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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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资质看罢，几乎气得背过气去，他急匆匆到府衙命石安取库银七千两，飞奔兖州七村。

石安赶到兖州七村后，大坝即将崩裂溃堤，他立即调集1000名壮汉，紧锣密鼓安排修补渠坝，及至后日完成，才返回府衙。

佟转嫁把石安打他的事，以“殴打朝廷命官罪”，上报到省衙役管理局。

为了保留官职，石安被迫给佟转嫁当家奴，伺候佟转嫁，这样可以保留衙役身份。

佟转嫁为了找回面子，又临时把华春丹从京大京府上借用到佟转嫁大院打扫卫生一个月，佟转嫁的气才算消了，表示不再追究。

胡资质笑着对石安、华春丹说：”你两个人现在都是奴，也算是身份相当，这都是冲动的下场。”

此刻佟转嫁，正在府衙后院观赏表演。

台上两支木签互相交错碰撞，乱打一气，一男一女各执一个约一米长的木签互相拨打。

佟转嫁坐着一把木头椅子，这椅子是西洋货，可以转动，他身穿棉线布衣，边看边抠脚丫子上的泥，他同时也在注意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这两个人，是受了处分的华春丹和石安，只好陪着老佟。

华春丹手执木签连连对石安扇去，石安来了一个金鸡独立，迎战木签；华春丹又娇喝一声，变扇为挑，石安忙抽签抵挡。

石安把木签扔了，然后捡起府衙小院东侧锅上的一个锅盖，冲华春丹使了一招“凤舞九天”，华春丹见那锅盖带风而至，她抽身避开，跃上墙头，又顺势抓了一把墙头土冲石安撒去，石安用锅盖去挡，可被土迷了眼，哪知说华春丹又从墙头跳下，突然一伸手撸住石安抓锅盖的左手，往下又用了个扫镗脚，将石安扫得趴下，华春丹夺过锅盖，用锅盖盖在石安的后背上，笑着说：“你爬一圈吧！”

石安脸涨得通红，说：“燕姬！你这是咋说话呢？”

坐看了半天的，佟转嫁笑说：“华春丹，不可胡闹，你之所以胜了石安，是由于你没按套路出招，我不是早告诉过你么？比试武艺，最讲的是规矩和套路，你这么东一把土西一把沙的肯定要吃亏，别看老夫我为官多年，也想指点你们这几招棍法，此棍法叫‘中医搞笑棍法’，刚才华春丹使的棍法属于其中的‘女贞当归’，这一招至关重要，要分解成两个招式－－－第一招式叫‘妹妹你坐船头’，第二招式叫‘哥哥我岸上走’，这样一来棍势就像纤夫拉船一样，棍法犀利，但柔情绵绵，所谓刚柔并济，这一招来自于古时著名歌手殷相洁、宇文华机，流传已多年，希望你们要多练习。”

华春丹说：“老佟，你说的这个搞笑棍法还是比较有趣的！”

佟转嫁说：“这正是此棍法独特之处，对手还没有和你比试，先被你逗得前仰后合，乱了阵脚，你不胜才怪呢！尤其是这一独门棍术，点的都是人的笑穴，对手一般都不把这一穴做为防卫重点，这样一来，你就可以出奇制胜了。”

说着，佟转嫁捡起了根木棍，比划起来，在他比划期间，华春丹与石安只感觉，佟转嫁步履与木棍越来越滑稽，越来越快，他俩看佟转嫁就像一个木偶一样，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他们一笑，忽觉得自己脚跟不稳，被佟转嫁一扫，一个趔趄都摔到地上。

华春丹大叫说：“老佟，你暗算我们。”

佟转嫁收了棍势说：“怎么样，服了吧。”

华春丹撅撅嘴说：“哼，老奸巨滑。”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谁？”佟转嫁问“天王盖地虎？”

门外应答：“宝塔镇河妖！”随即从门外甩进一盒洋巧克力。

佟转嫁笑眯眯地将落在地上的巧克力抢过来，闻了闻说了声：“胡大人，里面请！”

门开了，胡资质站在门前，呵呵大笑说：“你使用了‘中医搞笑棍法’中的‘潜龙勿用’一式，对不对？”

“对！”老佟大吃一惊说。

华春丹问：“你怎么知道的？”

胡资质吹牛答：“我用耳朵听脚步节拍听出来的！谁不知道，这是当年咱们沣南一中的体育课经典科目”

“厉害。”石安惊道。佟府尹说：“早听说，胡大人会浮云点穴，今天我想请教一下”说着，他拍了两下手掌，他的贴身护卫俞八走了出来！这俞八是丐帮的兖州副舵主、武术教官，会丐帮的各种武艺，他说了句承让，砰砰乓乓中，手上四根带铁头的金属标，飞向胡资质！胡资质一个轻功跃上屋脊，然后伸出手，用浮云点穴的一层功力点向那四根金属标，那四根金属标在他巧劲的点穴气浪冲击下，竟调转方向朝俞八飞去。俞八也闪身躲开，随即把褂子一甩，使出丐帮的暗器，褂子上九十枚纽扣，飞出来，直奔胡资质的上中下三盘，胡资质呵呵一笑，手中暗暗把浮云点穴的功力用到四层，以“点穴十八扫”击向九十枚纽扣，那纽扣如豆子般竟被击落。

