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荷花引发的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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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立即下令：将各地捕获的韩国、卫国间谍全部押到咸阳郊外集中。

这郑国是卫国人，如何成了韩国间谍？原来，这卫国归附于韩国，保留了侯国地位，但在军政上听命于韩国。

前252年，卫怀君前往魏国觐见魏安釐王，被执杀，并灭卫，卫亡。魏安釐王改立自己的女婿卫元君为卫君。元君十二年（前241年），秦国攻下魏国东部领土，秦国开始在这一带设置东郡。

此时，残余的卫国归附于韩国，保留了侯国地位，在军政上听命于韩国。但卫国与魏国依旧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以，卫国间谍组织的构成也就颇有渊源，背后既有韩国、又有魏国的影子，而且间谍总部设在十分弱小的卫国，也能掩人耳目、避免韩、魏与秦国的直接冲突。

下属们向李斯建议：大人，这些间谍分散在各地侦讯，如果集中串供，就有些不好办了？

李斯心有城府地说：尔等不必多疑，只管去办事好了。另外，郑国在各地的处所，可曾都细密搜查过？

下属：那郑国渠西起泾水白渠口，经泾阳、三原、高陵、临潼、富平、蒲城而抵洛水，全长300余里。郑国在各地跟随开渠进度，设营迁徙，野外的据点有数百个，大多已经拆毁。在各地城中的居所也有7、8处，都悉心搜查过。禀告大人，连一件密写工具也没有查获。

李斯无言。

五十四名韩国、卫国间谍被押赴咸阳郊外，渭河边的一处柳林。

烈日当空，李斯等人在一株高大、茂密的巨柳下乘凉。

李斯传令：发工具！

那些被捕的间谍们，在士兵的逼迫、鞭打下，操持木铲，艰难地在河岸上挖坑。

“太浅，接着挖！”

五十四个一人深的土坑挖好了，俘虏们也累的汗流浃背、口渴难捱。

渭河近在咫尺，清波荡漾，俘虏们却不被准许喝水。

秦重站在一处高起的土台上，一手扇着蒲扇，一手拿着水罐，说几句话饮一口水，囚犯们饥渴地拼命吞咽着唾沫。

“大人有令：如尔等共同举报、揭发漏网同伙10人以上，一经查实，可免死。否则，尽皆活埋。尔等商议一下，看着办吧！”

菟裘孤补充：没那么多时间伺候你们！看见这个日圭了吧？日影移动，一个时辰为限，到点行刑！你们看到天边那块乌云了吧，乌云蔽日之时，就是尔等死期！

被捕间谍们顿时惊慌失措，议论纷纷。

李斯十分狠毒，他知道有的间谍宁死不屈，是不肯供出同伙的，但必有贪生怕死之人，惜命会出卖同伴，或者胡乱指点。所捕获的这些间谍，许多也正是被其同伴指认的。可惜，其中无人指证郑国。李斯就不相信，都是一国间谍，就算是单线联系，难道就无人知道点蛛丝马迹？！

有些间谍，宁肯牺牲自己，也不老实招供。但如果牺牲54人呢？恐怕其他不愿意死的人犯，就要帮着他回忆了！

李斯正是利用了人性的这些弱点，胁迫对手就范。

眼看日影西斜、乌云飘动，俘虏们被逼无奈，只得劝说同伙：招了吧，莫要自己妄死，还连累众人。

死亡威胁之下，人群中哭哭啼啼，躁动不安起来。

“大人，我们招了啊！”

李斯如愿以偿，获得了一份24人新名单！

在李斯指挥下，稷宫密探闪电出击，不足两日，兵不血刃，24人全部落网，审讯结果却大大出乎李斯意料，其中还是没有一个人与郑国有勾连！

李斯大失所望，颓然躺在榻上，独自冥思苦想、茶饭不思。

部属们也俱是心中烦躁、百无聊赖。

就在李斯迷失了侦查方向的时候，一件大喜事上门了！

这日午后，秦王嬴政一行，春风满面来到东华庭。李斯闻讯立即带领手下，在门外迎候。

“王上辛苦！”

“免礼啦！李斯，只几日未见，你就瘦了不少，却是为何啊？”

李斯苦笑：大王，侦讯不力，李斯日夜忧思，饮食少了一点。

秦王关切：那怎么行？！食少事烦，心绪乱了，岂不更找不着南北？

李斯：大王所言极是，臣下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