煞旁人。
打完火锅,三个人都撑得不行了,一个个肚子都是滚圆滚圆的,撑得直打嗝。小雪走不动路,欧阳正霖直接把她扛在自己肩膀上,骑大马。
当晚有一场盛大的烟火倒数晚会,街上人潮汹涌,挤来挤去的,不断有人从他们之间插过去。
“小心点——”欧阳正霖一把抓住方箐箐的手,她才没被人撞开。他笑着调侃她,“吃太多了,站都站不稳了?”极其俊美的眉眼,在这样的夜色里,愈发惊艳了,一颦一笑,倾国倾城。
方箐箐心中颤栗了一下,下意识红了脸,没由来燥热。想抽出自己的手,他却不让。她挣扎了两下。“嗳……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怕你被人挤走呗!难不成我还能占你便宜?”欧阳正霖吊儿郎当的,“方阿姨,我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
方箐箐还是挣扎。
欧阳正霖一用力抓紧了,“别乱动,听话!牵个手不会怀孕!”
他的力气那么大,却又不至于弄疼她。紧扣的双手,传达出男人强而有力的力道。
她真的想不到,一个纨绔不羁的花花公子,会有一双这么温暖干燥的手,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然而她很快清醒过来,阻止自己想太多。纵然欧阳正霖是个好人,她也不该贪恋太多来自于他的温暖。
他们是朋友,以前现在将来,都是朋友,也仅仅是朋友!她不该把他的怜悯,曲解为其他感情。
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想,是最好的!否则抱有希望,人会失望。毕竟他们相隔整个世界,是怎么样也走不到一起!
终于到了十二点,秒针一下一下往前挪,所有人一同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happy new year!”所有人欢呼,相互拥抱,庆祝新一年的到来。
在这样欢乐的气氛中,欧阳正霖心思荡漾,看着烟火之中的方箐箐,心中忽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低头,“新年快乐!”在她抬头的瞬间,唇轻轻落在了她眼睫上。轻如蝶翼的吻,轻轻颤栗着,一直颤进心里去了。
方箐箐怔住,目光呆滞,不知所措。
直到欧阳正霖大笑着去掐她的脸,“新年吻,别想太多,方阿姨!”
烟花在他们头顶一朵一朵绽放,金色的红色的绿色的,笑脸、五环、花朵,精彩纷呈,炫人眼球,就像是一个童话的世界,美好得不真实。
这样的夜晚,甜蜜浪漫,温馨。很多很多年以后,方箐箐和欧阳正霖想起来,都忘不了那一刻彼此心中的甜蜜。那足以让他们,回味终生。
烟花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才结束,三人回到家时,小雪已经睡着了,欧阳正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上,轻轻盖好被子。
“叔叔……”小雪睁开惺忪的睡眼,嘴角微微弯着。“小雪今天很开心,谢谢叔叔!”
“你开心就好!”
“叔叔喜欢我妈妈吗?”
欧阳正霖莞尔,语气温柔。“叔叔喜欢小雪!”
“小雪也喜欢叔叔……那,叔叔会成为小雪的新爸爸吗?”
“傻丫头,想太多了,早点休息!”欧阳正霖给了他一记温柔的晚安吻,关上灯悄悄退出去了。
方箐箐把他送到门口,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气氛所致,心里总是一阵阵的热浪,禁不住有些局促,好像连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今天……谢谢你……”
“大家都是朋友,何必这么见外!”欧阳正霖站在门口,看着灯下温柔的方箐箐,脚挪不动步,有点不舍得走。
他说不上来那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以前没试过,反正特别矫情,矫情得都让他不认识自己了!空气都热热的,有一种似有若无的躁动。
“那什么……咳咳……”他清清嗓子,“过年的时候,贼特别多,你睡觉时得关紧门窗!”
“贼要是偷到我家,算他倒霉!”
“呵……那倒是,你那么彪悍,谁打得过你!”欧阳正霖吸吸鼻子,“那我就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嗯!再见!”
“再见!”
门关上了,欧阳正霖还是站在门口,反正心里头怪怪的。有点酸,有点甜,还有点腻味。禁不住摇摇头,奇怪,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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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小欧阳,你说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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