胡资质笑说：“我听说过你，兖州丐帮的副舵主，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你的武艺还是没有长劲。”说着，他捋了捋袖子，揉了揉胳膊。

俞八听完很是生气，向胡资质逼近一步。

胡资质见他手中又拿了一根丐帮木棍，于是一抬手一个点穴指朝那棍子点去，虽然胡资质离那棍子几米远，但那棍子竟然变成了五节！俞八惊惧的愣在那里！

半晌俞八道：“好吧，让我们互相让一让，谈谈价吧！你准备要多少钱，可以教我浮云点穴指？”

“一毛八。”胡资质伸出手指。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身上只有一毛八？”俞八惊讶了，“这是我在丐帮多年的积蓄呀，容易么我，在丐帮有的时候我罩个场子，下边兄弟给我个三分二分，或是给个盒饭，你一下子想全要走？”

胡资质笑了，说：“我再让你见识一下，值不值”轻摆手指，来了个浮云点穴的“天麻酸枣”，这掌气从俞八裆下一扫，俞八觉得又酸又麻，连忙告饶：“一毛六，行不？”

胡资质说：“一毛七！”

俞八吝啬地捂了捂衣兜，向胡资质抛了个媚眼，企图用“美男计”软化胡资质。

可他错了，胡资质眼里只有一枚又一枚的金币，因为他知道俞八装着十八枚金币，江湖上管这金币习惯叫一毛八。“能不能便宜些，你除了钱，就不要点别的什么？”俞八露出前胸的项链。

他很自信，许多人都曾倒在了他的钻石项链下。

“一毛七，再少一分也不中。”胡资质依然坚决。

俞八服了，他颤抖着双手将几枚金钢崩从裤兜里取出来。

但胡资质没接：“你手中的硬币有一枚是假的！”

俞八彻底服了：“你怎么知道的？”

胡资质郑重的说：“真的金币是躲不过一个武林高手的嗅觉的。”

俞八蔫了，从鞋底抠出一分钱，乖乖奉上。

胡资质接过来金币，颠了颠，又把金币还给俞八，说：“我是逗你玩呢，拿回去吧”

众人哈哈大笑，都坐下来，吃了几盏茶，正要上饭，忽然听后院灶间一声喊：“起火了——”

石安、佟府尹、华春丹、俞八都吃了一惊忙问：“怎么了？”

胡资质也急问：“谁放的火？”

此刻一股浓烟喷了出来。

一个仆人跑了过来：“佟大人，不好了，后院跑出来一个大脚野人！”

正说间，一个足有五丈多高的大脚怪已将门墙拱塌，那家伙边走边撞，浑身带着水珠，好像小型的恐龙！

众人四散奔逃。

胡资质也变了脸色，他指挥着人员从左侧突围，哪知道，那野人蹦起一丈多高，挡住去路。

胡资质怒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这里不是你玩的场所！”急摆姿势用浮云点穴，准备战斗。

野人冲他摇摇头，又冲一旁的石安点点头。还是佟转嫁机灵，他说：“石安，野人是叫你过去。”

石安哆哩哆嗦地移着小碎步走到野人面前，野人弯下大脖子，凑到石安脸旁耳语一番。

石安转身问众人：“谁偷了野人的香蕉？”

一名仆人战战惊惊，拿出一个香蕉说：“我出来很久了，看香蕉没人吃，就拿走了！”

石安忙将香蕉递给野人，野人叼起香蕉，蹦蹦跳跳地跑远了。

大家这才长吁了一口气，当有人问及野人来源一事，佟府尹就此事做出说明：“这只野人来自澎湖弯，我旅游的时候，将它带到兖州，养在后花园的树林中，今天忘了喂食，那野人就独自跑出来觅食，这野人有一爱好，就是吃香蕉……”

大家这才恍然大明白。

胡资质埋怨说：“老佟啊，你呀你，都养些什么玩意”

佟转嫁又问：“胡大人，别说我，你今天不在前边府衙替我值班，到我这有何见教？”

胡资质不答，却笑问道：“这兖州你是一把手，为什么总在后边院里猫着？莫非你叫阿滋猫？”

佟转嫁脸色微红：“想当年我还没做官时，寄居在海州郑家庄，长得英俊，年轻的姑娘们送给了我的昵称－－阿滋猫，可惜了，几十年没人叫了，不过你可不能叫，因为你年纪太轻啊！”

“是，我不会叫的，阿滋猫大人！”胡资质郑重的答应着。

“原来你叫阿滋猫啊，你还有别的名么？”华春丹、石安大笑起来。

佟转嫁说：别拿我开心了，本官还有很多雅号呢，比如‘芙蓉姐夫’，‘风流才子’，太多了，连我都记不清楚了。”

玩笑开过后，佟转嫁又问：“钟大人，说正经的，你今天找本官做甚？”

胡资质答：“刚才接到来信，奉吏部尚书京大京之命，特请佟府尹赴京，到京大京府上观一个宝物。”

“你啰里啰嗦地想说什么？”石安说，“他们是想把华春丹快些弄回去。”

胡资质说：“即便是这样，咱们也没办法，谁叫有契约呢，我的意思是咱们跟老佟一起去，顺便跟他好好说说，再说了，还可以观赏一个宝物！”

佟转嫁笑说：“我与京大京很多年没见了，人家已经是吏部老大了，在朝廷除了皇帝，还有几个比他官大？看来咱们非得去不可了”。

石安笑问：“老佟，你说的京大京有几个老婆？”

佟转嫁说：“四十几个，四十七个还是四十八个我不太清楚，可能京大京本人都不知道，因为他现在光顾四处搜集古董，有十几年都不娶亲了。”

石安哈哈大笑：“这就是大官。”

胡资质说：“这京尚书一定是很富有吧。”

佟转嫁说：“废话，京大京当年与我一块在四云山开过矿，人家坚持不懈，我却去了沣南一中，现在京大京在海州可是一顶一的大富豪。”

石安搬来几个凳子，又买来一个西瓜，他请胡资质、佟转嫁、华春丹坐好，端来瓜子和茶水，胡资质说：“佟大人，有人说你在当徐州府尹以前还卖过中药，当过徐州郎中局首席郎中，有无此事？”

“唉，都是老皇历了。”佟转嫁摆摆手说。

“后来，你为什么辞职了？”石安问。

佟转嫁叹喟说：“我一直梦想成立免费医院，给朝廷上了一道奏折说：许多老百姓看不起病啊，有了大病就跟等死一样啊，朝**那些人，将国库里的银子贪污的一干二净，除了歌舞升平，就是大兴土木，哪管百姓死活？我多次奔走于朝野，建议建立免费医院，可是却多次入狱，还被追杀，公元1898年我被此事牵连，辞了徐州郎中局首席郎中，只好到民间给百姓当游医，政敌为了糟蹋我，还在民间为我编了《陋室铭》，想必你们已经知道，好在九门提督钱齐足、吏部尚书京大京把我的实情上奏皇帝，皇帝圣明，让我当了徐州府尹”。

石安说：“佟大人，你既然这么好，就在兖州为百姓干些实事，别逼我在这给你为奴”

“我逼你什么了？”佟转嫁有些生气。“还不是你自己找的？”

石安不平说：“你昨天跟我说，逼我装算卦的、给人算命骗钱，说什么这来钱最省劲！”

胡资质看了看佟转嫁，佟转嫁的老脸红一阵红白一阵。

胡资质好奇地说：“你给我算算。”

“不，不，我不会。”石安一脸通红。

“我就让你给我看看。”胡资质有些急了，他抓住石安的手。

佟转嫁说：“石安算卦可要收钱的，而且得由我保管。”

胡资质掏出一锭“政府北洋铸造局”白银，送给石安，石安不接。

佟转嫁一把把白银夺过去，用牙咬了咬，说：“是真的。”他咕咚给石安跪下说：“你给胡大人算算吧，本官代表全国四万万同胞求你了。”说着佟转嫁老泪俱下，说：“你要不算，我就不解除咱们的主奴关系。”

石安心想：“只好胡编了。”他拉过胡资质的手，装模作样看了一遍，胡编说：“金木水火土，你排行在老五。”

胡资质说：“不对不对，我就哥一个。”

“你再想想？”石安提示他。

“堂兄算不算？”胡资质问。

“你有几个堂兄？”石安问。

“四个堂兄。”胡资质说。“都是乞丐”

石安说：“这不就结了，你乞丐家族中排行老五。”

胡资质心里还是不踏实，他背手里偷偷地攥了一只小茶碗，突然用手帕裹了，在石安面前一晃，说：“你算算我这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再不准，还我银子。”

石安忙推辞说：“华春丹，你快去给胡资质做饭，真涛，你看你来的时间不早了，咱不算了。”

“不行。”胡资质说。

“晚不算，晚不算。”石安看了看远处的夕阳忙推辞，抓住胡资质的手说。

胡资质惊讶地说：“真可以，碗不算就知道。”他将小茶碗从布帕中抖落了出来。

佟转嫁看石安居然胡蒙对了，欣喜地将银子揣了起来。

胡资质说：“佟大人，你知道么，这银子其实是沣南一中的舒玉副馆长的，最近想找您来，想让您提拔一下”

佟转嫁说：“他干副馆长不好好的么？提拔什么”

胡资质说：“其实也不是多大事，只是在副馆长前面加上常务两个字－－－－－变成－－－常务副馆长，这样出席社会活动时，显得体面些！”

佟转嫁大笑说：“这舒玉真有一套。”

胡资质说：“是的，最近他可出了不少洋相呢。”